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乐面露怀疑,手臂还是虚虚搭上了傅忱的手,正好是他裹了的那只手。
    傅忱长臂一卷,他拦腰把快乐抱下来。
    稳稳当当抱着怀乐进了奉先殿。
    这些日子吃得好睡得好养得好,怀乐比之前胖了很多,脸上更有血色不讲,就连她脸上也圆了,腰身紧了,前头后天都更圆了。
    饶是如此,在傅忱宽厚结实的臂弯怀里,她还是娇娇小小的一只。
    怀乐居高临下,两只手在他的肩膀,她看到傅忱束发的白玉冠。
    再往下,他充当纱布裹着手臂裹得很厚的玄衣料子,已经被浸了星星点点的红。
    怀乐惊讶张大了嘴,他....他真的受伤了。
    愣神的功夫,傅忱已经进了奉先殿。
    他把怀乐放下,半跪下来给她褪了靴袜,换上能拖的软靴,又命人拿来了水,给她净手擦脸。
    做完这些,怀乐舒舒服服坐好。
    他的手臂上冒出来的血更多了。
    外人看着触目惊心,傅忱浑然不觉,仿佛伤到的不是他的手臂。
    傅忱半蹲在怀乐的面前,“乐儿,今天想吃什么夜间小食?”
    怀乐之前并没有吃夜食的习惯,都是叫傅忱给惯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学的,会做很多的小食。
    那些小食看着赏心悦目,闻起来更是让人胃口大开,怀乐能吃很多。
    起先的时候怀乐受宠若惊,几日下来,怀乐渐渐地有些习惯了,习惯傅忱对她的好,处处都伺候着怀乐。
    逆来顺受,也安然的享受。
    若是在昨天,怀乐或许会说她想吃什么。
    今天怀乐咬了咬唇,看着他的脸,指着他的手臂,小声,“你受伤了。”
    傅忱被提醒了,才想起来他的手臂。
    “这啊,小伤,没事的。”
    傅忱拉着披风,遮住了冒血的手臂,“出血太多,吓到乐儿了,待会我去收拾。”
    怀乐摇头,傅忱摸摸她的脸,滑滑的,手感特别地好。
    “遮起来了,不管它,我去给你做些小食,吃了乐儿就睡觉,想吃什么,告诉我。”
    怀乐拉住他,“今日不吃了,叫太医来看看吧。”
    她的手做了一个包扎的动作。
    “上药。”
    这么久了,傅忱抬起脸,似笑非笑,目光在怀乐的脸上环视了很久,面前这张白嫩的小脸上。
    有着惊恐,有着不安,有着担忧。
    担忧。
    他的梁怀乐终于知道担忧他了,成亲半个月了,终于对他上心了吗?
    柏家的人全都落网了,只有柏清珩被人救走了,傅忱的人倾巢而出都没有找到他的丝豪踪迹。
    傅忱很担心,怀乐担心他了,会为他心疼,是不是要回到以前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柏清珩出现,她不会跟柏清珩走了
    傅忱的眼底终于有些真实的笑意,笑漾在他本就俊美的脸上,更添几分迷人。
    “乐儿是担心我吗?”
    怀乐没有正面回答,她反问傅忱,“你是为了保护久久受的伤吗?”
    傅忱低嗯,“是。”
    怀乐接着问,“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傅忱给她捏捏手腕。
    “为什么救久久?”
    一只小畜生而已,傅忱并没有什么菩萨的心肠,在危急关头,撒手去救它,几乎没有犹豫。
    只是因为,这只微不足道的小畜生,是梁怀乐的,如果这只小畜生死了,像当初的十七一样。
    她肯定又要哭了。
    傅忱舍不得再看梁怀乐哭,所以他会好好保护这只兔子,哪怕当时他的手臂废了。
    “因为乐儿在乎它啊,所以它在我眼里也很重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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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重要。
    是因为怀乐重要, 所以久久重要。
    重要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被保护,不被轻视, 不会被替代了。
    怀乐从前渴望的东西。
    重要。
    怀乐,是重要的了,所以久久也被爱屋及乌。
    就像是当初怀乐给傅忱搓衣裳, 因为傅忱在怀乐的心里很重要,所以他的衣裳在怀乐的心里也很重要,怀乐搓洗衣裳时也是小心翼翼的。
    怀乐目不转睛看着傅忱俊俏的脸庞, 他低垂的眉眼, 高挺的鼻梁, 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唇。
    怀乐的心砰砰跳起来,快了,他一如既往的漂亮, 虽然不是质子,但是他的漂亮更盛以往。
    心跳越来越快,不受控制。
    怀乐撇开脑袋瓜, “..........”
