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知道她不是真的要寻死,只是自己把自己架到了台子上,又没人给她台阶下,所以才会这样选择。不过以防意外发生,离忧还是叮嘱球球,别让她真的死了。
    褚兰一脑袋撞到了柱子上,撞得她脑袋发蒙,疼得厉害,可在别人看来,她的额头却只是稍微红了点,连青都没青。原本众人还被她吓了一跳,一看到这种情况,心里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张叔嘲讽地说:“不愧是愈卌二姨娘的闺女,不止谎话连篇,甚至连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也是学了个十乘十。”
    褚兰看不见自己的伤口,不明白自己都撞得头晕眼花了,怎么他们不仅半点反应都没有,还一脸的嘲讽。
    褚兰看向褚良,虚弱地说:“大哥,如果你今日不给我做主,我真活不下去了。”
    褚兰越是这样,张叔脸上的嘲讽越甚,不过他也知道分寸,没有多说什么。
    离忧出声说:“我现在能说话了吗?”
    褚兰靠在栏杆旁边,她不是不想起来,只是实在头晕的起不来,说:“二哥说笑了,我现在不过是个无父无母,又没人疼爱的孤女,怎么敢不让二哥说话。”
    “行吧,那我就说说。”离忧顿了顿,说:“其实动物的抓伤和人的抓伤,只要乔法医看一看就能判定,所以你根本不用那么激动,只要稍微耐心一点,等乔法医过来,确定了这抓伤是人造成的,还是动物造成的,就能确定这鬼是不是张叔扮的。”
    褚兰有些散的眼神聚焦了起来,怔怔地看着离忧,说:“乔法医?”
    看着褚兰的反应,离忧突然意识到,褚兰是重生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如果是现实社会穿过来的人,应该多少会有这样的常识,不会表现的这样惊讶,当然也不排除她演戏的可能。
    “刚才我让人通知了乔法医,他应该快到了。”
    褚兰闻言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情绪激动地说:“大哥,二哥这是想逼死我啊,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我发生这样的事。可二哥却专门打电话叫来了外人,如果这事传出去,那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从头到尾褚兰说的话,都不像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能说得出来的,这一点但凡神经不是那么大条的,都能听得出来。只是剧本世界的人物,绝对不会想到重生者或者闯入者的词汇,只会认为是褚兰心智早熟而已。而对于离忧和林丘来说,只会更加重对她的怀疑。
    “我让乔法医来,只是确定张叔手上的抓伤,到底是不是人抓的,其他的我们闭口不谈,他又怎么知道?”
    “如果不是有事发生,又怎会让他来验伤,好奇心驱使之下,谁又能保证这件事不会传扬出去。”褚兰据理力争,说:“此事对二哥来说不痛不痒,可对我来说就是事关生死,就算我们关系不好,你好歹也是我哥,就不能为我想想吗?”
    离忧笑了笑,说:“褚兰,我真的很奇怪,你好似认定了扮鬼的人就是张叔,完全不在乎真相到底是什么。你就没想过,如果扮鬼的人不是张叔,我们不止会冤枉了人,还会留下隐患吗?以后如果真正扮鬼的人再来找你,你又如何?”
    褚兰理所当然地说:“只要大哥把我接到身边,还有谁能伤害我?”
    离忧挑了挑眉,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只是他很好奇,褚兰不惜以自己的声誉为代价,也要来到他们的身边,到底是什么目的。
    “那张叔呢?如果扮鬼的人不是他,那他就得一辈子背着这口黑锅?”
    “二哥,为了以后还能活下去,之前的事我都可以不计较,就让大哥打发他走吧,我们就当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好不好?”刚刚还据理力争的褚兰,突然软了下来。
    褚良和离忧对视一眼,说:“你确定不在追究?”
    “大哥,您应该知道声誉对于女子来说有多重要,如果这件事宣扬出去,受灾受难的就只有我。只求大哥能将我带在身边,不要再让我一个人流落在外,我什么都愿意做。”褚兰哀求地看着褚良,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
    “我不愿意!”一旁的张叔出声打断几人的对话,说:“大帅,少爷,我老张一辈子清清白白,不能临到老了,还被人冤枉为老不尊,这口黑锅打死我也不背。”
    褚兰的眼泪再次涌出眼眶,委屈地说:“大哥,他这是非要逼死我不可,您要为我做主啊!”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一名卫兵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说:“大帅,外面有个叫乔明的人求见,说是少爷打电话让他来的。”
    褚兰一听,顿时变了脸色,连忙阻拦道:“大哥,不要!求你!”
    褚良看看褚兰,又看看离忧,说:“让他进来。”
    “是,大帅。”
    眼看着卫兵走了出去,褚兰看向褚良的眼底满是失望,哭着说:“大哥,为什么你宁愿向着外人,也不肯对我有半分怜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是我妹妹,我可以供你吃,供你喝,抚养你成人,但别的我给不了,你也不要奢望。”褚良这话说的相当冷漠,可就褚兰的所作所为来说,这也是她咎由自取。
    “是因为他吗?”褚兰指着离忧,说:“就因为之前我们对他没有那么好,大哥就对我们这么绝情?”
    “褚兰,只要是做过的事,总会被人察觉,就算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那次阿杰差点被饿死,不就是你怂恿二姨娘,让褚振华那么干的么?”话说到这份上,褚良也不打算藏着掖着,索性把话摊开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