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成绩

  经过两个星期的特别补习,唐栩意难得对月考成绩上了次心,年级大榜一贴出来,就迫不及待地凑上去看。
  顺便听到各种各样的议论声。
  “柏憬是个什么怪物啊,半个月都在忙竞赛,这次月考又是他第一,还超第二的李成四十几分。”
  “据说李成已经快气炸了,考试前他发誓要超过柏憬的,结果又这样。”
  “他每次考试前都发誓,也没见他真的超过柏憬啊。”
  “说起来,同水的那个竞赛,柏憬好像也拿了第一?下个月还得去首都参加国家级的比赛,我们这种凡人和人家天才真是没得比的。”
  唐栩意默默竖起耳朵听着,明明他们谈论的人并不是她,她却莫名有种奇奇怪怪的自豪感。
  比别人夸她还高兴。
  谁又想得到,他们称之为天才的,万年好成绩的优等生,昨天晚上还抱着她哄,亲昵地咬着她耳朵,说考好了有奖励,考不好也没关系,下次继续努力。
  想到这儿,她悄悄弯起眼,视线往下瞟,去找自己的名字。
  随后,她眼角逐渐耷拉下来,唇瓣紧紧抿在一起,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仍旧处于末尾的名字。
  宛如晴天霹雳。
  唐栩意,语文70分,英语76分,数学50分,后面的小学科几乎不用说,她看都不想看一眼。
  唐栩意用力吸了口气,将心里不停翻腾起来的酸楚感死命压下去,重新望向第一排,看到那个漂亮的150分。
  柏憬又是满分,比她高了整整一百分,是她的叁倍。
  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无力感笼罩下来,像遮天蔽日的影子,把她整个人包在里边,怎么挣扎都逃不掉。
  以前就是这样的。
  她和学习就是天生不对付,谁来都没有用的。
  唐栩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人群的,她现在不想理会任何人,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待一会儿。
  偏偏总有不识相的撞上来。
  “唐栩意?”成响吊儿郎当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他近期和林如相处地挺不错,也不是很在乎自己的成绩,这会儿如沐春风,走路都带风。
  瞧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愣了愣,忍不住凑上来,关心道,“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他瞥见不远处的年级大榜,马上反应过来。
  “不就成绩低了点嘛,以前也没见你在乎这个啊?”成响快速从榜上找到唐栩意的成绩,无奈地挠挠头。他没什么安慰人的经验,作为学渣,也不是很懂唐栩意难过的点,只好伸出手,笨拙地摸摸她脑袋,“哎呀,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进步了啊!我记得你上期末才考二十分,这次可高了整整叁十分呢!”
  唐栩意:……
  谢谢,完全高兴不起来。
  “实在不行,柏憬不是满分吗,你让他给你补习嘛!”
  成响这话不说还好,他一说,唐栩意更难过了。她本来没那么想哭的,只是鼻尖有点酸,经他这么一提,像爆开的汽水瓶盖,泛着泡泡的酸楚感迅速蔓延上来。
  她眼圈直接红了,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过难看,胡乱用手背擦着眼睛,却止不住汹涌而出的泪意:“可是他已经给我补习两个星期了啊。”
  “我还以为呢,才两个星期。”成响切了声,大哥似得拍拍她肩膀,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哭这么惨我还以为你补两个月呢。两个星期能补出来个啥,你知道数学要记多少东西,刷多少题吗,你当你爱因斯坦转世呢,两个星期数学二十分到满分,从入门到入坟。”
  这么一想好像也有点道理。
  唐栩意吸吸鼻子,忽然感觉没那么难过了。
  她刚想接话,另一道男声突兀地插进来:“什么补习?柏憬还给你补习?他为什么给你补习?”
  连续叁个问题把唐栩意问得有点懵,她循声望过去,说话的人带着副黑框眼镜,身材清瘦,眼底有青黑的眼圈。他的怀里抱着几本教科书,身上的校服打理得一丝不苟,很有好学生的范儿。
  可惜唐栩意不认识。
  “你是——”
  话还没说出口,成响眯着眼,把唐栩意往身后拉,呈一种保护的姿态:“李成,你想干什么?柏憬现在在办公室,你有问题可以去找他。”
  哦,原来他就是李成,那个发誓要超过却从来没超过柏憬的万年老二。
  “我不想干什么。”李成单手扶了扶眼镜,试探的目光越过成响,直直地望向他身后的唐栩意,“我打听过,柏憬从不给人补课,不知道你们说得是什么情况。”
  “你是唐栩意吧,我听说过你的名字。”
  “长得确实挺漂亮的。”他评价道,“是你勾引的柏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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