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明白,你那些获奖的优秀设计是怎么来的了。”何惊年看着他,笑了一下,“像你这种庸俗低劣的小人怎么可能设计出那样的作品。仗着自己的前辈身份,欺骗、打压、利用那些真正热爱珠宝设计的年轻人,你就不感到羞愧吗?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自己那副尊容,你就不觉得恶心可耻吗?”
    “你……!”钱明全脸色大变,青白一片。他竟然被一个软柿子骂了!连他老爹都没骂过他!
    “一想到要和你参加这场拍卖会,我的设计会和你偷来的赃物摆在一起,我简直觉得自己的心血都被玷污了。”何惊年抬手抄起茶几上的咖啡杯,“砰”地甩进垃圾桶。真脏,脏死了!
    “拿赃物去做慈善,你就不怕遭报应吗?做贼还做得理直气壮,我真是开了眼界,你就不怕有一天人尽皆知吗!”
    “你有本事就去告我啊!”钱明全腾地站起来,面皮紫涨,感觉下一秒整个人就要爆裂开来。他伸出食指指着何惊年,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配来指责我?你还以为自己是董事长夫人啊?我呸!不过是被那洋鬼子玩厌了的烂污货而已!你以为自己值几个钱啊?”
    他身后几个跟着的人面色不善地围了上来,一步步迫近何惊年,像这样恫吓也是他的惯用手段之一。被他锁定的新人设计师往往是形单影只来大城市打拼的那种,没人相帮,也不禁吓,根本不需要真动手,就能把人彻底唬住。
    “我警告你,你如果敢在外面胡说八道,别怪我废了你的手!”钱明全恶狠狠地吼,作势要把何惊年推撞在墙上,还要去抓他的手腕。
    就在这时,玻璃门被“咚”地撞开,一群训练有素的保安大哥从天而降,把工作室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个个身形魁梧,行动矫健,训练有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钱明全那群人牢牢控制住,排成一溜儿按倒在何惊年面前。
    何惊看傻了,刚回来就撞见这一幕的朱静媛也看傻了。现在商场保安的素质都这么高了吗!这群铁塔般的汉子真的不是什么退役特种兵或者前散打冠军出身的职业保镖吗!
    “我天,沈棠风不会雇了群人二十四小时埋伏在商场随时保护你吧?”朱静媛哆哆嗦嗦地走过来,“这也太夸张了。再说咱们这儿哪有什么值钱石头会招人惦记啊?”
    “保护每一位承租人的安全既是职责也是使命。”为首的保安大哥嗓音洪亮道,朱静媛感觉他很不爽地瞪了自己一大眼。
    钱明全等人还在吱哇乱叫,死命挣扎,可是根本没用,保安大哥们对付他们就跟玩儿似的,只需要一只手,就能把他们像砍头前的犯人那样,牢牢摁在茶几上。
    一开始,钱明全还嘴硬,扯着嗓门骂骂咧咧地嚷:“我要去找这座商场的老板!让他把你们这群看门狗全部开除!”结果这话一出,可把保安大哥们都逗笑了,空气中顿时充满快活的氛围。
    钱明全气急败坏,“你……你们笑什么!”
    保安大哥更乐了,手指稍稍使劲儿,只听钱明全的手腕关节一阵喀吧作响,疼得他面孔扭曲,大声哀嚎起来。
    “何先生,请问您希望我们怎么处理这些人?”
    “都带出去吧,别让他们再进来了。”何惊年道。钱明全只是言语上的威胁,并没真的动手,自己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保安大哥点点头,精准贯彻落实何惊年的意思,粗壮有力的胳膊一挥,就把那几个男人成抛物线状给丢了出去,一个叠一个在地上垒成沙包。
    剩下的保安大哥也不走,齐刷刷地从包里拿出围裙和手套,穿戴整齐,又拿出拖把、抹布、消毒液和空气清新剂,飞檐走壁地给何惊年打扫起了工作室。一会儿功夫,四壁瓦光铮亮,丝毫看不出钱明全那些人留下的痕迹,很难令人不怀疑他们的本职工作很可能是保洁……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保安大哥们刚要走,何惊年叫住他们,“等等。”
    为首的保安大哥转过身,“您还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做的吗?”
    “跟你们老板说,以后别再让你们跟着我了。”
    保安大哥一僵,“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不懂您的意思。”
    误会?何惊年真觉得好笑。他看见朱静媛手上原封不动抱回来的小黑箱子,金秘书一定奉了原辞声的圣旨,死都要把这箱石头赖在自己这儿。果然,手下和老板全都一个样,臭倔死犟,就是听不进人话!
    “让他别再来烦我,也别管我的事!”何惊年一咬牙,“我不想再看到他这个阴险狡诈的大烂人!”
    保安大哥们集体沉默,仰头望天花板,打份工怎么就这么难!
    何惊年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空气里还残留着一缕消毒水的冰凉气息,不刺鼻,却很讨厌。他用力锤了一下靠垫,非常非常讨厌!
    “年年,别生气了,不值得。”朱静媛安慰道。
    “我又没在为钱明全这种人生气。”
    朱静媛眉毛跳了一下,“那是为了谁啊?”
    何惊年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躲进去继续画稿子去了。
    一周后,主办方那边发了邮件过来,说本周末有一场交流会,需要两位设计师亲自前往,就目前拍品的设计图进行分享。届时,会有很多业界大佬降临,更重要的,还会有一群收藏家到场,选择他们感兴趣的那位予以裸石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