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一挥,面前出现了美酒佳肴。
    充沛的灵气,不比以前供奉冥币中的阴灵少。
    很久没有客人来了,看得出白影很欢迎牛猛和常公公。
    “你们是说,你们的主子魂儿没了?昏迷了很久很久?”
    白影拎着酒壶,往嘴里倒酒,听到他发问,牛猛和常公公点着头。
    “这其实好办,魂没了就招魂,这里是六道之外,不入轮回之地,要招魂,比起六道之中要容易的多。恰好,我会招魂。”
    白影说完,牛猛、常长脸上一喜。
    看得出他俩的喜色,白影顿了顿又道:“不过,我没说要帮你们。”
    “道爷……其实对你而言,这只是顺手而为的事吧?”
    “打住,道爷也是有原则的。没宰了你们俩小鬼,已经很仁慈了。”
    白影看到牛猛、常公公变得沉默,继续道:“说说,十死城现在变成了什么样。”
    牛猛将外面的变化,大致说了一下,白影越听越好奇。
    “什么神罚天城、冥王要塞,那种地方也能把十死城给攻了?”
    “好像是地脉被劫,有了破绽。”牛猛补充道。
    牛猛又解释了之前发生的事,听得白影咂舌连连。
    “你是说你们家主子曾经被一个神秘的家伙附身过?难道是他?”
    “他?他是谁?我家主子是不是因为他附身,才一直昏迷不醒的?”
    白影咂舌后,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他若附身,即便劫了地脉,你们主人也会爆掉,没人能承载他那身狂躁的灵力。”
    看到白影变得神神叨叨的,牛猛和常公公对视一眼,觉得这人是不是疯了。
    这个白影神秘兮兮的,说完,双目看向墓室里那个石像:“就是这个家伙附身了你家主子。”
    “啊?这人不是你啊?”
    白影没有五官轮廓,牛猛、常公公一直以为,白影就是这个人,谁知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这是贫道的仇人。贫道当初掘墓假死,好不容易躲在这个地方,他还要赶过来把我灭掉。可惜没找到我。不过我的棺椁、尸身都被他毁了,他还自立了石像来禁锢贫道,哼,要不是他行踪诡秘,贫道早出去找他报仇了。”
    白影和石像的恩怨,牛猛他们不想知道。
    他们就想恳请白影,帮帮忙招个魂。
    两只鬼差在恳请白影出手,白影破口大骂,自己好歹请了他们吃了顿饭,他们还蹬鼻子上脸了?
    “好了好了,都闭嘴。今天心情不好,改天再说!滚吧。”
    牛猛、常公公还待说什么,突然阴风四起,那股阴风裹挟着二人鬼神,把他们送出墓门。
    啪——
    墓门关上。
    牛猛、常公公没有沮丧,对视了一眼,心中还有些激动,昆哥似乎,有机会醒来了!
    ……
    ‘改天再说’这四个字,是一句万能的推脱之词,翌日牛猛、常公公找上门时,墓门都没法打开。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样如此。
    第六天,牛猛他们又准备去地下墓室时,一群人闯入墓室,打断了他们的计划。
    “牛魔,死人妖,从今天起,这个地盘归我了。”一个白发少年,趾高气昂说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服气吗?”
    细剑拔出,刺在牛猛胸口,锋利的剑尖刺入牛猛鬼体,非常的疼,这是法器,似乎带着一股腐蚀之气,痛蛰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牛猛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让银蝠很受用。
    “好了,黏在大家相熟的份上,你们可以走了。”
    常公公声音尖利:“主子还没苏醒!这些棺材里还有一些我们的伙伴,你凭什么赶我们走!”
    “聒噪!”
    银蝠抬腿踢开棺盖,探手一抓,一个鬼影被抓出。
    封印了自己很久的徐桃,突然被抓出,立即惊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落在一个少年手里,那少年的气势很恐怖,鬼将级的灵力波动,让他根本没还手之力。
    “银蝠?!这是主人的地盘,你怎敢随意闯入!”
