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酒

  放松地八卦,随意地吃吃喝喝。
  姜可之前忙着筹备婚礼,错过了好多消息,现在全都一次性补了回了。
  她待到吃过晚饭,新鲜事听完了,差不多也打算走了,休息室拿包时却听到有人八卦自己。
  “我今天见到姜可才发现,她真人比报道上漂亮诶——”声音来自一个长腿女孩,“她脸好小哦;据说马上30了,一点看不出诶。”
  “钱养出来的嘛。”一旁卷发的女孩道,“有钱人什么都不用操心,当然老得慢。”
  “这倒是,什么医美也没有钱好使。”长腿点点头,对着镜子补妆的手满是欣羡,“我要是这么有钱还漂亮,不谈个百八十次恋爱都亏了。”
  “你这几天没上网啊,她已经结婚了?”
  “啊?和谁啊?”
  “喻成,明宏的CEO;两人前两天举行的婚礼。”
  “啊……新婚就出来玩啊?”
  “这有什么,你不知道姜小姐以前出了名爱玩?”卷发,“依我看,他老公和她本来就是各玩各的。”
  “你怎么知道?”
  “肯定的啊,就姜可那脾气,几个男人真的受得了她。再说,刚才我看莉莉的朋友圈,喻成分明是在另外一个party呢,好像是他合伙人儿子的百日宴。”
  “是吗,我看看。”
  …………
  豪门婚姻历来是人们吃瓜的重点,尤其是那些有些颜值的豪门。
  休息室两人没注意到角落里的姜可,议论着进来又出去。姜可自然不认识那所谓的莉莉,但她记得她微信曾添加过周乾。
  她翻出对话框,聊天记录还停留“对方已经是你好友,你们可以开始聊天”上面。
  姜可已经想不起当时添加对方的原因。
  她点开对方头像进到朋友圈,里面第一条就是周乾孩子的照片,被她老婆抱着,从背后热闹的场景看,确实像在开Party——
  而喻成的脸虽然没有出现在背景中,但姜可还是从照片里某只被照到了半截手臂上找到了喻成——
  通过那熟悉的五指,还有那腕表和袖扣。
  姜可看了一会,退出朋友圈、按灭手机,从休息室出来。
  刚开门,就撞到一个人,是同样听到了八卦的程潇。
  “刚才你在里面啊?”程潇看到姜可,“你都听到了吧?就由得他们这么八卦你啊。”
  “那要怎样,让我在这里同人争辩。”
  “……”程潇一时语塞。
  “你帮我打个电话。”姜可。
  “?”程潇,“给谁?”
  “喻成。就说我喝醉了,让他来接我。”
  “……”
  程潇还在犹豫,姜可已经拿过她的手机。
  她将手机对着她的脸一扫,解锁开屏幕,然后拨下一串号码,很快,那边接通了,穿来一声磁性的“喂”。
  程潇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手机,“喂,喻成吗?我是程潇,可可现在跟我在一起,她喝得有点醉了,你能过来接她一下吗。”
  喻成到达别墅的时候,已近九点,即便在夏天,天已黑尽,大家正围坐泳池边的露台上,玩着猜拳的游戏。
  喻成进来时,一眼就看到了背对着她姜可,她正侧头同身的柯旭说笑,一点不像喝醉了的样子。
  喻成的目光先在她身上仔细确认了一遍,然后才转向程潇。
  “喻成你来了。”程潇有些心虚,一紧张,把柯旭的活儿也抢了,招呼过来佣人,“给喻总加张凳子。”
  “你吃过了吗?”她又道。
  “不用了,我来接姜可。”喻成。
  不是说喝醉了吗?他用目光询问程潇。
  “咳咳……”程潇试图找理由。
  姜可却按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
  “刚才是喝的有点多了,吃了点东西又好了——”她起身,转向喻成,脸上没有半点喝醉的样子,“不过,你不来,我可真要醉了。”
  说着指了指桌上一堆酒杯。
  有花花绿绿的鸡尾酒,还有威士忌和香槟,很杂,酒量不好的人只怕喝两杯就被把银行卡密码都交代了。
  姜可指着面前的酒:“你看,这都是我输了要喝的酒。”
  从前她都是这样,输了就让喻成帮她喝。
  不过,以前她都是直接推给喻成;现在喻成身份不同了,总要给点面子,她只做为难状:“你说,怎么办好呢?”
  “这些?”喻成垂下视线。
  “是啊。”一旁的柯旭也开了腔,抬头看着喻成,“可可今天跟谁划都是输,这些都是她输的。”
  喻成的眉及不可查地皱了皱。
  姜可就那么看着,把他细微的表情全部收紧眼底。
  她想起他以前帮她喝酒,也是这般表情,仿佛有的鄙视和嫌弃全都掩饰在隐忍之下。
  然而最后还是会端起酒杯。
  现在的喻成,酒量比当初好多了,桌上全部酒喝下,不仅没有露出半分醉意,还能步调如常地和姜可从别墅出来,直到上了车,整个人才仿佛一下子松了法条,靠着座椅,露出些许疲倦的神色。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公路空旷,夜色缓缓在寂静的山间流淌,路过的零星路灯照在喻成棱角分明的脸上,忽亮忽暗——
  他阖着眼,支着脑袋的手轻揉着太阳穴,直到一阵突兀的信息声打断这种寂静,他才睁开眼来。
  “你的手机不是关机了吗?”
  “有吗?可能什么时候不小心摁掉了吧。”姜可漫不经心的回。
  喻成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姜可回信息的手顿了一下,想着之前在休息室外,程潇的劝言。
  她说,“现在想想,你当初对喻成确实不太好,你以后还是对他好点吧。”
  “要怎样好?”姜可反问。
  当初的事,她不认为自己有错,毕竟世上的一切本就是有标价的,她又没有逼着喻成接受她的钱。
  是他自己忍受不了人情债。
  再说,如果喻成真有怨愤;那么多过分事她都做过了,他要计较,她现在就是天天在家伏低做小,像个贤惠的妻子一般伺候他起居,他怕也一样心有怨愤。
  况且,她也做不来。
  与其乞求喻成原谅,不如祈祷姜家生意兴隆。只要姜家一日不跨,他喻成就得这么“供”着她。
  就像今日,即便不情愿,他还是会帮她喝下所有的酒一样。
  姜可想,不过从后视镜里看到喻成头疼的样子,还是决定稍稍“安抚一下。”
  “喝了这么多酒,头很疼吧,我帮你揉揉——”
  她说着倾身过去,修长的手指贴上他的额,指腹按着她的太阳穴轻轻揉动。
  她的气息吐在两人中间,让闭目养神的喻成再次睁开了眼。
  姜可对上那视线,莫名觉得有些幽深,下一秒就被人拉着做到他身上。
  她想起身,他却紧紧把她按到了怀里。
  这样的姿势多少有些狼狈,又有些放浪。
  姜可恼怒的想要出声制止,而喻成却先她一步攫住了她的嘴,与此同时,后座车帘子也被升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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