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腿上的伤是养好了。
    于知倦懒散地打量了周晖晖一番。
    “是谁把这个疯子放进来的?保安呢?还不快把他轰出去!”
    台上的陈皓看似不为所动,后背上沁出的冷汗却早已把衬衫给打湿,他指着周晖晖狠绝地指挥着保安去轰人。
    “皓哥,你真是好狠的心,”
    周晖晖的嘴唇微微发抖,心如死灰地冷笑着。
    他周身散发着阴鸷的寒意,像是晕出毛刺的一团重墨,带着油彩的刺鼻漆味,恨不得将在场的每个人都染上肮脏的乌黑,
    “什么国民老公,我看给你颁发一个国民情人的称号才配得上你!”
    “周晖晖,你不要血口喷人!”
    陈皓不停朝台下的助理使眼色,示意他们快点把周晖晖给赶出去,同时也不安地看向妻子所在的位置。
    周晖晖是于知义的心结,万一因为这个疯子又让于知义变回之前那种执拗阴沉的状态可怎么办……
    兴许是察觉到陈皓的目光,林邪刻意前倾上半身,将于知倦遮挡得严严实实,让陈皓无法看见他的表情,从而变得更加急躁不安。
    “我可没有血口喷人,我手机里还有你和我开房时留下的照片!我已经设置了定时发布,半小时后这些照片都会被我公布在微博上。”
    周晖晖高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赫然是一通视频通话,
    “而现在我还有个更劲爆的消息要告诉大家。”
    “快把他给我赶出会场!让一让,都让一让!”
    保安们波涛般朝周晖晖挤去,无奈却被在场的记者们层层推拒在外。
    这种狠料,媒体们当然不甘心轻易放过。
    “主办方——你们还管不管了?!都是干什么吃的?!”
    陈皓的助理团队急得火冒三丈,西装革履的助理恨不得自己上手去拽人,眼看着记者们即将拦不住那些身强体壮的安保们,却突然有人挡在了周晖晖面前。
    于知倦和陈皓俱是一怔,没想到这时候出面维护周晖晖的居然是米辰。
    “各位,周先生是我的朋友,之前也是大家的同事,我想他并非没有资格参加今晚的活动吧?不如各位冷静冷静,听听周先生到底有什么话想说?”
    米辰挑起眼角挑衅地看向于知倦,在她眼里陈皓也好于知义也好,都是对林邪不利的人,只要这些人能不好过,她才不在意会把活动现场搅乱成什么样的一锅粥。
    “她敌视我,是为了你?”
    于知倦淡淡看向林邪,林邪苦笑着耸了耸肩,
    “我和她真的不熟。”
    于知倦没再接话,他的注意力都在周晖晖手机上的那通视频电话上,周晖晖是挖到了什么连他都还没来得及掌握的秘密么?
    “周先生,现在没人会赶你出去了,你要和我们爆料什么消息?最好不要让大家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哦。”
    米辰兴致勃勃地抱着手看向周晖晖。
    周晖晖心知米辰并非真心要帮他,但只要能报复陈皓,就算被米辰当刀使他也无所谓。
    “陈皓先生,前年九月我们经你名义上的妻子,也就是于知义的介绍相识,两个月后你开始约我吃饭、看电影,并和我进一步发展关系,就连于知义患上抑郁症的艰难时期,你都不忘和我见面,这些事情,你的粉丝都知道么?”
    周晖晖直直地盯着陈皓,像曾经的于知义一样,想从这个滥情又薄情的男人眼里寻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怜爱或同情。
    可惜他能感受到的只有冷漠和厌倦。
    “周先生,像你这样的造谣我和我妻子都经历过很多次了,我有没有出轨,我妻子比谁都清楚,不信你可以问他。”
    陈皓稳住气息,并不显露慌乱,有板有眼地准备开始反给周晖晖下套。
    既然周晖晖自己送上门来,那么于知义患病和坠楼、甚至和林邪的衬衣门事件就都甩给他背锅好了。
    “你们两个沆瀣一气,谁要听他给你作证?”
    周晖晖冷笑一声,
    “我要告诉大家的可不是你对我做过什么。我想先问问于知义先生,不知道你们二位有没有过要领养孩子的计划?”
    众人的目光和闪烁着镁光灯的镜头随着周晖晖的提问统统转向角落里的于知倦,于知倦无辜地眨了眨眼,反问他道,
    “周先生想说什么不如直说。”
    “我现在得恭喜恭喜你们,你还不知道吧?你这个国民好丈夫可是男女通吃,已经背着你在别人身上留了种!”
    周晖晖挤到导播摄像头正前方,将手机上的画面投影到舞台后的大屏幕上,只见视频通话的另一边竟然是一位还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而女人身边的保温箱里则躺着一个还在熟睡的婴孩。
    “家门不幸啊,于老师。”
    林邪低声嘲弄道,于知倦看了却只觉得头疼,陈皓这个废物到处留情也就罢了,安全措施都不会做一个,等阿义醒来他非得先带他去检查检查身体,看看有没有被陈皓传染上什么病。
    “你这是造谣,这个女人我根本不认识,你随便找一个刚生完孩子的母亲便说是我犯下的错,不会真有人相信吧?”
    陈皓嘴硬道,
    “如果这位母亲被人抛弃,需要帮助的话我不介意伸出援手。”
    “陈皓,这位母亲手里可是有受孕过程的全部视频,我不介意现在就在屏幕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