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回云水天
“蜀州城是否归你管辖？”方临单刀直入。
秦子陌摇头：“并非，我虽为云水天城的县官，但只能管理这一座城。”
“那蜀州城隶属于何处？”
“这……我得查一查，恩公可否等待片刻？”
方临点头示意他去吧，自己则是坐在茶桌旁边，为自己倒了被热茶，连续几日赶路，他也有点累。
小狐狸从前襟钻出来，听见水声便一直紧盯着方临的茶杯。
“你也要试试？”
小狐狸摇尾巴。
方临捻诀，一股水流从茶杯中升腾起来，随着方临的手指挥动而空中形成不同的流动轨迹，或是画圈或是成一条迷你版小龙的模样呈波浪形前行。
小狐狸便一直追着这股水流玩闹。
瞧着有趣，方临一边喝茶，一边操控水流逗小狐狸玩。
一杯清茶喝下，嗓子舒服了些，方临听见秦子陌返回的声音，看向屋内。
秦子陌快步走出来：“蜀州城不归属云水天内的任何县府，是一座独立的城池，据说是因为那里的人原本就是流放的犯人。”
犯人?
难怪很多人脖子上都有一块疤痕。
方临了然，随后一挥，将水流送到小狐狸面前，小家伙便欢快地舔水喝起来。
秦子陌听见动静看过去，见小狐狸模样可爱，便笑道：“看不出来，灵兽也有如此乖顺的模样，恩公养的灵兽也如此与众不同。”
“就是笨了点。”方临语气宠溺，没有半点嫌弃的样子。
秦子陌又问：“为何忽然问起蜀州的事？恩公离开的这段时间，是去了蜀州？”
方临避重就轻：“四处游荡罢了，去哪里对我而言都是一样，对了，陈礼的后事处理得怎么样？”
“县官职位交到在下手中，前任县官贪赃枉法的事情也统统上报，不过陈礼本就是孤家寡人，他死了，想来也没有后续的惩戒了。只是可怜那些个惨死在他手里的赤焰兽。如今雨季绵长，四处都是水邪弥漫，没了赤焰兽的庇佑，老百姓日子不好过。”
秦子陌是个忧国忧民的主儿，想到这些，便愁容满面。
“我新官上任，许多事做不来，底下的人也不服气，说起来，这方面我的确不如陈礼。当初若不是陈礼杀了太多赤焰兽，我看不下去了，说不定还真的会一直在他手底下做事，听他差遣，在笼络人心这方面，陈礼值得我学习。”
感慨一通，秦子陌自嘲一笑，冲方临拱手道：“让恩公见笑了，你走了这么长时间，我却还停留在原地，空有一个县官的虚名，一事无成。”
“不急，有的是时间。”
方临看小狐狸将空中飘着的茶水都喝完了，便勾勾手，将它召回到自己身边。
小白团子窜到方临身上，十分惬意地舒展四只爪子挂在方临肩膀上。
“恩公今日便留在县府内留宿吧，我差人备好了酒席。”
“留宿不必，一起喝酒倒是不错。”方临起身，“我想去看看赤焰兽。”
“好，劳烦恩公移步后院，先行用膳，随后再由我亲自带你去灵池。”
对方临，秦子陌尤为尊重客气，将人领着一同用膳。
酒席较为简单朴素，跟陈礼当时的奢侈比起来显得有些寒碜，方临还没说什么，秦子陌脸皮薄先红了耳朵，解释道：“前任县官贪赃贿赂，那些钱财都被上缴了，而我身上一直没什么银两，让恩公受累了，还望海涵。”
“言重。”
方临举起酒杯同秦子陌碰了碰：“你会是个好官，这比什么都重要。”
秦子陌遭遇多次打击，乍一听方临的肯定，立即露出淡淡笑意：“借恩公吉言，但愿我能做个造福一方百姓的好官，中间再多曲折也无所谓了。”
“听你这意思，是遇到困难了？”
秦子陌仰头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擦去嘴角的酒渍后叹息道：“在未当县官之前，原以为这是个简单的差事，真的坐上这个位置才知道，许多事身不由己。”
“可否详细说说？”
“唉……还是陈礼留下的烂摊子。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得罪了聂家，弄得聂家总跟云水天城过不去，卡了好几条商运的路线。”
方临将空酒杯放下，又为自己斟满酒。
“聂家很快就会改变态度，无需着急。”
秦子陌诧异：“恩公如何知晓？难道是接到聂家传出来的风声了？可我看他们不像是要让步的意思，聂家上头有人，我一个小小县官人微言轻，许多消息上报不了，只能干着急。”
“他们只是在确定一些事情，在知道你跟陈礼不一样之后，或许就放心了。”
秦子陌这么老实，多半不知道陈礼当初跟聂家暗地里的那些勾当，有时候不知情反而是最安全的。
等聂家发现秦子陌手上没有半点证据，而凤天印落入天轮教手中，也跟秦子陌关系不大，自然就会放过秦子陌。
“确定什么？”秦子陌不懂。
方临笑而不语，将酒杯举到秦子陌面前，示意他碰杯。
“确定你对他们没有威胁，这都不用担心，你只需要管好县府内的事情。”
“恩公当真神通广大，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两人对酌几杯，一炷香后吃完饭。
秦子陌带着方临去了灵池，三只赤焰兽在里面休养，看起来很是疲惫。
方临将两张符递给秦子陌：“这三只赤焰兽一定要养好，不能出任何的差错。今年的雨季会特别长，平原那边已经被淹了。”
“这是？”秦子陌结果符纸，有些不明白。
“贴在灵池边缘，加固结界用的，以免有心人打赤焰兽的主意。”
“多谢恩公。”
方临本打算从这里借两只赤焰兽，一看这三只赤焰兽都模样恹恹，离开灵池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只好放弃这个打算。
秦子陌多次挽留，但方临都拒绝了，坚持住在客栈里。
县府人多，方临想出门办事儿还得提防着点，倒不如一个人住在外面自在。
“那我送送恩公。”
“不必，你去忙吧，我对云水天城已经很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