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两次不同,这一次她站在旁观的视角,目睹了梦中的恩人带领百姓帮她重修了河神庙,有了香火供奉,她的能力一点一滴的聚拢,将洪水中死去的鱼崽们的魂魄汇集到一个个用泥巴捏成的鱼扣中。
    而这串钥匙被梦中的她送给了恩人。
    她想靠近些去看看恩人的长相,可惜天亮了,一声鸡鸣令她再一次从梦中醒来。
    珍姨热情地给虞纸纸盛了一碗鸡汤葱花粥。
    “你孟叔叔以前在大学研究什么生物繁衍,我一个大老粗不懂这个,只知道他现在养鸡是一把好手,来,小虞,尝尝好不好吃。”
    孟之圳跪坐在对面,脊背挺直,喝起粥来都异常的斯文雅致。
    虞纸纸尝了口,笑着给了个好评。
    坐在首位上的孟父笑眯眯,俨然和昨晚那个又叫又哭的老小孩不是同一个人。
    饭毕,虞纸纸的工作电话响个不停,只能告辞回市区。
    一路上孟之圳都没说话,虞纸纸忙着处理工作一时没多想,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唯一能证明虞纸纸昨晚留宿在孟家老宅的是后座上的那个老旧箱子。
    “虞姐,这什么东西啊?”川羌走过来接住箱子,“瞧着有点年代了。”
    送虞纸纸回了别墅后,孟之圳独自驱车走了。
    虞纸纸挠挠头,道:“是孟老师家老祖宗传下来的衣物。”
    “什么?!”
    川羌张大嘴,惊悚道:“你们见过家长了?”
    “当然。”
    虞纸纸:“这玩意可不得经过孟家家长的同意才能拿到手?”
    不过就她看来,鹅子在孟家的地位明显要高于两幅面孔的孟父。
    川羌一时语塞。
    “虞姐,你知道什么叫见家长吗?见家长是情侣要结婚才做的事…我猜你肯定不知道…”
    虞纸纸脸唰得一下红透。
    “什么见家长?”
    路过的熊导眼中冒火:“你跟孟之圳已经发展到见家长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我草,他下手这么快?防火防盗防孟之圳!”
    “你别瞎说。”虞纸纸瞪熊导。
    川羌看热闹不嫌事大,颠了颠手中的箱子,揶揄道:“见面礼都给了,还说没见家长。”
    熊导气势汹汹地要去看箱子里的东西,被虞纸纸挡住。
    “别动,这里头是宝贝。”
    将箱子抱在怀里,虞纸纸噔噔噔直往楼上冲,一路撞到好几个小助理。
    几人面面相觑。
    “虞姐着急忙慌干嘛呢?怀里抱得啥呀?”
    “小声哔哔一句,昨晚半夜虞姐和孟老师单独出去了,现在才回来嘿嘿。”
    熊导脸黑成碳。
    一时找不到孟之圳,熊导就去找洲崽。
    洲崽并不意外弟弟和虞纸纸半夜出去幽会,他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说阿圳带她回孟家老宅了?”
    熊导:“千真万确,还送了个黄花梨的箱子给纸纸,纸纸把它当宝贝一样抱着,你如实交代,你弟弟是不是对纸纸那啥了?”
    孟之洲神色微妙。
    “那箱子我爸从不让外人碰,是孟家千年前一位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现在不仅让虞纸纸碰了,还让虞纸纸将箱子抱了回来。
    虞纸纸是阿圳带回家的,他们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爸把箱子送给虞纸纸?
