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白看这些评论看得义愤填膺,情绪被调动起来,激情点了几个赞后,才恍然过来,忙取消掉。
    ……不过,原来她们说的脚踩两只船,是指江逾声和暮归啊。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倒也没错?
    他哭笑不得地随手点进二级评论,这才看到不一样的声音。
    [你还多年老粉?多年老粉你他妈听不出声哥的声音是谁??]
    [哪来的搅混水的]
    [我们这嗑生嗑死呢宝,你这都真情实感地脑补了些啥啊(挠头]
    [要不要拉你进群]
    [等他俩什么时候愿意讲再讲吧。现在我只能说,狗还是暮归狗,我猜八成起司才是被骗的那个纯情少男哈哈哈哈]
    屏幕上方忽然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祁斯白不再看微博,切回微信,看到了江逾声的回复:[那发一张床上的人?]
    祁斯白眨了下眼。
    嘶。这话好像没什么毛病,但又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
    Cheese:[想看哪里?]
    消息发完,他仔细一品,觉得自己这句比江逾声那句还不对劲。
    他刚撤回消息,那边已经回了句:[我看到了]
    祁斯白笑着咬了下唇。
    江逾声:[锁骨,印儿还在吗]
    祁斯白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他把睡衣领子往下扯了点,用手机拍了张,给江逾声发过去。
    过了几秒,江逾声回过来一小截语音。祁斯白点开,就听那人嗓音里带着刚睡醒的哑,轻笑着说了句:“记得遮着点。”
    听他那话音里的笑意,似乎对自己这杰作还挺满意。
    祁斯白咬牙切齿、要笑不笑地给他怼回去一条语音:“……就你这弄的,屋里太热又没法穿高领,就只能穿衬衫。奶奶昨晚还问我,说薄毛衣里套衬衫是什么小年轻的新时尚吗?”
    难得一个祁斯白不用出门上课、祁修远许璇也不用加班的周日,祁奶奶虽然没说什么,但祁斯白很明显地感受到了老人家的愉悦心情。
    他看着奶奶眼尾因为笑容而堆褶的皱纹,开始反思自己接下来确实不该总往江逾声家跑。
    到下午时,祁奶奶招呼祁斯白,问他:“要不要叫小声上来玩?”
    祁斯白犹豫一瞬,就见许璇朝他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在一旁笑说:“小声可不像他这么清闲,学期末了,忙着呢吧。”
    祁奶奶点一点头,“也是,周一二你爸妈出差,我喊他过来一起吃晚饭,看他那作业,是真的多。”
    “江逾声还来陪您吃过饭?“祁斯白一愣,笑了,“我没听他说啊。”
    祁奶奶意有所指地瞅瞅他,“你整天都不着家,你知道什么啊?”
    祁斯白领悟到奶奶的意思,乐了下,环着她胳膊说:“好嘞,以后我常把他拐上来一起陪您。”
    祁奶奶被祁斯白闹笑了,拍拍他的手背说:“你们玩你们的就是了,陪我个老太太干嘛。”
    祁斯白笑着又哄了老人两句,一转眼看到许璇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她话未出口,祁修远叫了她一声,将图纸递过去,又低声问:“怎么了,你这两天魂不守舍的?”
    许璇忽地回过神,细长的眉弯了弯,说了句没事。
    晚上临睡前,祁斯白窝在被子里,趴在枕头上,跟江逾声聊着微博上的事。
    昨天中午那场直播事故经过各种奇奇怪怪的带歪以及一个周末的流量发酵,热度不仅没减弱,还愈演愈烈。祁斯白微博私信里充塞着自己粉丝的美好日常分享、暮归粉丝的阴阳怪气甚至谩骂,以及两家cp粉或安慰或尖叫的各种消息。
    他上午和江逾声聊到时,还觉得无所谓,冷一冷就过去了吧。没想到晚上,再一搜他id,已经满屏都是污言秽语,两方粉丝打得不可开交。
    祁斯白知道实际情况不是那样,所以那些脏话他看得眉头一抽,也就划过去了,没特别在意。就是多少有点心疼那些母鸡护崽一样帮他吵架的小姑娘们。
    他心一软,打了行“暮归大大,你的妈妈粉和老婆粉们好凶啊QAQ”,想一想,又删掉了。
    他知道江逾声的活跃粉丝多,群体太大,鱼龙混杂,所谓“约束粉丝”,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江逾声的态度也一直是——大家就是唱歌的和听众的关系,没什么粉丝不粉丝的。又何谈约束。
    他正打字,江逾声忽然发过来一句:[我澄清一下,你介意吗]
    祁斯白指尖屈了屈。
    Cheese:[你有些粉丝好像已经猜到了]
    Cheese:[我无所谓啊,但是]
    Cheese:[在你们频道好像听其他歌手讲过,说之前有几十万粉的歌手三次信息暴露后被粉丝追到家门口的?]
    江逾声:[好]
    江逾声:[那样也不算粉丝了]
    房门突然被咚咚轻敲了两声,祁斯白一个激灵,下意识关掉微信,一抬眼,就听门外传来许璇的声音:“小白,还没睡吧?”
    祁斯白从被窝里一骨碌爬起来,朝门外说了声:“妈,我没睡,你进。”
    许璇推门进来时,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一点十五。说不上是因为什么莫名的第六感,他回来这两天,总觉得许女士的状态有些怪怪的。
    “妈,这么晚没睡啊,”祁斯白把半床被子抱在怀里,“最近很忙吗,黑眼圈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