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惔看着头顶上婆娑的树,还有明亮的圆月。
    轻轻叫了一声,“阿囡。”
    怀乐,“嗯?”
    “没事。”
    梁怀惔不想说些舍不得的话惹得怀乐哭,他知道怀乐的眼泪根子太软了。
    天还没亮,怀乐就被人从被褥里提起来收拾,她昨夜吃饭那会想着明日要嫁了,紧张得没吃多少。
    后来能睡得沉,也是因为那碗女儿红。
    一直到收拾打扮好了,头上戴上了凤冠,沉压得脖子都酸了,她才勉强睁了眼皮子,瞧见了铜镜里的自己。
    铜镜里的少女,五官精致面色红润,睫羽卷长眸眼惺忪,樱桃红唇,顶上的凤冠更大更精致,叫人挪不开眼。
    女婢子们全都围在怀乐身旁,叽叽喳喳夸着她,“姑娘真好看。”
    “奴婢们看着姑娘眼都直了。”
    “是啊是啊,不知道新郎官瞧了,只怕会怎么样呢……”
    说完之后,个个都捂着嘴偷笑起来。
    怀乐面皮子薄,捏紧了手里的团扇遮住了脸,就为这几句话,红到耳后根去了,比身上的霞帔都要红。
    跟在怀乐身边的陪嫁女婢子走了进来,“去去去去,都别笑了。”
    暗桩抱着闲闲在外面。
    “姑娘,时辰到了,该出门了,新郎官的花轿再拐一条街就要到了门口,督司大人也在院子外头等着了。”
    怀乐轻轻,“嗯。”
    她捏紧了扇子出门,到门口时,看向一旁的暗桩,“闲闲就拜托你啦。”
    今日大婚,怕出岔子,闲闲主要托给了暗桩带着。
    暗桩低着头,“主子放心。”
    怀乐出了院门,梁怀惔大步迎过来,“阿囡。”
    他蹲在怀乐面前,“哥哥背你出阁。”
    “好。”
    怀乐攀上梁怀惔的背,他两只手一托,稳稳当当背着怀乐往外走。
    哥哥的背宽厚,怀乐连一丝颠簸都感受不到,凤冠上的坠子都没有晃动,怀乐知道哥哥是告诉她,只要有哥哥在,哥哥会一直保护她。
    怀乐用力攀着梁怀惔的背,小小声。
    “哥哥。”
    可惜梁怀惔没有听到,一直到了督司府门口,外头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乌泱泱的皇亲贵胄,公爵将军,全都是来给督司撑场子的。
    黎明百姓围得水泄不通,讨要着喜糖还有喜银,君主出手大方,已经撒了好几波喜银和糖了。
    那花轿说是花轿,实则是凤辇,四个辇的角都缀着凤铃,香包,镂空旁余缀着夜明珠和金叶子。
    花轿前头的红棕鬓马上的男子,笑得如沐春风,他一袭红衣,前头系带着花球。
    很快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梁怀惔的面前,每一步都跨得很大,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心急了。
    怀乐余光见到他凑近,心跳变快,团扇遮不得太多,好奇的人在侧边伸长了脖子瞧见,惊呼一声喊出来。
    “督司大人的妹妹就是原来的君后!”
    众人全都看了过去,怀乐的扇子都快要挡黏到脸上了。
    “天呐!君主是登基后,以新君的身份,再新迎娶了君后!”
    “至始至终,陛下娶的都是同一个人!”
