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轲还是很迷惑,“即便是这样,又能说明什么?”
    姜子延好似有些听明白了,他道:“这仿写这些字的人几乎都能以假乱真了,这技术也太好了吧!”
    冯轲听见仿写两个字,瞳孔猛的一缩,“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说,写下这张纸的人是个会模仿人家笔记的高手?”
    “没错。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缘由,武安侯才会派人杀你的。”
    而冯轲想的更多,如果亲笔书信都能伪造,那当年诬陷他爹的那封信件应当也是别人模仿写的,难道这会是同一个人不成?
    显然林昭也想到了此处,他好像知道冯轲在想什么,于是说道:“有这个可能。”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你爹只是烈阳军里的左前锋都尉,虽然说左前锋都尉这个官职也很高,在军营里仅次于统帅和军师,但不管怎么样他上头都还有一个一军之将在。
    再不济,还有一个右前锋与他平起平坐,为何那封书信只单单放到了你爹的书房,却没有放到烈阳军统帅贺兰庭的府上?
    都说擒贼先擒王,再怎么说想要扳倒整个烈阳军,当然是要先把一军主帅的名声搞垮万事才好办呀。”
    冯轲也想不通,这确实是个很大的疑点。
    姜子延胡乱猜测道:“难道是因为这个贺兰将军名望太盛,一封伪造的信对他来说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一旁的卓风也没有说话,他当时只是听命令办事,根本不清楚里面到底写了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情形已经十分模糊了。
    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好一会儿的陈管家终于插了句话,“世子,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武安侯府怎么了?牵扯到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还涉及了十几年前早就消失的的烈阳军?”
    陈管家隐隐约约觉得林昭他们在查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不但涉及了武安侯,还涉及了多年前反叛的烈阳军。
    现在一切都尚未有定论,林昭也不好解释些什么。
    他道:“陈叔,今天我们说的话,您全当没听见。等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我再和您解释。”
    陈管家眉头紧皱,一脸担心的模样看着他,两人相互注视了一会儿,最后他道:“好吧,既然世子现在不想说,那老奴就先不问了。不过不论在做什么事情之前,世子都要先想一想王爷,一定不要让自己有危险。”
    “嗯,我明白。”
    “对了陈叔,您对提刑司宋桀了解多少?”
    一听见宋桀这个名字,陈管家的脸色突然就变了,沉声问道:“世子打听他做什么?”
    林昭看陈管家一副警惕过头的样子,就知道先前卓风说的话没有错,宋桀此人只一个名字在别人听来就有些闻风丧胆了。
    “没什么事,就是问问。”
    “这个人可不是好招惹的,世子还是少和他打交道比较好。”
    见陈管家如此慎重的叮嘱,和刚才说起武安侯的时候神情完全不一样,此时的他脸上只有慎重。
    “陈叔的意思我都明白,我不会轻易招惹他的,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个人怎么样,日后回京了,难免会撞上,到时候也方便应对。”
    陈管家道:“提刑司司长宋桀,性格孤僻,不喜多说话。凡是能用刀解决的,他从来不会多说一个字。而提刑司明面上说的好听叫提刑司,实际上就是专门替皇帝处理一些私密的事情,手段果决,而且血腥,但很得皇帝信赖。
    提刑司除了一个司长之外,便是左卫和右卫了。这两个人归宋桀管,在提刑司中,属于一人之下,其他人之上。”
    “那依陈叔看,这左卫和右卫有没有可能阳奉阴违?悄悄背着宋桀做事?”
    陈管家想了想,道:“以老奴的了解,这个应该不太可能。他们应该没有这个胆量敢违背宋桀的意思做事,一旦被发现,那果不堪设想。”
    “陈叔,当年烈阳军通敌叛国谋逆的案子您都知道多少?能否说给我听。”
    陈管家陡然抬头看着林昭,结合刚才他们的谈话,他此刻眼中充满了惊疑,“世子难道是想查当年烈阳军的旧案?”
    在陈管家惊疑不定的神情中,林昭点了点头。
    “你可知想要为烈阳军翻案有多难?曾经的烈阳军有多么受百姓的爱戴,现在就多么受世人的唾弃。而且这件事当年是先帝拍板钉钉的案子,你想要翻案谈何容易?”
    听到陈管家的质问林昭并没有生气,反而还有几分高兴。
    因为从陈管家的话里他没有听出拒绝的理由,基本上都是在说为烈阳军翻案有多么难,却没有听到陈管家说禁止他翻案。
    这是一个好消息。
    陈管家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多年前,王爷也曾想过为他们翻案。虽然那个时候王爷和贺兰将军并不相熟,两人一个在西边领军,一个驻扎在北边,但却有几分为将者的惺惺相惜。”
    “当年烈阳军出事的时候王爷有心要为他辩解,奈何证据确凿。在这些铁证面前,就算有众人求情,但先帝勃然大怒,依旧按律将烈阳军处死了。”
    林昭敏捷的抓住了他话语中的关键,问道:“是什么样的铁证?”
    “是烈阳军左前锋都尉亲自指认的,加上还有一些和敌国来往的信件,足以证明贺兰庭和敌军勾结,意图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