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言斐拒绝:我这辈子都不会踏足水边。
  你小言哥不学,江果你去学。
  江果笑:我也不学,我跟小言哥一样绝不踏足水边。
  咸湿的海水透过口鼻不断的灌入,言斐叹了口气,大意了。
  *
  农历七月初七,七夕节。
  言斐靠在床上看书,现在是高二的暑假,过了暑假就是高三了,他得趁着这段时间把高中知识重新复习一下,毕竟以他二十八岁的高龄重新回到高中学习还是有些难度的。
  对,言斐那天晚上跳下海后,便回到了高二那年的暑假,两天前刚过完十七岁的生日。
  言子,言子门外传来啪啪啪的敲门声,大嗓门一听就是孟希。
  言斐下床趿拉着拖鞋去开门,孟希满头大汗的挤进来:热死我了,有雪糕吗?
  家里没有雪糕,言斐给他切了个西瓜,直接将一半西瓜插了个勺端给他。
  孟希一边擦汗,一边大口吃着西瓜。
  言斐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是他回来后第一次见到孟希。
  他们两家住对门,他和孟希从小一起长大。
  这时候的孟希还很稚嫩,带着十七八岁少年身上的青春活力。
  孟希一口气吃了大半西瓜,然后一抹嘴看向言斐:言子,我刚才去补习英语,在补习班门口看到了江忱那辆风骚的山地车停在补习班门口,我就去买了两把锁给他锁树上了。
  言斐:
  孟希又挖了一勺西瓜大口吃了,含糊不清道:我估计江忱那货肯定得约架,你有点儿心理准备,弄死他出出气。
  言斐:
  跟江忱在一起过了三年,言斐都差点儿忘了年少时他和江忱之间结下的那些梁子了。
  说起来他和江忱之间的梁子起因还是孟希。
  孟希这人吧,一直都天真无邪善良特别有正义感,所以他在学校附近的小胡同里看到有人抢低年级学生的钱时,不顾自己不到一米五的身高雄赳赳气昂昂的冲了上去。
  见义勇为的后果就是他被抢钱那哥们儿扒了裤子在屁股上打了两巴掌。
  那个抢钱的哥们儿叫南青,是江忱混社会交的兄弟。
  那年孟希上初三,处于中二病最严重的阶段,被人扒了裤子,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整个暑假都萎靡不振,甚至一度想要自杀,但因为跳楼死相太难看,割腕太疼,跳河容易感冒而放弃了。
  而言斐作为孟希的铁子自然不能看着他受辱,于是便去给他出气。
  孟希当时没看清是谁扒了他的裤子,只听到有人喊江忱这个名字。
  言斐在学校门口晃了几天,终于堵到了江忱。
  言斐没别的想法,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斯文人,一直遵循文明人不动手的处事原则,所以他没打算打架,只想扒了江忱的裤子给孟希找回那破碎的自尊心。
  十五岁的江忱眼睛长在头顶上,谁也瞧不上,看到言斐细胳膊细腿白的透明的样子就没觉得这人有什么战斗力,所以毫无防备的被言斐脱了裤子,不仅如此那小白脸还动作迅速的拿起相机给他拍了张照。
  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
  至于江忱和南青所谓的抢钱只是因为那些小孩之前抢了别人的钱正好被这俩过路的正义之士教训,又正正好被更加正义的孟希撞见的这种事实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孟希被南青扒了裤子,江忱被言斐扒了裤子,这梁子这辈子都解不了了。
  言斐想到这中二的少年时期,叹了口气。
  谁年少的时候没做过几件没有脑子的傻逼事情呢,但此时的言斐觉得傻逼,而处于中二病升级期的孟希显然不这么认为。
  孟希将西瓜吃完扔进垃圾桶:言子,江忱现在肯定在那捣鼓他那辆宝贝山地车呢,毕竟花五六万改装的 你说江忱是不是个傻逼,花钱改装山地车,真是人傻钱多的代表咱俩现在过去,让他求我。
  孟希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嘿嘿笑:如果可以的话让南青脱裤子给我看。
  言斐无力地摆摆手:我不去,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那个傻逼了。
  一个点了把火把自己烧死的傻逼。
  虽然回到了十七岁,但言斐那些惶然还没有褪去,他现在不想看到那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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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第 2 章
  第2章
  言斐需要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所以做了顿饭。
  孟希看着言斐在厨房里忙活,瞪大了眼睛:你啥时候会做饭了?他们这些人,虽然家里不算是大富大贵,但每家也就一个孩子,多的两个孩子,父母哪舍得让他们做饭啊,所以十七八岁的时候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的重心就是学习和惹祸,怎么言斐这还延伸出了第三个技能?