    孟之洲想不通。
    熊导肺都炸了。
    在熊导看来,孟之圳绝对和虞纸纸好上了。
    为了防止河神妈妈被人类男人骗了感情,熊导利用职务之便将孟之圳调到了别的城市宣传电影。
    接到通告的虞纸纸一下猜中了熊导这么做的理由。
    想说没必要,但她眼下要忙美人鱼崽的事,着实没精力去应付鹅子时而投到她身上的那股忽视不了的缠绵眼神。
    将鹅子支出去后,虞纸纸只身来到师家。
    师家这两天热闹非凡。
    苗东方被老小三送进了医院,得知事情真相的师母气到晕厥,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和师鸿远离婚。
    这两人当初是联姻,一旦离婚师家公司的股票势必会受到波动。
    为此公司的大股东们轮番来师家做说客。
    虞纸纸进了师白瓷养胎的小阁楼,离主楼隔着一条青石板路。
    “这些人为了钱一个个插手你们家的家事,当初苗芸带着师雅出现在师家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为你母亲说半句话撑腰?”
    师白瓷抚摸着肚子,冷声道:“因为他们和我父亲是同类人。”
    正室需要在,小妾也要有。
    虞纸纸哼笑:“既然这婚离不成,那就只剩一条路了,让苗芸和师雅滚出师家。”
    师白瓷:“师雅长得最像他,他恐怕舍不得。”
    虞纸纸啧了声,道:“是人都要脸,你父亲要的是一个能冲他撒娇,让他这个父亲有养成快乐感的女儿,可是,如果这个女儿养歪了呢?亦或是以后都要钉在耻辱柱上呢?”
    师白瓷抬眸,心下了然。
    “你有师雅的把柄?”
    之前唐光霁的丑闻曝光后,师鸿远对师雅失望至极,但仍旧帮师雅擦了屁股。
    “当然。”
    虞纸纸嘴角微扬,呢喃道:“你父亲应该不想拥有一个三级片女儿吧?”
    师白瓷:“!!”
    虞纸纸:“对付你父亲这种人就要下猛料,我这一手资料可是高清□□的哦。”
    这种豪门大丑闻一旦被外人看到,师鸿远恐怕要气到吐血。
    “现在就看你父亲是舍得抛弃苗芸和师雅,还是答应和你母亲离婚了…”
    如果是后者,她待会就送一份大礼给师鸿远。
    “走,我们过去看看热闹。”
    别墅会客厅。
    师鸿远头都快炸了。
    一边是相处二十多年的老婆逼着离婚,一边是董事会逼他将苗芸和小女儿赶出师家。
    手心手背都是头,师鸿远一个都不想选。
    其中一个董事苦口婆心。
    “鸿远,该舍的时候就要舍,一个女儿而已,和你这几十年的婚姻相比,她算个屁!”
    师鸿远痛苦地叹气:“小雅最像我,她和一般的私生女不同…”
    “怎么不同了?长得瘦不拉几的,还没你家小瓷三分好看。”
    师鸿远:“…总之我舍不得把她赶走,好不容易认回来的…”
    “所以你非要离婚?”董事会的人觉得师鸿远脑子有病。
    师鸿远果断道:“当然不能离婚,我想着先把小雅送国外呆几年,等风头过了再接回家…”
    董事会的人无可奈何,只能答应这么办。
    偷听到对话的师白瓷紧咬压根,委屈道:“外边的人都说父亲是女儿的神,他这种人配当父亲吗?龌龊,无耻!”
    “看来只能下狠招了。”
    虞纸纸抻了个懒腰,原地做了下扩胸运动,然后一把推开会客厅的大门。
    “你谁啊?我们在开会呢!”
    “快出去!”
    师鸿远看到虞纸纸,脸色青白交加,第六感告诉他接下来绝对不会有好事发生。
    第70章
    ◎周权感情方面最近是不是有苗头呀?◎
    “都忙着呢?”
    虞纸纸坐到师鸿远身边,笑着灿烂。
    桌上的几位董事看懵圈了。
    “鸿远,这人你认识?”
    “谁啊?赶紧出去。”
    “谁让你进来的?!”
    “我。”师白瓷走了进来,“几位伯伯来劝我父母和好,我想过来看看劝得怎么样了。”
    几位董事心虚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