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时候,附中毕竟是许拙的母校。
    虽然对具体的题目已经记忆不清,但许拙还记得,七中重奥数,外国语重英文,附中重的是基础。
    这个偏向当年曾经被考生们津津乐道,都说附中出的题目是真的细。
    而按照基础来说,许拙其实是不差的,他不擅长做奇形怪状的变式题,但基础这些年却被邢刻抓得很牢。就连老师都说,他差的就是灵活一点的思维。
    这么看他同附中貌似是匹配的,但都是附中了,所谓的考基础,肯定也不仅仅是单纯的考基础这么简单。
    作为有经验的许拙,他觉得如果他能弄到几套附中的题库,说不定就能找回当年的感觉了。
    只是附中升学考题库向来封锁,许定平不会愿意做这种违背公平的事,而徐梦吟又拒绝了他。
    如此一来,剩下的就只有徐梦林和隔壁也参加了考试的沈黎明。
    去问徐梦林之前,许拙先问了沈黎明。
    因为沈阿姨和许家交好,所以沈黎明和许拙关系也不错。过去两三年了,他对考试题目记不太清,只记得两道很有意思的数学题,他在做完之后回味了很久,于是写给了许拙。
    许拙拿到之后就丢给邢刻先看了,然后去楼下找的徐梦林。
    徐梦林比姐姐徐梦吟的态度要好很多,笑眯眯地和许拙聊了好一会儿。不过问到题目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会,说是不记得了。
    然后让许拙和邢刻他们随便复习就好。
    许拙只能再溃败回家。
    徐梦吟当时也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声,那会儿正在屋外的水池子里接水。见许拙垮着肩膀回去的时候,顿了一下,目光看向了他们。
    许拙当时并没有注意到徐梦吟的眼神,倒是等在筒子楼下的邢刻注意到了,同徐梦吟的目光对上。
    而徐梦吟则很快就将视线偏移开来。
    许拙到了筒子楼楼下,对邢刻说:“阿刻,你看什么?”
    邢刻收回视线说:“没什么,放弃了?”
    许拙的斗志一下被激起来说:“没!”
    邢刻扬了扬眉,拎着许拙上了楼,同他一起研究沈黎明给的那道题目。
    沈黎明有印象的是一道数学填空,和一道数学大题。
    而这两道题全部都吻合了许拙对附中上一世考题的记忆,就是重基础,然后在基础里不断深挖的体型。
    许拙盯着那道大题看了好半天之后,突然就回想起了什么东西,然后翻开课本在上面做了一个大标记。
    附中的题目有一个特性,就是能出得大家都看明白,但未必能解出来,看到答案之后容易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许拙上一世也有一道和沈黎明一样记忆深刻的题目,在沈黎明的提醒下,瞬间想了起来。
    一旁的邢刻问他:“你圈的是什么?”
    许拙目光亮晶晶的:“直觉,感觉这两题很像,搞不好会考。”
    但其实就是心里很确定,一定会考。
    邢刻顿了一下,显然是不太能理解,这两道题之间有什么关联。
    而许拙在兴奋完了一道题之后,很快又垮了下来。
    只是一道题目,是不足以考入附中的。
    除了这么几道题目以外,其他还得靠他自己去复习,可是距离考试却只剩下一周都不到的时间了。
    仅靠着沈黎明提供的两道题,即便是邢刻也只能抓出一部分相似的概念。
    而邢刻又没有参加过附中的考试,所以他的抓也只是随便抓抓。
    正当许拙预备焦虑地度过这个星期六的夜晚时,快睡觉之前,徐梦吟敲响了他家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
    感恩。
    第48章 考试。
    春天的夜晚气温还是很低。
    徐梦吟只穿了一件衣服, 单薄的身体站在走廊上,黑色的大镜框压着脸颊,吓了许清朗一跳。
    开门之后都没敢打招呼, 无措地回头看里间的孙芳丽。
    被孙芳丽重重地拍了一下, 然后同徐梦吟交流,再喊来的许拙。
    “给你。”徐梦吟推推眼镜, 说。
    许拙接过了两张纸,愣了一下说:“什么?”
    徐梦吟不耐烦道:“你不是想要我那年的题目?”
    许拙展开卷子,随即发现两张空白的纸, 竟然密密麻麻的把所有题目全都写上了,连格式都是和试卷一模一样的, 纯手写。
    徐梦吟的手上有学生最常见的茧子和洗不净的墨水。
    “我记得你语文成绩不差,附中的语文一般也不难, 把作文写好就好了。”徐梦吟说。
    许拙看着两张卷子都呆住了:“梦吟姐,你全记得?”
    “你考完试不复盘的?”徐梦吟的表情很生硬:“我入学考考得很差, 记住题目不是很正常?”
    许拙说:“可你之前不是不……”
    “之前是之前, 现在是现在,卷子给你了你就好好看,问那么多干什么。”徐梦吟一通回怼。
    不仅把许拙给怼愣住了,就连背后的许清朗和孙芳丽都顿住了。
    徐梦吟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似乎有点太冲了,抿了抿唇, 推推眼镜道:“就当谢谢你们之前给我奶奶修车。”
    徐家的经济情况不好,徐妈的身体这些年越来越差,但没有足够的经济条件住院, 一直是保守地吃药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