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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七章 此女唤青青

  两名纨绔在下口若悬河,纪寒端坐马鞍无动于衷。
  很奇怪,不说这两名纨绔知不知道三年前纪寒去了宁将军府做赘婿,只说他纪寒于皇城所做下那庄庄惊世骇俗的大事,按说他的大名应该早已传遍太武五湖四海才对,这两名纨绔也应该听过才对,可是这两名纨绔见纪寒所问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三年里他跑去了哪里?”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而一旁的李昆仑此时却在心中为他的三位姐姐抱打不平,这两货一看便是纨绔子无疑,瞧着他们与自家姐夫这熟络的样子,李昆仑在心中断定,这两货定是纪寒的狐朋狗友。
  在这两名纨绔的殷勤下纪寒跟着二人一同入城了,而跟在纪寒身后的李昆仑却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在后面瞪着纪寒。
  勒马停下,纪寒回身看向正在瞪着他的李昆仑说道:“三年前,我失忆,于儋州所有事情皆已忘记。”
  “失忆?”李昆仑感觉纪寒不像是在说假。
  四人入城后,两名纨绔便与纪寒分开,并邀纪寒夜时一同去飘香院小聚。
  纪寒只是点头,却并未向二人言明去与不去。
  着李昆仑打听了他之前与祖母故居,二人便向着故居走去,只是这故居早在三年前便换了门庭,经李昆仑打听,这处院子是纪寒自己卖掉的。
  见得纪寒那一双紧皱的眉宇,李昆仑对纪寒失忆之事已是深信不疑。
  飘香院,青青姑娘,赎身?
  想到这位流落在红尘中的女子,纪寒心中隐隐觉得他应与这位名叫青青姑娘的女子见上一面。
  此时正是晌午,飘香院的门前自然不如华灯初上般那么热闹,当纪寒、李昆仑勒马停在飘香院时,一名穿红戴绿的老鸨领着数名打扮花枝招颤的女子便迎了出来。
  当这名老鸨看到那坐在马鞍上的纪寒时,她竟是捏着手中的帕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眼睛也揉了,这名老鸨确信自己并未看错,这坐在马鞍上的青年她认得,不但认得还与他有仇。
  这与纪寒的仇,自然便因她们飘香院的头牌青青姑娘而起。
  “呦,原来是纪公子,当年纪公子可是说要将祖宅卖了来为我女儿青青赎身的,妈妈我可是等了纪公子半月有余,纪公子拿了钱财一走了之,却将我女儿青青留下苦等纪公子三年,怎么,此次纪公子转性了?想要为青青赎身了?我呸,纪公子如今你给老娘再多的银子老娘也不卖了。”
  纪寒翻马而下,根本就未理会这老鸨,径直朝飘香院里走。
  但见纪寒硬闯,这老鸨也不是吃醋的,扯起鸡嗓,一声吆喝,便有数十位凶声恶煞手提木棍的家保自飘香院里冲出,而后将纪寒团团围住。
  纪寒自然不会将这数十位家保放在眼中,李昆仑亦是连正眼都不带瞧这些家保一眼的。
  飘香院门前所上演的这一幕自然是引得了许多路人的围观。
  纪寒只是想见这青青姑娘一面并不想徒生事端。
  “妈妈,让他进来吧!”一声悦耳婉转的女声自飘香院内传出。
  听得此话,这名老鸨亦是愤愤的一甩手帕,屏退了这数十位家保,如今的青青她可不敢轻易得罪,因为她手里的家当可是比她这个老鸨还多,而且这飘香院里大半的开支亦是青青所出。
  家保让路,纪寒与李昆仑迈入飘香院。
  这院是个标准的阁楼,阁楼共分三层,纪寒是在二层阁楼上看到这位青青姑娘的。
  此女一身淡青色长衣,不着粉黛、不着佩饰,依于阑珊,眉露凄苦,端的是一名我见犹怜的女子。
  待得纪寒入阁,青青便转身离去。
  于阁楼惊鸿一瞥,纪寒便迈步向着木梯走去。
  老鸨在身后一阵骂骂咧咧,纪寒充耳不闻,待上到二楼,青青便依在一厢房门边,见得纪寒上来,她便伸出纤纤玉手将门推开。
  “纪公子请!”
  纪寒并不知曾与此女有何瓜葛,但从此女那一双眉目如画的眼眸里只看到了她对他的陌生。
  迈步走入厢房,纪寒径直走至房中唯一一张木桌前,并坐下。
  待得李昆仑进入,这位名唤青青的姑娘才掩上了屋门。
  桌上有酒壶一只,酒盏四枚,厢房中芬芳四溢,这芬芳清淡,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为纪寒与李昆仑各斟一酒,青青姑娘才落座。
  纪寒并未去动酒盏,而是正在静静的看着这位坐于他对面的青青姑娘。
  青青亦在看他,二人四眸相对,一个眼眸清澈、一个似要将坐于她对面的男子看个透彻一般,所以这看纪寒的目光自然也是灼灼的。
  灼灼之后,便化为哀伤,显然她并未将纪寒看个透彻。
  “三年未见,难道纪公子便不打算与奴家说些什么吗?”
  听得青青此话,纪寒亦是向她苦笑着说道:“不瞒姑娘,我于儋州记忆全失,今日来见姑娘亦是想从姑娘这里得知我的一些过去。”
  “记忆全失?”青青皱眉,皱眉之后又突而向纪寒说道:“纪公子,怕不仅仅只是如此吧。”
  “哦?姑娘所言何意?”
  青青并未直接回答纪寒,而是伸出纤纤玉指指向了纪寒面前的酒盏。
  “此酒乃青青亲自所酿!”
  “亲自所酿?”纪寒听得青青此话,亦是皱眉,他好像有些听懂青青所指何意了。
  “人之性格始于天性,记忆可以失去,但天性却难泯,纪公子好酒,犹是喜欢喝青青亲自而酿的竹青,纪公子好色,犹是在见到样貌出众的女子,纪公子的一双眼睛便会烙在女子身上,而这两样天性,奴家却未在纪公子身上见得,所以奴家才说,纪公子怕不仅仅只是失忆。”
  纪寒正色了,这正色是因这位女子那一双虽然透着凄苦但却能洞若观火的眼眸。
  “不知纪公子想知道哪方面的过去,是与奴家的过去还是纪公子自己的过去?”端起面前酒盏,青青自斟自饮的向纪寒问道。
  这是纪寒第一次升出有种被人给看穿了的感觉,此女虽生在烟花巷柳之中,但却生有一颗玲珑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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