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符的掌权人,是通过百官共同列举通过,梁怀惔本领过人,武艺高强,又是皇子,握兵符的话,能服里又能服外。
    梁怀惔笑容隐晦,“没了兵符,我当真调不动三军了?”
    起央追忙说,“你的意思是.....”
    不需要兵符,三军认人,只需要他过去露脸率众过来攻城便成。
    既如此,更要拦了,“衡之,攻内宫的事情还需要权衡,你本人若是真的活兵符,那么更不能贸然出去了,傅忱会逮着你杀的。”
    梁怀惔握了烟城月,顺过旁边的软甲套在身上,“我与他之间必有一场恶战,避不开了。”
    “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为了你的阿囡。”
    梁怀惔难得面色凝重,好一会才缓和过来。
    “那民生呢?三军是护民的,你用三军去攻城,他们会听你的号令吗?”
    梁怀惔拍拍他的肩膀,笑得几分邪。
    “阿央,跟着我出生入死,你怕了?”
    他的话调一如之前,带着极其放肆的毫无忌惮。
    起央追抖开他的手,“我会怕?要是怕,我早就回西域了,值当在这里跟着你提心吊胆的吗?你说这话奚落我,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了?”
    “作为兄弟,我只是担心你。”
    梁怀惔嗯,他对于起央追跟他讲的义气,是完全不怀疑的,就算别有用心,起央追好歹也救他出来了,这个大人情,要记得。
    起央追语重心长。
    “梁衡之,我觉得你像从前,又不像从前了。”
    “从前我只觉得你粗犷豪放不通人情,可如今的你....我说不上来?”
    “是个实打实的情种?”
    情种?他做哥哥的,那能担得起这个名号?师出有名吗。
    这一辈子,只盼着他的阿囡顺遂平安,找个知道疼她爱她的好郎君,而不是折在傅忱那杆子阴沉不定的人手上。
    何况,他出自帝王家,将来必定三妻四妾,阿囡性子温软,她应付不来。
    半月已经太长,他是能等,能好好谋划,找更宽泛的路子,降低损失。
    但阿囡如何能等,傅忱是什么人?
    他吃人不吐骨头,阿囡和他的事情,必然是他使用计谋哄了阿囡去。
    梁怀惔越想越慌,叫他如何放得下心。
    也不知道傅忱到底是怎么和阿囡在一块知会了,有没有摸出来更多的消息?
    若是摸出来,他和阿囡的消息,那依照他和傅忱之间的恩怨,知道了他是阿囡的哥哥,傅忱必然不会善待阿囡。
    梁怀惔听完笑,“阿央有没有想过,这会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他擦拭好烟城月的剑锋,将剑藏于腰间。
    没再多说话,大踏步过去,出了密道,招来人部署。
    之前跟傅忱刚上,起央追和梁怀惔都各自损失了不少的人马,如今只剩不到一千人。
    人虽然少,残留下来的都是精兵,个个都是跟着梁怀惔出生入死的近卫,武艺自不必说,死心塌地才是重中之重。
    自己的人使唤是不愁谋什么计划的,只是看到一旁作西域打扮的兵士,他犹豫了。
    不能叫着好兄弟的人跟着他出生入死。
    梁怀惔正准备开口,谁知道呢起央追洞察先机,竖起来一根手指。
    “你别跟我婆婆妈妈,讲什么多余的屁话啊,我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这次行动决计不会拖你的后腿,不若咱们就比一比。”
    梁怀惔的犹豫不超过一瞬,他正缺人手,起央追仗义帮忙,他也就不推脱了。
    “那就比比?”
