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呢?你带他来做什么?”约翰打开了客厅的灯,看到卢帕斯身上的衣服裤子又是衣服破洞褴褛,沾满泥土和草汁的样子,停下了目前的话题,“你怎么又把衣服弄成这幅样子,等着,我去给你找件衣服来。”
    约翰匆匆上楼,晏青看了眼卢帕斯身上的衣服,看尺寸大概也是约翰的,他拍了拍卢帕斯的肩。
    等到约翰拿上衣服踩着楼梯回来时,卢帕斯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头成狼从一地的衣服里钻出来,又被晏青抱起。
    狼形的卢帕斯连耳朵都已经立了起来,但大尾巴被晏青抓住,只能顶着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在晏青怀里装死。
    “你们......没问题吗?”约翰脚步迟钝,语气也迟钝。
    “没有,”晏青带笑回答,“如果下一次他再把衣服抓烂,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变回狼形就好,不用再浪费衣服了。”
    这看着亲切却又让人感到有哪里不对的笑让约翰在此刻庆幸自己只是血统返祖,没有办法变回狼形。
    他把衣物放在沙发的扶手上,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来是为了?”
    “FBI的BAU小组在和你们合作?”
    “没错。”约翰回答,“他们要我配合他们给出侧写,他们认为是本土恐怖团体作案。”
    “什么是恐怖者组织?”卢帕斯的狼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话语,在和约翰交流时,他自动把拉丁语转换成了英语。
    “是恐怖主义组织,”晏青捏着他的脑袋和狼眼对视,“这几十年你都做什么去了?”
    卢帕斯甩了甩脑袋挣脱出来,又抖抖自己被压塌的毛,“从落基山脉的北边跑到南边,这里的生态保护还算不错。”
    “自从我父亲那一代开始,卢帕斯就来到了保留地,七十年代保留地和政府交火时,他也曾帮助过我们,”约翰解释道,“但直到我出现返祖现象,才见到他的人形。”
    “现在,有五个大学生被杀死,一个失踪,凶手模仿了印第安人的战争宗教仪式。”约翰谈到案件时语气下沉,让他立刻信任面前这个看起来只有高中生外貌的东方人有些难度,但卢帕斯的态度可以代表很多事,他只能尝试着去信任。
    “所以现在特拉梅沙的居民对保留地居民产生了仇视与恐惧?”
    “这种现象从来没有改变过,”约翰说,“但我确定凶手团伙不会是印第安人,他们的杀人手法包含了阿帕奇、那瓦加、科曼奇、维布罗还有苏族人的战争祭祀仪式,没有一个部落会将这所有的手法混在一起。”
    “侵略者与被侵略者的血液浸透土壤。”
    “什么?”
    “恶魔想要的东西。”晏青回答,“你们很无辜,特拉梅沙的居民也是,地狱的恶魔们在完成上峰交给他们的任务——唤醒阿兹特克人的风神伊尔克斯特。为此,他们引诱凡人在这片土地上挑起战争。”
    “但是警察不会透露恶性凶杀案的细节,目前还没有什么人知道这件事。”
    “有能力反击的人会知道,不是游\\行者、投诉者或是媒体、法官,是真刀实枪的反击的人,恶魔们的回答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觉得会是什么人?”
    约翰皱眉思索了一会,“特拉梅沙的居民大多为狩猎季持有猎\\枪,但如果是大规模暴力组织,可能是ADU(美国保卫者联盟),American defense union.他们在保留地和开发土地的问题上寸土必争,而且他们有两百多号人和四百多把步\\枪。”
    “很有可能,”卢帕斯用前肢支起上半身,“你打算怎么做?把他们都杀了,还是囚禁他们?”
    连约翰都被卢帕斯直白的话语吓了一跳,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血腥的奴隶制时代过去了,卢帕斯,你不能决定他人的生死。”晏青劝说道,他有些后悔,似乎回到狼形的卢帕斯的智力会直线下降。
    “ADU的首领是谁?”晏青问约翰。
    “当地的一名商人,罗伊.米顿,他利用ADU让当地居民和保留地对立,以此获得更多的土地开发权。他喜欢用这些钱来装满自己的口袋,但绝不愿意真的制造战争阻碍他获取利润。”
    “没人说得准,”晏青说,“他住在哪里,我想去见见他。”
    约翰报给他地址后问:“现在吗?已经一点过了,需要我送你过去吗?”
    虽然他对晏青是否能说动米顿那个白人至上主义者持怀疑态度。
    “不用了,我自己去。”晏青起身,把手里的狼扔给约翰,约翰看着晏青轻飘飘抱着的样子错误估计了卢帕斯的体重,差点没抱住把狼摔在地上,“明天早上在警局汇合。”
    约翰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见晏青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这是...”
    “魔法。”卢帕斯吐着舌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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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晏青到达米顿家的别墅门口时,空气中飘荡着的血腥味将他吸引到一辆黑色轿车旁,隔着玻璃,一个男人僵硬地靠在驾驶位上,脑袋歪在一边。
    晏青拉开车门,记下了死者的脸,看着死者腰旁鼓出来的一团,慢慢掀开他沾满血的外套,果然发现了一把枪。
    他又在衣服内侧的袋子里翻找了一阵,找出一张警察证件。
    这个死去的警察的尸体还是温热的,凶手没有离开太久,意识到这一点后晏青立刻把车厢内的一切归位,冲向米顿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