    徐桃大声呵斥,突然腹部被一剑刺入。
    噗——
    细剑拔出,银蝠一脚将徐桃蹬开。
    “巡城卫!这群邪丧太过自以为是,看来很久没有人教他们十死城的规矩了。”
    银蝠说完,巡城卫法器出鞘,将牛猛一群人团团围住。
    “你们自己走,还是我送你们走?”银蝠声音压得很低,显然已经准备撕破脸了。
    巡城卫,每个人都是鬼将级的灵气波动,不光有法器,他们身后,还有各自的鬼差。
    放眼望去,八个巡城卫、几乎二十多只鬼差,一水的鬼将,强横的不讲道理。
    “银蝠……你以前是昆哥的弟子,他并没亏待你,你这样做,有些不讲情面了。”
    “天真的牛魔!血族就是因为讲情面,才会留你们到现在。否则你们早就和那个活死人一样的家伙被驱逐出城了!”
    “银蝠大人……再给我们几天时间好吗?”牛猛开口,咬着牙递上了腰间的腰牌。
    酆都二字的腰牌,被恭敬送到银蝠手里,银蝠没有去接。
    这个疯牛说的酆都,他现在一点都不感兴趣。
    一个巡城卫露出讥笑,拿过腰牌:“酆都?太可笑了。世界上,不会有这种地方存在的!”
    他手掌一送,那个腰牌被丢到了地上,然后被踩在了脚下。
    牛猛双眼通红。
    那个巡城卫哈哈大笑:“队长,看啊,这只牛魔生气了!”
    “牛魔,这里只有你一只鬼将,有什么资格生气啊?”
    巡城卫身后,二十多只鬼将冷嘲热讽,这只牛魔很有趣,居然会为一个腰牌而生气。
    那玩意,充其量就是个证明身份的法器,没什么特别特别厉害的地方。
    他竟然生气了?
    牛猛不说话,弯腰准备捡起腰牌,突然被一脚踹倒。
    一个魁梧的巡城卫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瞪着牛猛道:“我很不喜欢你刚刚的眼神,怎么办?”
    牛猛没说话,那人走过去,拎起牛猛的脖子,脸对脸说道:“说啊,我该怎么办?要不要杀了你?”
    脑后,一个铁杖一样的法器砸下。
    正中牛猛头顶,口鼻鲜血喷出。
    牛猛鬼体不稳,几乎要破掉。
    “费那么多话干什么,杀了就杀了。”
    牛猛被打的深受重伤,七窍流血,看着刚刚摔他腰牌的巡城卫、看着这个拎着自己脖子的巡城卫、看着刚刚偷袭打他的巡城卫。
    “你、你、你,三个,今天都得死。”
    “你哪来的自信?”魁梧的巡城卫露出森白的牙齿,低声问道。
    “当然他主子给的。”
    一个突兀的声音出现,然后一把柴刀割掉了他的脑袋,那个魁梧的巡城卫,尸体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第596章 一觉醒来,能打的都死了
    那把柴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
    总之突如其来的一刀,直接让魁梧的巡城卫身首异处。
    “谁在偷袭?!”
    尸体消失,魁梧的巡城卫通过阴曹血浆复活了,但瞬间减员一人,让这群巡城卫出现了惶恐。
    他们觉得,刚刚那一刀,换做是谁,都无法躲开!太诡异了!
    “谁在偷袭?这话说的有问题,来了我的地盘,还问我谁在偷袭?这叫正当防卫!”
    墓室中,那个石棺内,一个年轻人坐了起来。
    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秦昆踉跄走出石棺,这他娘的,睡了多久啊……怎么走路都打飘了。
    “昆哥!!!”徐桃激动大叫。
    常公公更是揉红了眼睛。
    牛猛七窍流血,疲惫一笑,眼前一晕,向前倒下。
    匿尘步爆发,一步踏出,秦昆接住了牛猛:“谁把你打的这么惨?为什么不还手?”
    “我如果还手,常长他们会被牵连。”
    啧啧啧啧……
    秦昆摇头咂舌,抬起眼皮扫视面前这群巡城卫,开口道:“得了,刚刚谁动手了,往前走一步。”
    一群巡城卫,看到这张陌生的面孔,有些诧异,这人是谁?就是这里一直昏睡的那个宿主吗?好嚣张。
    “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