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认真叮嘱,“可不敢怠慢了,能遇见这些高人是缘分,也是福气。”
    当时她正在奈何桥上排队呢,琢磨着下一辈子到底还能不能当人,突然就听见有人叫自己……
    走在半道上她还不敢相信呢。
    赵长书道:“那是,外面那些所谓的大师牛逼吹得满天飞,也没见过有这样的本事,我都打听好了,他们现在住在翡翠园,明天我就让中介帮忙在那寻摸套房子,直接住过去。”
    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住别墅算什么本事,睡在高人眼皮子底下那才是真实惠。
    娘儿俩也不敢让人多等,又略说了几句就去了负一楼,结果一眼就看见斗斗在扎马步。
    小胖子体质一般,才摆出姿势几秒钟就抖得跟筛子似的,师无疑不断用箭矢指出不足,严厉得吓人。
    赵家母子:“……”
    什么情况?
    咋还体罚上了?
    赵太太顾不得跟婆婆的那点不愉快,非常忐忑的跑过来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就见丈夫满脸喜色的叫了一声好。
    好小子,真不愧是我的种!
    老子还没想好用什么方法套近乎呢,你这就要拜师了?
    什么,人家没说要收徒?
    那没关系,只要肯指点就有半师之谊,咱们就占便宜了!
    赵太太:“……”
    妈的,这狗男人指望不上了。
    听赵老太太说了症状后,野道士就说:“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被至阳之物所伤,说的简单点,二老的墓碑被人泼了黑狗血或者是鸡血。”
    黑狗和鸡极阳极烈,是阴煞之物的克星,鬼魂但凡沾一点儿都受不了。
    “可是墓碑上干干净净的呀。”牧鱼说。
    赵家人也跟着点头。
    野道士呵呵几声,“那就要问值夜的人了。”
    出了这种事,肯定是墓园管理的疏忽。
    估计是守夜的人觉得这种地方一般没人过来,所以压根没留心。
    赵家二老所在的墓园收费高昂,而家属们又非富即贵,出了这种事,守夜的人肯定担心负责任,把痕迹偷偷抹掉也不奇怪。
    赵长书眼睛都气红了,额头上的青筋高高鼓起,“妈了个巴子,杀人不过头点地!”
    不管谁干的,老子一定想办法弄死你!
    赵太太劝道:“确实得找个说法,不过咱们最好还是先报警。”
    恶意毁坏污损他人墓地是犯法的。
    而且如果不报警的话,他们没有证据,也拿不到监控录像。
    拿不到监控录像的话,也就抓不到罪魁祸首了。
    老太太很欣慰地看着儿媳妇,“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赵太太没想到能听到这样的话,愣了下才别别扭扭的说没什么。
    现在想来,她跟婆婆关系虽然一般,但也没有什么原则性冲突。
    主要就是婆媳俩都很要强,一旦遇到理念差异,难免起摩擦。
    如今人都没了,再想起来,不免唏嘘。
    老太太知道儿媳妇的性子,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叮嘱赵长书,“你媳妇儿做事仔细,人也聪明,以后说话做事多过过脑子,可不准对不起她。”
    赵长书还想说什么,老太太却拍拍他的手,又怜爱地摸了摸孙子圆溜溜的脑袋。
    “行了,能回来这趟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福气。”她最后一次看着家人,又对牧鱼和师无疑鞠了个躬,“两位大师,快中午了,我也走了,真的谢谢您啦!”
    人家帮忙让她回家一趟,说好了午时之前回去,可不好拖拉。
    斗斗眨了眨眼,仰头看向爸妈,“奶奶消失了。”
    晚上赵长书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变回了小孩儿,又回到了曾经的老房子。
    盛夏的中午,太阳晒得空气都扭曲了,树上的蝉叫得撕心裂肺,热得人睡不着。
    他光着屁股跑出去游泳,妈妈举着蒲扇在后面追。
    突然,妈妈摔倒了,赵长书吓坏了,想要折回去扶。
    可他拼命跑啊跑,非但没有缩短距离,反而离妈妈越来越远……
    “妈!”
    赵长书猛地惊醒,浑身都是汗。
    赵太太也跟着醒了,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没问什么,就是轻轻拍着他的脊背。
    赵长书低头捂着脸沉默片刻,“你先睡吧,我出去抽支烟。”
    赵太太没阻拦,只是把衣服丢过来。
    “披上外套,别冻着。”
    赵长书点点头,抓着衣服出去了。
    过了会儿,斗斗突然从门缝里探进头来,小声说:“妈妈,爸爸好像在外面哭哦。”
    赵太太拍拍被子,斗斗就快乐地甩掉拖鞋蹦了上去,一脑袋扎进妈妈怀里。
    妈妈身上好香哦。
    赵太太看着儿子的小脸,一下下轻轻摩挲着他的脑袋,“爸爸想妈妈了。”
    斗斗惊讶道:“爸爸也会因为想妈妈哭鼻子吗?”
    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会哭呢。
    赵太太嗯了声,轻轻亲了亲他的额头。
    爸爸妈妈在成为爸爸妈妈之前,也是别人的孩子呀!
    第48章 副业
    次日赵长书夫妻俩赶到墓园时,夜班和白班的守墓人还没换班。
    两人直奔二老的墓地,果然发现上面湿淋淋的,好像刚被人用水擦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