    傅忱察觉到她的目光, 轻笑一声,摸摸怀乐的脑袋, 又问了一道。
    “乐儿真的不要吃小食吗?”
    刚刚看得太入迷了, 怀乐察觉到被抓包了,她臊得别过脸。
    “不吃了。”抱着久久的手紧了紧。
    傅忱捏捏她的腮帮子, “那先歇了?”
    “...好。”
    傅忱先单手抱久久回了它的窝, 久久之前都怕傅忱。
    或许是他不近人情, 或者是他身带着的帝王之气太重, 每次傅忱一靠近怀乐,埋在怀乐手腕里的久久要么埋了头埋得更深,要么就是直接从怀乐的怀抱里跳跑了。
    这回傅忱碰了它,好似为了先前的救命恩情,久久窝在他的掌心里,竟然不怕也不躲了,安然窝着。
    傅忱弯唇,这小畜生倒是有灵性.....
    放好久久,抱怀乐上了塌,他给怀乐掩好被角,摸摸她的头发。
    “乐儿先睡?”
    这几日上了塌都是一切的,只要怀乐躺往里面了,傅忱必然就在外头。
    他身躯宽大,整个人拦在外头,比好几床大被褥摞在外面,还要有安全感,傅忱在外头,怀乐都习惯了,他今日不跟着怀乐躺下来,怀乐不大适应了。
    “怕?”
    傅忱怎么会察觉不出来呢怀乐不想让他离开,虽然没有缠住他的衣角,可是那薄薄的被褥底下,她细嫩的小手指一攥起来,拱出来一个很小的弧度。
    傅忱把她的手捉出来,翻来她攥紧的掌心,替她抚平掌心的印子。
    “乖。”
    傅忱握住她的手,与怀乐十指相扣。
    他俯下身,头发垂落两侧,溜进怀乐的肩窝和怀乐的头发缠到一起。
    鼻尖触到鼻尖,怀乐的眼睛水润润的,这时候骨碌碌地转着。
    她总拿这样的眼神看着傅忱,傅忱喉结一滚,本来不想的,他的唇落到了怀乐的侧脸,一路下来。
    鼻尖,红艳的樱唇。
    本来就娇艳欲滴,被傅忱这么一亲,再好时,等他气喘吁吁抽身,怀乐的锁骨窝处的衣襟下去了好多,松垮垮。
    下头更白嫩的,展露了一半。
    怀乐的脸更红了,傅忱声音哑了好大半,“乐儿,要等一会。”
    这句话,说得好像是怀乐急不可耐,明明是他。
    怀乐胸腔里升出一股羞恼起来的气,她侧脸躲开傅忱的欺压,小声嘀咕。
    “你走……”
    傅忱单手俯在她的耳边低低地笑,他的声音低沉又暗哑,怀乐平静下来没多久的心似乎又乱了,她伸手抵着傅忱的胸膛。
    傅忱单手抓了她两只细腕,低头又在她吮了一口,怀乐皮肤嫩,很快就出现了印子。
    不仅出了印子,更叫怀乐吃痛。
    罪魁祸首这回撒手倒是快,傅忱说去包扎,怀乐刚开腔,没想好说什么,又很快把小嘴巴闭上了。
    傅忱灭了屋内的烛火,只留一盏。
    怀乐不觉得刺眼了,殿内视线昏黄,更让人觉得平添睡意,怀乐等着傅忱包扎,结果昏昏沉沉,不知道等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