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某只傻鸟,只准确捕捉到了他不喜欢脾气坏的。
    “什么锅配什么盖,”柳无故轻笑,眼里却没什么温度:“她和柳江明,倒是绝配。”
    都是没心没肺眼里只有利益的人。
    尔千松还想说什么,就看见柳无故将手指抵在嘴边,示意他闭嘴。
    柳无故的眼神落在昏倒在地上的柳永昌身上,他呼吸变了,应该是快醒过来了。
    果然不消片刻,柳永昌就挣扎着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三双眼睛盯着他。
    柳无故、那个大夫、和一只....鸟?
    柳永昌从地上站起来,用手拍拍身上的灰尘,让自己的仪态端正,“你到底想怎么样?”
    柳无故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姿态放松,“皇帝救过我一次,我救他一命,如此而已。”
    救过命是他随口胡诌的。
    “这外面都是侍卫,我知道,我也跑不出去。”柳无故淡淡的开口,表情像是认命了。
    柳永昌冷笑,眼神不屑:“你自己知道就好。”
    他笑,柳无故也跟着笑:“但我死之前,拉上你垫背还是很简单的。”
    柳无故用脚勾起地上的剑,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剑柄,轻轻一扔。
    利剑稳稳的扎进了柳永昌脚边的一块地面。
    “你说呢?宰相大人。”柳无故笑着,眼神确实明晃晃的威胁。
    柳永昌被骇得一惊,但脸上依旧镇定,他这么多年走过来,倒不至于就这么轻易被吓到。
    他笃定,柳无故不敢杀他,“你想要什么?”
    柳无故将小福宝放在自己肩上,两手互相扫了扫,似拍手,又似扫去不存在的灰尘,“这个大夫是我抓来的,我死后放了他,皇帝并无大碍了,他也算有功,可以留在皇帝身边。”
    柳永昌眼神扫过一旁干笑着的尔千松,从鼻腔里冷哼一声。
    他可没完,这个大夫一开口就说要打晕他的事情。
    蓝团子急得啾啾叫出来,它总感觉柳无故像是在交代后事了。
    没叫两声,它就昏了过去。
    龙床上躺着的人漂亮的眉头皱起,微微泛肿的唇张开一条缝,发出一声痛呼。
    柳无故赶忙转过头去,黎星宿睁着眼睛看他。
    柳永昌也看到皇帝醒过来了,立即跪在地上:“皇上,皇后在您昏迷的这段时间,肆意妄为,嚣张跋扈,杀了给陛下医治的太医,至陛下性命于不顾,甚至抓了臣当人质威胁宫中侍卫。”
    “恳请陛下严惩不贷!”
    黎星宿撑着身体坐起来,淡淡的看着柳无故,“皇后,柳相所言,可是属实?”
    柳无故也跪在地上,“是,陛下。”
    这养心殿地上,还留着一滩血迹,那是被柳无故杀掉的太医留下的血。
    “来人,”黎星宿朗声叫道,说话间牵动了伤口,又激起一阵刺痛。
    在外面一直等候着不敢离开的侍卫太监们听到声音顿时走了进来。
    黎星宿偏过头没看柳无故,只冷声道:“将皇后压入冷宫,等候发落。”
    “是,陛下。”侍卫领了命令,小心翼翼的来捉柳无故,他们都还记得这个人武功远在他们之上。
    但出乎意料的,没有受到任何抵抗。
    柳无故被压了下去,黎星宿勾唇笑着看向柳永昌:“柳相受惊了,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吧。”
    柳永昌说了句谢陛下便离开了。
    他面沉如水,心里充满着各种念头。
    回到府上,一直等候着的文漠迎了上去。
    柳永昌也不意外,他留在宫里这么久,文漠是他心腹,来府里等他很正常。
    他与文漠说了宫里发生的事情。
    “这,皇后没有任何抵抗就被压下去了?”文漠迟疑着说:“既然柳相说皇后武功高强,此事恐怕有诈啊。”
    王爷到底在想什么,文漠蹙着眉,看上去因为柳永昌的事情忧心,心里却在考虑柳无故的打算。
    柳永昌冷笑一声:“一个即将要死的人罢了。”
    “他再有什么想法,也没法实施了,”柳永昌阴狠的说:“我会让他无声无息的死在冷宫里。”
    文漠姿态很低,小心的询问着:“不知柳相有什么计划?”
    冷宫里,柳无故百无聊赖的坐在一张他抢救出来的椅子上。
    这里四处破败,蛛网遍布,同是皇宫的一处宫殿,却处处冷清衰败。
    冷宫没有蜡烛,窗户起不到任何挡风的作用,冬日的寒风呼呼的吹刮进来。
    清冷的月色透过窗照进来,便是这冷宫里唯一的光亮。
    一个俊美的男人坐在一张缺了一个脚的椅子上,男人坐的姿势巧妙,让这张破椅子能稳稳的立住,他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在这四处衰败的冷宫,俊美无双的男人似遗落在灰尘里的明珠,哪怕周围破败不堪,他也有这个资本让人把视线落在这堆垃圾上,只为了看他一眼。
    走进来的黎星宿扫开自己脑海里莫名其妙的想法,站在柳无故身后半响没说话。
    柳无故没回头,也没睁眼,却说道:“陛下怎么来了?”
    黎星宿抿了抿唇,不知说些什么,唇上的刺痛提醒了他。
    “朕一醒过来,发现唇有些红肿,”黎星宿淡淡的说道,皎白月色却照亮了他通红的耳尖:“皇后可知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