    起央追乐得其见,“比呗。”他转头看向自己的人,“都听见没,别给本王子丢脸了。”
    底下的人拱手跪下,“必不负王子所托。”
    说罢,看向梁怀惔,后者挑眉。
    梁怀惔打算兵分三路,去汴梁城关隘寻三军分支统帅。
    起央追带人马往左,他的近卫往右,而他折中,兵符一直都没有出手,起央追是吸引火力的。
    傅忱的暗探很多,梁怀惔出一人马时,到了半道,傅忱已经得到了消息。
    彼时的他正从小姑娘的温柔乡里出来。
    浑身带着春意,眉眼含情。
    底下汇报回禀的人都不敢看他的周身,怀乐累得没有气了。
    傅忱食髓知味,像大型的犬,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怀乐的身边。
    第一次过后,歇了三日罢。
    他又来了。
    怀乐应都应付不过来,别说想外面的事情。
    怀乐这时候睡得深沉。
    她正休憩着,耳朵一听到傅忱傅忱的,有些悠悠转醒。
    梁怀惔出兵迅速,可以说是措手不及。
    来禀的人,一着急就忘了把声音压低些,还想着是在殿外,总不能扰怀乐扰到哪里。
    谁知道怀乐就醒了。
    她并拢了腿,很困,但是觉得有些吵,揉着眼睛坐起来。
    傅忱一半的心都留在了殿内,他察觉到怀乐醒了,是被吵醒的。
    目光一凌,禀事的人命门一凉,快速就把声气憋缩回去。
    梁怀惔出手,傅忱肯定要亲自前去的。
    奉先殿人手多,他也不安心把怀乐放在这里,傅忱叫暗桩整顿。
    旋即,挥手道,“下去备马。”
    傅忱返回殿内时,怀乐仍在揉着眼睛。
    傅忱拿下她的手。
    她另一条腿弯曲,看着是想下来,傅忱到她身边,抱住她,轻吻在她的发顶,手指磨蹭着她的脸颊。
    “乐儿,这些日子困在宫内闷坏了吧,随我出去走族怎么样?”
    怀乐听见出去两个字有些不真实,“是去宫外吗?”
    傅忱允许怀乐在宫内玩,身后总是乌泱泱跟着一堆人,怀乐一点都玩得不开心。
    她想出宫了,还有一件事情,除了想看看外头,也想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像第一次随傅忱出门那样,见着柏大哥呢,怀乐还想跟他解释,希望这次的事情没叫他恼。
    “是啊,去宫外,带乐儿去听戏。”
    听听梁怀惔的惨叫声,从前都是被他折辱,叫她瞧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如今也该换换了,让她看看,他是如何收拾梁怀惔的。
    傅忱还有个私心,他承认自己很阴险,他想借着抓捕梁怀惔的事,打磨打磨怀乐,别叫她又生出来什么逃跑离开他的心思。
    无论跑到哪里,他都会把她抓回来。
    怀乐还巴巴念着上回傅唯禹说的皮影戏,此刻傅忱说到戏,她想听了,南梁演的折子戏,也很不错的,怀乐还没有真正瞧过呢。
    傅。忱看她一脸期待的样子,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低头吻在她的鼻尖。
    “乖。”
    怀乐已经有些习惯了他的亲近,并没有避开,只是眼皮子颤了颤。
    “.........”
    上了马车,一路颠簸,怀乐迷迷瞪瞪,本来是极其困的,瞌睡都被抖没了,桌上摆着的精致小吃食,也去着倾斜颤抖。
    她察觉到有些不对,便掀帘子看了看,怎么不知不觉跑了这么远了?
    看着....不像去听戏。
    怀乐还没有酝酿好问傅忱,他要带着怀乐去哪里?
    忽然马车停了。
    怀乐听到傅忱的声音,他很淡然,闲然自若,俊脸似笑非笑,“跑?怎么不跑了?”
    怀乐听得一头雾水。
    跑,是来捉人了吗?
    他捉谁?
    很快怀乐的疑问,便得到了解答,因为对面响起了一道硬朗邪肆的男声。
    梁怀惔,一手牵马绳,一手握剑,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
    “我跑什么?我在这里等你来。”
    怀乐人一震,在不自觉中,莫名坐直了身子。
    是......二哥哥。
    作者有话说:
    今天太忙了,晚上十点多才得空。
    今天只有三千,缺的字数连着明前天的补起来。
    感谢在20220531 23:57:04~20220601 23:51: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姒桃 10瓶;青影若晚晴 6瓶;42106147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