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好看了,但他还是揣进了兜里拍了拍。
    少年将枪放下,碧蓝的眸子里闪过几分探究。
    还挺好玩儿的一个小孩儿。
    似乎是拿定了什么主意,少年将手枪别在腰间,大步上去直接抓过一把山茶连着根薅了起来塞到小崽子的怀里。
    “跟沃(我)奏(走)。”
    蹩脚的汉语,但小崽子却听懂了。
    看着怀里的山茶花,小崽子点了点头。
    狙击室内,少年将枪上好子弹,又低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小崽子,有些无神的蓝眸里带着点儿诡异的探究。
    将枪扔下,少年从兜里掏出一个满是英文标签儿的瓶子出来,从里面倒出一个跟糖一样的东西扔到了嘴里。
    见小崽子看了过来,少年微微压下眸子,将手上的瓶子晃了晃。
    “摇(要)?”小崽子点头。
    少年笑的有点儿邪乎。
    将瓶子打开又倒出了一颗,少年蹲下,将「糖」送到他的嘴边儿。
    没有任何提防意识的小崽子就着少年惨白到几乎透明的手掌心用舌头将糖卷到了嘴里,在少年的手上,留下了点儿带着舌尖儿残温的湿润。
    不甜……
    小崽子:“这个是什么。”
    少年又从里面倒出一颗扔到了嘴里,一脸冷漠地拿起桌子上的墙,对着一排靶子打了过去。
    “Natureisagoodthingtomakepeoplefortable……”(自然是让人舒服的好东西。)
    小崽子听不懂,但也没有再问。
    少年又打了四十来墙,但他身后的小崽子至今都没有任何不良的反应。
    “不会倔的(觉得)不束缚(舒服)?”
    小崽子摇了摇头,但明显的,一张脸都舒缓了下来。
    不对……
    少年看了看那瓶药,再将视线落在小崽子的身上的之后,眸色暗淡了几分。
    但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好事儿一般,勾起的唇角带着点儿让人捉摸不透的味道。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尤朝忠打算走了。
    尤朝忠在知道小崽子被那个疯小子给带走的时候不由得心乱了几分,首相及首相夫人也站了起来,面色闪过担忧。
    可等他们找到狙击室的时候……
    小崽子趴在桌子上,睡相安静,而那个眉眼间带着点儿病态却不失桀骜的少年正趴在他的对面,用着一根没有丝毫血色的手指拨弄着小崽子翘卷的睫毛。
    “Camellia!”
    少年在听到声音的时候眉眼间尽是不耐。但还是起了身,恭恭敬敬地对着尤朝忠露出一个晚辈该有的尊敬出来,但却让人看不到丝毫的真诚。
    标标准准的好孩子,标准的像是程序写出来的。
    少年越过三人,嘴角的笑却极为诡丽。
    首相跟首相夫人尴尬地笑笑,尤朝忠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走到小崽子的面前将他叫醒了,也不好当着人家的面儿多问,等小崽子醒过神儿来之后就带着他走了。
    稀里糊涂地小崽子被带走了。
    等坐上车之后,尤朝忠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那个大哥哥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儿?打你没有?”
    小崽子抱着怀里连着根的山茶花,道:“哥哥很好的!”
    尤朝忠抿了抿唇。
    谁不知道S国那个首相的儿子是个进过精神病院的疯子。
    想来首相夫妇将他带过来,也不过是想给儿子看病。
    胳膊在碰到口袋的时候,小崽子发现里面多了一样东西,看了看,好像是那个哥哥给他吃过的那瓶不甜的「糖」。
    看着趴到沙发上的小崽子,尤朝忠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当初带小崽子出去是干嘛来了。
    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回来的尤四爷在看到屋里的狼藉的时候……
    下楼提着小崽子将他提倒了楼上,尤四爷将门踹开,问:“你干的?”
    小崽子一脸心虚地摇头,眼珠子转了又转。
    提着小崽子进去,踩过满地价值千万的文件、合同,尤四爷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那个被啃透了的桌子。
    “你啃的?”
    小崽子又是摇头,撒谎道:“老鼠啃的!”
    尤四爷:……
    哪来的这么大的老鼠?
    不用猜就知道小崽子折腾到这样是为了什么,尤四爷单手掏出钥匙将抽屉打开。果然,里面的结婚证不见了。
    尤四爷看着小崽子挑眉:“东西呢?”
    小崽子眼睛透过窗外往院子里一瞟,然后头一歪,嘟哝道:“不知道!”
    尤四爷:“……”
    撕了就撕了吧,反正有没有没有那个东西他们都结婚了,没了那俩结婚证小崽子还能安心一点儿,他也能省点儿麻烦。
    只是……
    结婚后该做的事儿也该提上日程了吧?
    找来沈姨让她将房间打扫干净,全程沈姨都在留意着尤四爷脸上的抓痕,临了便多嘴问了一句:“四爷,您的脸……”
    尤四爷声音冷淡地道:“没什么……”
    沈姨还是提醒了一句,“要是被猫啊狗啊的咬了,可一定要去医院看看。”
    看尤四爷的脸色,沈姨也知道是自己多嘴了。但他到底是放心不下。之后便就在尤朝忠的跟前儿提了一句。
    尤朝忠直接拄着拐杖跑上了楼。
    “小枭,你被狗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