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的嗓音越发轻柔,“希望买家也能讲究同等级的信誉。”
    “我说得没错吧?”
    一条似乎没说什么,三井却被吓个够呛,出门时腿都是僵直的。
    威吓他一顿后,一条脸上却带着兴致缺缺的表情,广津在太宰身后,很是了解三井的心思,他想,太宰看透人心的心思着实让人恐惧。
    广津问:“太宰先生,那黑绳……”
    一条晃荡着腿:“来自非洲的咒物,能挟制住传说中的五条悟。”
    广津:“原来如此。”
    “知道黑绳作用的人不算多,在这个节骨眼上雇佣诅咒师,怕是跟五条悟有血海深仇,不愿放弃任何能挟制他的咒具。”一条道,“到头来我们却被卷入其中,真是亏本买卖。”
    “连走私物品的价值与危险性都没做出正确评估就敢运货,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真不知道是谁的下属。”
    广津听得冷汗直冒,偏偏一个字都不敢说,他已经能想象到出差错同僚受酷烈刑法的模样了。
    然而此事既已发生,就一定要收尾,不仅要将黑绳送出去,愚弄港口黑手党的三井家人跟挑战他们权威的诅咒师都要付出代价,这才是干部太宰会有的作风。
    正当广津思索太宰会怎么做时,他的手机响了,一条笑盈盈地盯着他,示意广津现场接电话,后者吞咽口口水,随即接到了三井的交易人员全军覆没的消息,且他们并不是死于诅咒师袭击,听说交易人员内部发生了叛乱,有人想要私吞咒具。
    这在传承已久的会社中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们快点走吧,广津先生。”他听见太宰大人说,“再不走就赶不上好戏了。”
    广津:“……”
    “果然,来自内部的混乱才是最好的报复吧,本以为他们会怀揣着家臣之心,为主家奉献自我,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挑拨离间。”
    一条说,“世界上的蠢人终归是多的,拿着咒物,真以为自己能安然无恙地交易掉吗?”
    “哎呀,你那是什么表情,广津先生,快点走吧。”
    “我迫不及待想看见结局了。”
    ……
    22:00 pm
    伊藤虽未跨入成年人社会,却已染上不少臭毛病,第一场高档牛肉吃完后又接着第二场、第三场,十点多钟从居酒屋出来,河内等人喝多了酒,很是兴奋。
    几人推搡着一路往小街小巷走,准备抄近路去游戏厅,不想却撞上了这样一幅画面。
    说到底就是三井会社遣来的黑西装内乱,最后只余下一人带着封印咒物的盒子跌跌撞撞离开,河内等人看了热血沸腾,借着酒意给人敲了一闷棍,直接把黑绳带走了。
    伊藤翔太看他们的行为,都来不及阻拦,他心里将河内等人骂个臭死。
    跟这群混混不同,他知晓事情轻重,更不想成为共犯。
    只可惜河内等人根本没给他退出的机会,带着东西跑了后迫不及待打开封印的匣子,只觉得下半生的富贵都系在其身上。
    伊藤说:“我就不参与了。”他哂笑道,“我先走了,河内哥。”
    这句话才说完,迫不及待的河内等人就打开盒子:“这是什么玩意儿?”
    “一根……黑色的绳子?”
    恰巧诅咒师在追踪三井他们,河内等人的行为看似隐蔽,可在能探寻咒力流动方向的人眼中可太明显了。
    不多时便赶上他们,有了本章开头那一幕。
    ……
    18:00 pm
    “港口黑手党?”夏油杰道,“是的,我知道这组织。”
    夏油杰是娜娜明学生时代的前辈,论理来说他应该成为特级咒术师,但听闻在毕业那年,夏油前辈大彻大悟,转而投入宗教的怀抱,成为了一名僧人。
    这是当年五条悟对他们的说法,后来七海才知道,他是去当了盘星教的教主,一个类似于韩国邪/教的组织。
    七海还是很有日本人精神的,从不干涉他人生活,后又陆续听闻夏油杰收拢了一批诅咒师。
    去年年底,他还跟五条悟来了场声势浩大的掐架,具体内容七海是不清楚的,只知道两位学长谁也没讨到好。
    他想夏油杰经营邪/教,应与三教九流关系颇深,便来闻讯港口黑手党相关事。
    结果……
    “如果是港口黑手党的话,倒也不用急着离开。”夏油杰道,“怕是今晚就能捉住被雇佣的诅咒师了。”他这话说的,仿佛自己还是被官方认可的咒术师。
    “他们对侵犯自己利益的诅咒师向来不假辞色,此外,每年又有大量咒具由港口黑手党流入各地黑市。”夏油杰意味深长道,“他们是专业人士。”
    娜娜明微顿道:“我明白了。”
    “此外——”夏油杰说,“就当是来自前辈的告诫,港口黑手党的太宰,很难打交道。”
    【太宰他,非常聪明。】
    【有点可惜,说好要给他看我的小说,眼下改了笔名,不知道太宰能不能认得。】
    【果然,我很想让太宰看看,写给他的小说。】
    ……
    23:30 pm
    一条蹲在伊藤面前,兴致缺缺,诅咒师那边总监会的咒术师应该将其解决了,他的几个目的都已达成。
    心中他正在盘点今日战况。
    1、通过追查黑绳事件,了解太宰的工作内容并完成初步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