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予年:“唐念,你别急,想想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在不伤害老爷子的情况下让他清醒过来。”
    唐念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黄正咏说道:“坏了坏了!肯定是那个小兔崽子暗中使着坏呢。”
    唐念转头看过去,就见原本已经恢复神智的鬼眼睛里又缓慢蒙上了一层血色,而且动静也越来越大,拼命地晃动锁链。
    围在外面的鬼差也都快不行了。
    “九爷,怎么办!”
    “快顶不住了!!”
    九爷焦头烂额,已经快把头挠烂了,忍不住在心里想他这次派出去的那两个效率太低,离开这么久也没找来外援,一边还得安抚,“兄弟们再顶顶,这次结束之后绝对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坚持坚持咱们的人也马上就到了。”
    鬼差们只能硬着头皮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拦不住的!”
    那人被鬼差绑在了树上,癫狂的笑着。
    九爷满脸不耐烦,弯腰捡了块破布塞进了他嘴里:“口气倒是不小。”
    这人竟把那块布顶了出来,跟疯了似的。
    “我苦心计划了这么久!谁也拦不住我!”
    一旁的鬼差实在忍不住了,暴躁地脱下自己的袜子狠狠塞进了他嘴里。
    眼看情况越来越棘手,数量太多,大家都支撑不了太久。
    唐念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折了个纸人贴在了老爷子额头上。
    叶予年:“唐念,你这是干什么呢!”
    “这是反控。”唐念说,“相当于是我跟操控它们的人的较量。”
    “能行吗?”
    “不确定,但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温和的办法只有这一种,只能先试试了。”
    唐念心中默念咒决。
    只见老爷子浑身猛地痉挛了两下,双眼中的那抹血色也在缓慢褪去,似乎正在逐渐恢复神智。
    老爷子眨了眨眼,表情先是有些茫然,盯着叶予年跟唐念的脸看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爷爷。”唐念看着他,眼中满是担忧。
    “小念?”
    唐念握住他的手,心里的思念翻涌,眼眶瞬间就红了,毕竟他当初连老爷子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心里要说没有遗憾那是假的。
    “好孩子。”老爷子回头看了看后面,拍了拍唐念的手道:“等等再叙旧,先救人。”
    “嗯。”唐念点了点头,抬手擦了擦眼角,强忍住了心里的那点情绪。
    老爷子折纸人的速度一点也不慢,没一会儿就折了一小堆,他笑了笑道:“没想到隔了这么久,我这手还没生。”
    他转头看了看唐念的那堆,哈哈一笑道:“小念折的比我还多呢。是我老了,不如你。”
    折了一会儿黄纸就不够了。
    黄正咏把自己身上的全掏了出来,一边指挥着自己的师弟:“纪唐,把你的也给他。”
    “不是,这小兄弟能靠谱吗?”纪唐嘟哝了两句,但还是依言掏了出来。
    “我只能说,他要是不行,咱们更没辙。”黄正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活了三十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你夸人,多稀罕啊,太阳打南边出来了。你以前不一直都是唯我最dior吗?”
    黄正咏:“……滚!”
    两人之间的气氛轻松融洽,叶予年也往旁边站了站,想给爷孙俩留点独处的机会。
    折完了纸人之后,唐念走上前,有了经验之后后面也就好办多了。
    唐老爷子在后面提醒道:“别勉强,量力而行。”
    唐念点了点头,挥手将用黄纸折成的纸人打了出去,然后双手掐诀,闭上眼默念咒决。
    霎时刮起了旋风,卷起地上的枯枝断叶、沙石盘旋,跟两股力量在拉扯抗衡似的。风声如同鬼哭,手臂粗细的树枝“咔”一声被吹断,树叶簌簌朝下落。
    唐念闭着眼,站在强风之中衣服被吹的猎猎飞舞,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继续念咒决。
    刚开始还嚣张到不行的男人忽然一愣,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眼里满是不敢置信,过了几秒,不敢置信变成了愤怒,那双眼简直能红到滴血,胸膛也剧烈的喘着粗气,口中涌出了鲜血。
    纪唐笑着说:“师哥,你看这人都气吐血了,气性比你还大呢。悠着点儿,别把自己气炸了。”
    话音刚落就只听“砰”的一声响,衣服的碎片满天飞。
    作者有话要说:
    第39章 您孙子是这么迟钝的人吗?
    纪唐:“我草!真炸了!!”
    黄正咏回头一看就知道不妙。
    那人的胸前竟有道证明诡异的血符。
    黄正咏一眼就认出来了,这符跟在那个民国老宅里看见的聚阴符一笔不差。
    黄正咏一拍大腿:“完了。”
    纪唐:“怎么就完了……这人是不是脑坏了,怎么还在自己身上画符。”
    他话音刚落,只见原本已经逐渐修复神智的鬼群又暴动了起来,竟然硬生生冲破了包围圈。
    呼——
    阴风四起。
    头顶的黑云越聚越多,黑压压的一片。
    那人身上的锁链尽数断裂,那些哭嚎尖叫着的鬼魂争先恐后的朝他体内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脸看起来更狰狞,七窍流血,浑身痉挛,口中发出非人的惨叫,不停地在地上翻滚,这人像是突然有些后悔了,用手在胸前胡乱的擦着,试图毁了这个血咒,但是显然已经为时已晚,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之后,他忽然停止了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