很多时候,明明上一秒还玩的很好。
    比如他顶着大太阳去给她买冰激凌。
    她拿到的时候,开心的跟个孩子一样,舔了几口烈阳下不断融化的奶油,然后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安静地垂下眉眼,藏起她的兴奋与喜悦,就那么不咸不淡地变成了最平常的模样。
    那种感觉,就好像随时要丢弃他一样。
    她在克制什么?
    他不懂。
    是不够喜欢他么?
    还是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甚至一天到晚手机里有回不完的信息,他都没她这么忙。
    如果可以,他想丢掉她的手机,把她捆在自己的面前,让她的眼睛只注视着自己,不要被其他东西分散注意力。
    真的很烦躁她总是在这种气氛最好的时候,却刻意疏离着什么。
    就像他永远得不到她毫无保留的真心对待。
    太他妈憋屈了。
    他浓情热烈地吻着她,将她抵在阳台的落地窗前,呼吸频率像一串断了线的珍珠,崩落在地上,杂乱而无章法。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啊?”吻着她,牙齿狠咬了一下她的下唇。
    “不想要就早说,我又不是输不起。”
    掌间扣着她的下颌,迫使她不要逃避自己。
    仰头望着他迫切想得到答案的神情,陈诗酒的眼睛与他对视。
    四目相视,陈诗酒眼底透出无奈。
    他好聪明嗳,居然被他发现了。
    可刚刚她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沮丧,想开口解释,却发现有点多余。
    后天他们就分道扬镳了,或许以后就又变成了那种在微信上一年到头互不打扰一句的状态。
    他不需要过多了解她,她是这么想的。
    海岛上发生的一切,可能只是做了一个特别甜美的好梦吧。
    既然是做梦,是不是糖度可以由她自己主宰啊?
    那就努力往里面加糖吧。
    她要加好多好多的糖,一勺太少,两勺不够,她想往里面灌进去毕生攒下的所有关于恋爱的幻想。
    踮起脚尖,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把两片唇递到他的唇间,第一次试着主动去吻他。
    拙劣的吻技还是从他身上偷学到的。
    轻轻探出一点舌尖,尝试舔着他的唇瓣,似有蜜糖在舌尖融化开来。
    他们从阳台吻到室内,腰间猛烈撞上沙发扶手的时候,她痛吟了一声,很快所有声音又被他吞没进腹中。
    吊带背心不知什么时候被推了上去。
    阳台的门敞开着,窗外的热浪一串一串地奔涌进来,室内的冷气正一遍一遍顽强地驱赶着入侵的暑气。
    冷热交加,时而你进我退,时而我追你赶。
    盛夏的阳光照得屋外特别刺眼,深翠色的树叶在发着白光。
    她的手机被他丢去了沙发的角落,陈诗酒看到了他丢手机时候的表情,那种嫌恶的、抗议的、不满的,似乎很早就想把她的手机给狠狠丢掉的样子。
    爱是占有欲,所有打扰爱情专心的东西,都是万恶不赦。
    她觉得好点好笑,但因为喉间溢出的这声轻笑,被他凶狠地咬了一下脖颈,痛到整个人僵硬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许不专心。”他警告说。
    尽管很想笑,但陈诗酒这回极力忍住了,怕他再报复性地咬她。
    果然人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沙发角落的手机进来一个语音电话。
    应该是祝之繁回过来的。
    陈诗酒没胆子去接,但手机铃声不依不饶。
    她听见陆星寒呼吸一滞,极其暴怒地说了个“操”字。
    动作停了下来。
    “接电话。”他说。
    “哦。”
    呆呆的从他身下钻了出来,眼睛一点儿都不敢往他这个方向瞄。
    第40章
    陈诗酒把凌乱的吊带背心重新整理好, 端坐在沙发的一角,正正经经,乖巧规矩得像一个小学生那样。
    除了红艳灼烧着的耳垂出卖了她, 谁也看不出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
    接起语音——
    祝之繁:“连着给我打了三个电话,什么事儿啊?”
    陈诗酒:“没事, 想你了呗。”
    祝之繁:“作精怪,想我一下连弹三次语音,我还以为你遇着什么事了, 吓得我一睁眼看见微信心脏都快抽没了。”
    拨开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时间, 已经当地十二点多了,算上时差, 上海这会儿应该是下午一点多。
    陈诗酒:“你不会睡到现在刚醒吧……?”
    祝之繁:“早上五点天亮了才睡的, 江与舟这个神经病昨晚又在实验室呆到这么晚。我干脆就在他实验室打游戏打了一整晚,看看他到底能熬到几点。这狗东西是真不会怜香惜玉, 居然把我磨到了四点才回成家。”
    陈诗酒嘲笑了一声:“追他那么辛苦, 干脆换个人吧?”
    祝之繁义愤填膺:“我受不了了,一回家就把他拉黑了。”
    陈诗酒耳朵竖了起来:“嗯?拉黑?出息了你!”
    祝之繁:“是啊,一点不照顾我的感受,我那么想睡他都跟瞎了似的, 就那么坐在电脑面前面无表情地写了一夜的代码。太累了……等等,卧槽!!!我的电脑怎么回事!!”
    陈诗酒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