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娇娇猛然抬头,脸色微白:“怎么就做不得真了?贵妃娘娘明明很喜欢我!她承诺会让我做岑王妃的!”
    君慕尘的唇泯成了一条线。
    沉默了。
    凤幼安看着这一幕,一时之间惊讶极了。
    “岑王?”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过,看凤唯和凤娇娇那个恭敬、奉承的态度,应该不会有错。
    “慕尘公子,你是岑王殿下?你不是姓慕,是慕太师家的庶子么?”
    “抱歉,凤姑娘,之前骗了你。”君慕尘十分不好意思,看向心仪之人,“我本名君慕尘,没有和你说我的姓氏。”
    凤幼安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太玄幻了!
    慕尘公子竟然是自己前夫的死对头!
    君千胤心心念念想要除掉的人!
    是啊……庶子,庶子……他不是什么慕太师家的庶子,而是君氏皇族的庶出皇子。
    “岑王殿下何等尊贵,亲王在外行走的时候,不用真名,不是很正常的么。”
    凤娇娇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的。
    她就是看不惯岑王对凤幼安这样小心翼翼的在乎,对自己这样冷冰冰。
    嫉妒蚕食了心脏。
    君慕尘:“我与凤姑娘说话,你不要插嘴。”
    凤娇娇:“……”
    她气得跺脚。
    差点掉眼泪。
    君慕尘训斥了她一句,转而对凤幼安极为诚恳道:“我并非有意欺骗,凤姑娘,我是真的很感谢你,帮我照顾雪团。”
    凤幼安不是别扭的人。
    她很快就消化掉了慕尘公子是泰和帝最宠爱的儿子,这个事实。
    “无妨,我只是有些惊讶罢了,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更何况,在和岑王殿下相处的过程中,我也没有说出过真实身份。”
    凤幼安看得开。
    彼此都隐瞒了一手。
    他没说他是岑王,她也没说她是凤家嫡长女。
    扯平了。
    “不,你不一样。”
    君慕尘并不觉得,凤幼安对自己是有隐瞒,“你是治好雪团恐水症的安医师,其他都不重要。”
    什么皇家下堂妇。
    什么前胤王妃。
    他统统不在乎,他把她视为志同道合的好友。他们都喜欢狸奴。
    凤幼安听到这话,心里的最后一层顾虑,也散开了,唇角不由得微微上扬:“岑王殿下和传闻中,似乎很不同。”
    这样光风霁月的温柔公子,与世无争。
    和胤王口中那个,处处争权的岑王,似乎完全不相干。
    慕尘公子是个猫奴,很爱护小动物,心底柔软,所以——那个,放疯狗咬雪团的人,就是宠冠后宫的岑贵妃娘娘么?
    君慕尘定定地看着她:“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凤姑娘称呼我为慕尘公子。我们和之前,不会有什么不同。”
    他不希望这一重身份,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
    他甚至有点嫉妒胤王。
    曾经有机会娶她。
    凤幼安想了想,拒绝道:“于礼不合。”
    慕尘公子。
    慕尘,是他的名,不带姓的。
    这么喊,其实多了几分亲密的味道。
    之前不知道就算了,关键是现在知道了,而岑王和凤娇娇又是那样的关系,她这个做长姐的,若是再这么亲昵地叫他,就显得有些不妥了。
    君慕尘正色道:“不存在礼数上的不合适,凤姑娘现在是自由身,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医师,行得正坐得端,无需被任何束缚住。”
    凤娇娇在一旁听着,头皮阵阵发麻。
    自由身?
    无需被束缚?
    岑王殿下这是在暗示什么?
    暗示凤幼安那个小贱人,不必在乎和离过,一样可以和他发展感情?
    他们曾经是叔嫂啊!
    凤娇娇觉得太荒谬了,不是她敏感,而是岑王对自己和对凤幼安的态度,差别实在是太大了,让她难免不多想。毕竟,她这个岑王妃的位子还没稳呢。
    凤唯作为旁观者,也嗅到了岑王对大女儿的不同,也附和了一句:“的确是不太合适的,幼安曾经是胤王妃。”
    君慕尘听到胤王妃三个字的时候,莫名不喜。
    他下意识地怼了回去:“既是和离了,那男婚女嫁,便各不相干。无需耽于过去,她身边还会有更好的人出现。”
    他不希望,她永远被打上胤王的标签。
    凤唯和凤娇娇父女的脸,都黑了。
    岑王这话,翻译过来就是——凤幼安和离了,不要再提胤王,日后也可以是岑王妃。
    听听。
    这像话么?
    凤幼安没来及多想,因为这个时候,灵药阁内,忽然有一名病人休克昏迷了,她赶忙去急救了,被吸引了注意力。
    她顾不上岑王。
    岑王也没打扰她,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忙碌的样子,诊脉、施针、热敷、心肺按压。
    凤娇娇越发嫉妒了:“殿下,您总是盯着一个下堂弃妇,不合适的。更何况她以前还是你嫂子……”
    “凤姑娘不是什么下堂弃妇,她不是被休的,她是经过了皇祖父允许,和离的。”
    君慕尘不悦地打断了她,警告地眼神扫了过去,“本王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到任何污蔑她名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