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纪北川眼中,沉娇阳是唯一一个奇怪的人,就好像他是色盲而沉娇阳是仅有的颜色,这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庸庸碌碌的人类,包括纪北川自己,只有沉娇阳,她不一样,她是特定的那个人,一个鲜活的人,穿梭在灰白的世界里,在纪北川的眼睛里跳跃。他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切未知,精神的紧绷,心理的紧张,身体的勃起,纪北川觉得自己  好像也有了点颜色,当他抱着女孩,女孩炙热滚烫的体温烫得他被火烧了似的疼,他的心脏跟着沉娇阳的心一个节拍跳动,他这时才能意识到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
    但是他只有半截命,靠沉娇阳给他续着,可是当他活过来,又逃脱不了芸芸众生的恶念,看见沉娇阳,就想要触碰她,真的接触后,又克制不住扒光她的衣服,人性本恶,他是极致的恶,如果可以交换,他百分之百愿意担下沉娇阳那份惩罚,可现实很残忍,做爱是两个人的苟合,哪怕此时此刻沉娇阳意识不清在他身下颤抖,没办法给他任何回应,这也是一场双向的通奸。
    纪北川总喜欢在爽到极致的时候大脑里突然开始思考一些问题,他把女孩插得喷水在他身下颤抖,在射精之前他的大脑又开始反复折磨,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按在女孩的小腹上,薄薄的肚皮被他的性器顶出一个弧度,如果射这么深,会生小孩吗?可能还要更深一点。于是纪北川又往里顶了顶,女孩身体不自禁地拱起,雪白的肌肤在漆黑深色的座椅皮套上更加突兀。
    有点血缘关系的总有莫名的默契,这是科学也难以解释的现象,沉娇阳声音沙哑,大汗淋漓,微微张开雾蒙蒙的眼睛:“射里面吧,我给你生个小傻子。”
    按照科学的角度来看,他俩没有任何的可能,哪怕在异性恋从古至今都是主流的社会,他们也将受到下地狱的谴责。他们在法律意义上并无关系,一个姓纪,一个姓沉,可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沉娇阳突然夹紧了被操得发麻的穴肉,两条无力的腿也勉强夹住纪北川的腰,想让他更深一些:“射吧,射里面,你们纪家家大业大,情人养那么多,不差养一个傻子。”
    糜烂又盛开着花,她像一个诱人犯罪的魅魔,但是纪北川不承认,他宁愿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是他强迫的。
    纪北川抿着唇,额角绷紧几道青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捂住了女孩的嘴,下身发狠了冲刺,沉娇阳没办法再挑衅,昏昏沉沉,纪北川最后把性器拔出来,身下的女孩糜烂不堪,淫秽色情,双腿无力地分开,他不敢看,一边撸一边直勾勾地看着窗外,最后眉头微皱,一股股精液射在女孩裸露的小腹上,凌乱的衣服上。
    两个人气息不稳,喘着粗气,在狭窄的车厢里相互平稳,纪北川不敢碰她,一碰她就抖得厉害,但是他很想抱抱她,像哥哥一样把她抱进怀里,安抚她刚高潮之后的失落感。
    “假清高。”她声音颤抖地骂他,下面还缓慢地流出一股股水。
    纪北川眼镜没有带下来,平息之后才发现有点看不清周围,再加上车内昏暗,他有些夜盲,摸了一会儿才从前座拿出一个纸抽,像是心无邪念地给女孩擦干净身体后,才坐回去,擦拭自己半软的性器,最后放回去,穿好裤子,腰板挺直坐姿端正目不斜视,又是个正经人了。
    快二十分钟沉娇阳才勉强能坐起来,身体娇软地靠在纪北川的胳膊上,一条腿搭在他大腿上,非得故意缠着他。
    “纪北川,你想死吗?”
    “无所谓。”纪北川完全恢复平日的死板,声音波澜不惊,语调平缓。对于他来说,活着还是死了,没有任何的区别。
    沉娇阳不理解他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总觉得他有病,他不正常。女孩伸出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胸口:“你真的不正常,在你心里到底什么才有所谓?”
    从前没有,一直都没有。
    纪北川低头看她,漆黑的瞳孔里只有她,他的瞳孔就像是密不透风一片死寂的玻璃珠,直到她来了,才有了一丝裂纹。沉娇阳碰巧抬头,和他对视的一瞬间心里咯噔一下,她从没在谁的身上见过这种目光,她一向傲慢,她自以为自己值得所有人爱慕的目光,在所有人的眸里占有一席之地,可她从未想过要完完整整地霸占一个人的视线。
    “纪北川,”沉娇阳生硬地扯出平时浪荡不羁的笑“你不会想让我爱上你吧?”
    纪北川反驳得尤为迅速:“你是我妹妹。”
    “可你刚射了我一身。”
    他又沉默了。
    ——
    纪北川不让她一个人离开,也不说话,沉娇阳在前面走,那个穿病号服的大傻个隔着半米远跟在她身后。其实纪北川伤得不算轻,是实打实奔自杀去的,刚才又经历剧烈的运动,说不定走着走着就倒了,沉娇阳怕摊上事,刚走出停车场就停下来。
    “我自己打车回去。”
    “凌晨叁点四十五分。”纪北川哑着嗓音开口。
    “你跟着我有什么用,学傻的书呆子,真要遇到危险了两拳就把你打死了。”沉娇阳不屑地冷哼,她那天喝多了不记得,纪北川只身一人砸酒吧的盛况。
    沉娇阳继续走,纪北川还在后面跟着。
    “算了,我跟你回病房行了吧,明天一大早趁纪华安没醒我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