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似乎很少人知道这些事,对吗?”
    孟潺靠在窗边,双手环胸,表情冷冷的。
    的确,虞知颐说的这些的确很少人知道,孟潺没什么可以交心的朋友,大多都是一些泛泛之交,没法具体的靠近了解他。
    他不喜欢将自己的事分享给外人,自己的喜好,家庭背景,都是他内敛于心底的,没人窥探。
    白子言和卫蓝都不知道,就连路黎也不清楚,孟潺穿过来没多久,孟父就已经搬家了。
    孟潺搬家以后,没和路黎说过自己的新家在哪,也是自那以后,路黎就意识到了自己对他的疏离。
    这么一想,这些事情估计除了他家人以外,几乎没有外人了解。
    虞知颐的确可以算是第一个,乍一看,关系的确不错。
    但孟潺却抓住了重点,质问着“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家,你不是说——”他的眼睛危险地眯了一下,“你是第一次来我家的吗?”
    虞知颐脸色一僵,突然意识到自己泄露了什么,后背似乎泛起冷汗,手指情不自禁地蜷缩着。
    他的眼尾润着红,有些无措“我……”
    孟潺慢慢地走近了他,“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我们真正的关系并不熟,你是怎么了解的?”
    他的语速很慢,也不带什么情感,听不出是不是在生气,但就是莫名让人有一种压迫感。
    虞知颐的表情是茫然而不知所措的,对于孟潺的靠近,他本能地双手撑着床往后退。
    孟潺还在问着,双手撑在床上,微微俯下了身体,眼神锐利,挑起了一侧眉,用半反问半陈述的语气说“你跟踪我?”
    虞知颐眼神里掀起了一阵波澜,心脏几乎停了一下,连呼吸都窒了几秒。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往后退。
    “嘭——”
    虞知颐猛地摔在了地上,后脑勺磕着地,清脆一声响。
    孟潺:“……”
    他把虞知颐扶了起来,有些无语。
    “你激动什么?”
    虞知颐捂着后脑勺,眼泪汪汪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什么话也不说,又委屈又别扭,还掺杂着一丝窘迫。
    “我随便说说而已。”孟潺帮他揉了揉后脑勺,“干什么这么大的反应。”
    虞知颐的喉咙里发出小动物受伤的呜咽声,垂着脑袋,鸦羽般的睫毛颤而湿润,俨然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孟潺抬起他的下巴,虞知颐的眼眶雾蒙蒙的,唇角委委屈屈地抿着,也不说话,伤心极了似的。
    被他这么一打岔,孟潺刚刚问的问题都跑没了。
    “行了你。”孟潺说他,“这点小伤很快就好了,别娇气。”
    虞知颐坐在床上,眨了眨眼睛,一滴眼泪落了下来,“哥哥,你的意思是……”他艰难地说了出来“不再和我见面了吗?”
    他在试图努力强撑着镇定,但是语调里的颤抖还是暴露了他的不安。
    孟潺见他冷的发抖,把他整个人都塞进了被子里,虞知颐跟个蚕茧似的,只露出一只清凌凌的桃花眼,还是泛着雾气的一双眼。
    “不是。”孟潺说,“我会和你继续见面。”
    虞知颐眼睛亮了亮,“那你……”
    “但是,是作为朋友的见面。”孟潺很无情地打断了虞知颐的幻想,语气活像个身经百战的渣男,“我挺喜欢你的,不过不是恋人的喜欢。”
    孟潺坐在床边,想了想“你挺可爱的,我可以让你做个弟弟在我身边。”
    虞知颐说他喜欢小动物,这是真的。很少有人知道,孟潺喜欢粘人又可爱的小动物,比如猫咪或者小狗。
    他内心深处对可爱的东西没什么抵抗力。
    虞知颐各方面都挺像小动物,幼稚,黏人,又作,受了委屈只知道朝自己一个劲地撒娇。
    本质明明是个乖戾的蛇类,却总是在他面前表现出一种脆弱敏感,粘人乖巧的的形象。
    有小狗的热忱,又有猫咪的黏人娇气。
    只个满心满眼只有他的脆弱玩意。
    抛却他本质的阴郁骨肉,他所表现的外在形象是孟潺喜欢的。
    而孟潺对他是一种什么感情呢?
    很复杂,掺杂着一点怜惜,一点欣赏,经常觉得他依赖自己的模样十分惹人疼爱。
    总而言之,虞知颐于他而言,是个可爱的弟弟。
    老实说,他和虞知颐在一起的时候很舒服,大概就是被依赖的感觉太好,又或者虞知颐本身太漂亮,即使是一个男人,也不能阻挡孟潺对他的别样喜欢。
    但这份喜欢是建立在一种无关爱情的基础上的。
    “喜欢”这种东西代表了太多情感,友情,亲情,都可以称为喜欢,它不是恋人间“爱“的专属名词,孟潺自认为他对虞知颐的喜欢并不是恋人的喜欢。
    还是那句话,他对虞知颐没有属于男人的欲望。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会喜欢一个男人。
    虞知颐眼神怔怔,似乎没理解他的意思。
    孟潺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啧了一声,“我意思是我们不以情侣关系相处,但你依然可以待在我身边,你可以成为我的朋友或者——弟弟?”
    这是孟潺做的最大让步了,换做其他人对他强吻,不听他的话擅自做主或自作主张侵入他的日常交际,他早把人修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