    在场的女子,无一不羡慕怀乐的,这对女子而言,是多大的重视啊。
    傅忱先跟梁怀惔见了礼,他随着怀乐喊,“哥。”
    梁怀惔看着他人模狗样,很不情愿应了一声嗯,不得不承认傅忱的脸面极其不错,配他妹妹,能算个勉勉强强。
    他语重心长叮嘱傅忱,“日后待我妹妹好些,别叫她受委屈。”
    傅忱拱手,郑重承诺,“必然。”
    得了这句话,梁怀惔把怀乐的手交托到了傅忱的手上。
    “出门吧。”
    怀乐是被傅忱抱到花轿里头的。
    傅忱怕怀乐饿肚子,花轿里头备了很多怀乐爱吃的小食。
    怀乐吃了一些,她怕吃多了,腰身太紧。
    一直到入了行宫,拜了高堂,傅忱新建的宫殿,怀乐除了跪拜,都没有走过几步路。
    婚闹是简单的婚闹。
    傅忱给了一群小孩子糖果,让她们带着桂圆、花生、红枣、荔枝等进来给怀乐一波波送,叫她每样都吃一颗。
    吃完了,就出去了。
    这群小孩子没走多久,傅忱就进来了。
    怀乐捏着团扇,低着头,颤着睫。
    傅忱关上门落了闩,怀乐听到声音,心尖都抖了。
    傅忱过来坐到怀乐的身边,捏住怀乐的指间替她将遮脸的团扇取下来。
    瞧见眼前的无边春色,傅忱倒吸一口气,指尖微颤。
    “乐儿.....”
    怀乐终于又听到了他的声音,她紧张抿了抿唇。
    傅忱去倒合卺酒。
    怀乐叫住他,“用这坛女儿红吧。”
    她带过来了。
    傅忱说好,手臂交缠对饮了合卺酒后,傅忱的目光怎么都移不开了。
    怀乐被他盯得不好意思敛下了睫,“你、你别看了。”
    她的脖颈上紧张得隐隐出了汗,傅忱替她取下来凤冠,重量没了,怀乐后颈僵硬动了动。
    傅忱自觉伸手去替她揉后颈。
    揉了一会,他问,“好些了吗?”
    怀乐低低嗯,傅忱的手揉着揉着力道就变了,位置也变了。
    怀乐的衣衫去了。
    落到了地上,傅忱扶住她的双肩,带着她倒入了宽大的床塌。
    床榻软得入坠云端,怀乐被颠起来,等她堪堪落稳,傅忱捏着她的手束到了头顶,他已经在上面了。
    四眼相对,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烫。
    “乐儿,要来了。”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就完结了,乖乖们想看什么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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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来什么?”
    怀乐都被压在底下, 何况两人之前就有过,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怕,傅忱显然也察觉到了怀乐的紧张, 跟她说话不过是想要安抚她。
    底下的小姑娘,国色天香,十足诱人。
    傅忱就这样看着, 眼睛都舍不得多眨一下,生怕错过了。
    被他炙热的目光盯着,怀乐脸红得冒出了汗, 多了好几份难为情, 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 “你别看了。”
    傅忱反握住她的手, 牢牢包裹住她的手掌。
    “乐儿。”
    怀乐还没有来得及回他,傅忱箍着她的手一翻过来,怀乐就到了上面, 稳稳坐着,这会变成乐傅忱被她束缚在底下。
    “你 ……. ”
    这怎么合规矩,从前他就算再怎么放纵, 都不会这样没有底线, 怀乐挣扎着要下来。
    傅忱却掐着她的腰不让。
    “这不合规矩。”
    傅忱单手枕着后脑勺,唇边勾勒出一抹笑, 眸光里全是怀乐娇娇俏俏的模样, 喉结滚了滚,低沉地笑, “什么规矩?”
    他松了一只手, 怀乐生怕自己掉下去, 小手用力攥紧了他的腰带, “让人知晓了,会笑话你的。”
    傅忱绕着垂落在腰间的青丝玩,周围都被他给清理干净了,哪里会有人知晓,又或者知晓了如何,谁敢传出去,胆敢嚼他乐儿的舌根,统统都给收拾了。
    当然,这些话傅忱是不会当着怀乐的面说出来。
    “不会有人知道。”
    傅忱紧跟着又讲道,”我是怕你在底下害怕,又或者我有时候没个轻重惹恼了你,你生气不理我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