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鹿错愕不已,下意识缩手,“我不……”
    “嘘嘘嘘。”段从祯不耐烦地安抚,不由分说扯过他的手,伸手把人抱在怀里固定住,单手打开注射器的开关,“宝贝儿,你需要立刻休息。”
    “我不要,别这样对我……”即鹿开始挣扎,却怎么都无法挣脱男人的力气。
    “你需要的,我是为你好。”段从祯声音低沉,放软了声线,难得耐心地诱哄,“我有事要忙,你得学会自己睡觉,不然真的对不起我对你这么好,明白吗?”
    “求求你……”即鹿眼泪淌下来,洇湿被单,段从祯看都没看一眼。
    “别闹脾气,很快就好了。”段从祯敷衍地哄着,紧紧捏着他的手臂,把一整管安定剂全都打进去,才松开了手。
    即鹿双目逐渐失焦,四肢的力气也渐渐褪下,眼角还带着泪水,无神地望着面前表情淡漠疏离的男人,没有丝毫反应。
    “快睡吧。”
    段从祯摸了摸他的额头,看着安定剂发挥作用,男人缓缓闭上眼睛,才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离开。
    作者有话说:
    醒来的时候感觉睡了很长的觉,却还是很累,怎么睡都不够:上早八的我。_
    第35章 出轨
    即鹿不知道段从祯到底给他注射了多少,他只知道那一管安定剂让他睡了整整十个小时。
    醒来的时候,天蒙蒙亮,还很混沌,即鹿只觉得浑身都是虚脱的,层层冷汗把被褥都浸湿,脑袋隐隐作痛,虽然睡了那样久,却一点轻松的感觉都没有。
    四肢带着一点不正常的酸涩,肌肉无力,连站起来都显得艰难。
    从床上爬下来,即鹿咬着牙,把昨天换下的衣服和被他汗湿的床单都塞进洗衣机洗了,才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喘气。
    段从祯昨天下午接过电话出去之后就再没回来,一个电话也没有,即鹿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找到他。
    空落落的紧张感霎时弥漫至整个心脏。
    偏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即鹿脸色憔悴,皱着眉,只觉得脑子里糨糊似的不清不楚,无法思考,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手,按着胀痛的太阳穴,小口呼吸着。
    在沙发上躺了半个小时,直到被冻醒,即鹿才打了个喷嚏,摇摇晃晃地从沙发上起来,抓过手机,拨了段从祯的电话。
    意外地,在第一次响铃后,电话就被接起来。
    “醒了?”这次是对面先说话。
    难得的关心,让即鹿一时有些怔愣,呆了几秒,才点点头,又想起对方看不见,带着鼻音开口,“起来了。”
    “醒了就出去转转,别老待在家里。”段从祯漫不经心地说着,电话那头不时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看样子应该是一边工作一边打电话的。
    “好。”即鹿乖顺地点头,鼻子有点堵,想到什么,“哦”了一声,稍微有些抱歉地说,“段哥,你之前说要去买玉,能换个时间吗?我……我有点不舒服。”
    反正今天是肯定不行,今天他状态实在是太差了,脑子也不灵光,待会儿还要跟酒吧那边请个假,连班都没办法上了。
    电话那头却沉默下去。
    即鹿有些被他的沉默吓到,飞快地思索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话,声音又低了些,“段哥?”
    对面传来一声犹疑的呼吸,片刻,才沉声道,“我们已经去过了。”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让即鹿有些茫然,“……啊?”
    “买了一个小荷花玉坠,放在你口袋里了。”段从祯顿了顿,有些迟疑地补充,“之后你说不舒服,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即鹿猛地站起来,朝阳台走,也不管洗衣机是否还在运行,拉开盖子,伸手去拽被绞得拧起来的衣服。
    颤抖着指尖从口袋里摸出那枚玉坠,看上面的红绳都被卷得凌乱而湿润,即鹿霎时惊得眼角都红了,慌乱地攥着袖子,小心翼翼擦拭玉坠表面的水渍。
    听见这边动静,段从祯也察觉出不对劲了,“怎么了?”
    即鹿不敢说,只能紧紧攥着玉坠,翻来覆去地检查,生怕在这贵重的礼物上留下丝毫裂痕。
    “斑比!说话!”段从祯几乎是吼着的。
    即鹿吓了一跳,连忙抓起手机贴在耳边,小声道歉,“我不小心把你送我的玉扔进洗衣机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段从祯啧了一声,语气带着责怪,“你怎么这种事都做不好?”
    “对不起,我……”
    “昨天的事你都能忘,又把玉扔洗衣机里,你还能做好哪怕一件事吗?”
    即鹿没说话了。
    他没有理由反驳,因为段从祯说的都是真的。
    他自己都没办法判断自己什么时候是清醒的,什么时候是混沌的,自从断了药之后,他的记忆力越来越差,意识也总是模糊不清,情绪极端化变得严重,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和肉体正在渐渐剥离。
    剥离到他无法控制的程度。
    段从祯说得对,他什么都做不好,甚至连自己的大脑,自己都无法掌控。
    “对不起,是我的错。”即鹿靠在墙上,攥着玉坠的手渐渐收紧,掌心传来的刺痛让他找回一丝理智,不至于哭出来。
    段从祯撒完火,才堪堪冷静了一点,声音仍然带着不悦,“你今天晚上不用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