  做饭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儿,你不会吗?言斐故意调侃孟希。
  简单?孟希抽了抽嘴角,你怕不是有什么毛病。
  言斐笑了笑,其实他以前是不会做饭的,但后来他爸出车祸住院,他妈又要工作又要照顾他爸,那几年大家过的都很辛苦,这些事情自然而然也就会了。
  后来与江忱住在一起,江忱天天这个饭局那个饭局,每次都喝的酩酊大醉,酒醒后饭吃不了几口,倒是只要言斐做饭,他便吃的多点儿,言斐便养成了每天晚上回家做饭的习惯。
  言斐做的挺简单的,一荤两素,一个汤,外加一锅米饭。
  为了不饿着儿子每天中午特意回家来做饭的陈英看到饭菜做好了时相当惊讶。
  呦,这也不像外卖啊,孟希,你做的?
  孟希:阿姨,您真是抬举我了。
  知道是言斐做的后,陈英一脸不可置信:我儿子什么时候会做饭了?我怎么不知道?
  言斐摆了碗筷到桌上,很是淡定道:自学成才。
  我儿子就是聪明,不止学习好,是学什么都好。陈英毫不吝啬的夸奖。
  嗯。言斐竟然也承认了。
  孟希:
  学霸的家庭都是有爱而自信的家庭,不像他爸妈整天打压式教育。
  这边欢欢喜喜吃饭的时候,补习班门口围了一群人。
  脑袋上扎了个小揪胳膊上纹着条大青龙的小年轻正被两个民警问询。
  这自行车真是你的?
  真是我的。南青叹口气,不知道哪个混蛋给我锁树上了。
  他在这捣鼓车锁,我早就看他不对劲了。报警的卖西瓜的大爷在一旁插嘴,这车可不便宜啊,警察同志你们可能不懂山地车,这有的山地车可比 一辆小轿车都贵呢我儿子说的。
  嘿。南青乐了,这位大爷,您就当着我面这么说,也不怕我打击报复?
  呵,年轻人。大爷不屑地睨了他一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您想怎么着我?
  我们这种人要做什么一般都不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们选夜黑风高。
  注意你的言辞。民警瞪他一眼,想进去蹲几天?
  不想。南青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直接外放,哥们儿,你到哪儿了,警察叔叔要把我抓进去了。
  手机里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抓走吧,造福社会。
  民警:
  民警调取了补习班门口的监控录像,看到南青将单车停下上锁,十分钟后一个男孩在单车旁边看了一会儿后转身离开,又五分钟后他拿着两把锁回来将单车锁到了树上。
  你看,警察叔叔,这就是我的单车,没骗人。
  解决完这一切后,南青蹲在街边等了二十多分钟,某位大少爷才晃晃悠悠从地铁口处晃了出来。
  白色体恤,黑色短裤,戴着个黑色鸭舌帽像是老大爷散步似的踱了过来,过来后还四处看了看:警察呢?
  南青叼着烟睨着他:您坐地铁来的?
  不然呢?江忱走到树下阴凉处站着。
  南青叹口气,他不值得大少爷为他打个车。
  谁干的?江忱踢了踢地上断成几节的锁链。
  南青:你猜。
  听南青这语气还是个熟人。
  江忱眯了一下眼睛:言斐?
  不等南青说话,江忱自己先摇了头:不是他,学霸干不出这么傻逼的事儿孟希啊?
  南青站起来,夹着烟弹了弹:约个架吧,这傻白甜最近有些猖狂,前天路过我烧烤摊还对我呲牙咧嘴挑衅呢。
  你扒了人家裤子,还不允许人家报复了?江忱从南青那里摸了根烟点上。
  八百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他长那么小一个。南青比划了一下,相当无语,开玩笑而已,谁想到招惹了个麻烦精。
  这都两年了,这傻白甜孜孜不倦的找他麻烦,就像江忱孜孜不倦找言斐的麻烦一样
  这么一想也就理解了,毕竟找麻烦的都是被扒了裤子的那个。
  江忱打了个哈欠,摆摆手:没事儿我先回去了,困。
  一年轻人嗜睡,什么毛病啊。南青推着单车跟着他,你不会是怀了吧?
  你的?江忱倪他一眼。
  那必须不是我的。南青笑,那得是言斐的啊,毕竟当初扒你裤子的可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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