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守村的村民看着一个背着大包浑身泥土的人吓得差点尿裤子,简风说明来意,说是苏医生家属,过来找他,村民带着简风去到学校旁的临时住所,敲门叫醒苏时清:“苏医生,苏医生,你弟弟来找你了!”
    苏时清在雨声中朦胧的睡着,一听这话开始是没反应过来,而后鞋都来不及穿,光着鞋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冲过去开门,看到简风的瞬间心抖了抖,简风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干净的,就连头发都是沾着黄泥,鞋子早不知道掉哪去了,裤脚挽得高高的,满脚是泥巴,除了笑容,哪哪儿都是脏的。
    村民临走时手电筒晃了下简风脸,说了句:“还真跟苏医生挺像的,不愧是两兄弟。”
    简风冲着苏时清笑:“我来接你了。”
    苏时清谢过村民,把简风带进简陋的临时住所,赶紧找来毛巾给他擦脸,问他怎么来的,简风大致交待了过程。
    想到他这么不顾安危半夜冒雨骑摩托车跑过来,苏时清心有余悸,语带责备:“你来之前怎么不跟我商量下,这样跑过来,万一出事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这些问题?怎么还是这么冲动,像小孩一样,说风就是雨的。”
    “我不放心你,想来看你,一分钟都不想等。”
    “那也不能胡闹,万一过不来,万一再次塌方,万一……”
    简风只说了一句:“哪有这么多万一,就是想你了,没万一,有万一也抵不过我想见你。”
    就这一句,苏时清心又软了下来,后面一堆大道理被堵了回去,叹了口气,语气柔下来:“饿不饿?这里有泡面。”
    “饿。”
    “我先烧你水你擦擦身体,我的衣服你先穿着,别着凉了。”
    苏时清去后面烧了点水,好在有柴有电,提着水回来时,简风已脱了上衣,苏时清这才看见简风后背被背包勒出两道很深的痕迹,两肩磨破皮,简风偏冷白皮,灯下乍一看痕迹甚是瘆人。
    “痛吗?”苏时清问。
    他其实很少问这种问题,除了刚学医时会问,后来进医院了,见多了各种伤,什么伤什么程度几级伤痛大概心里都有个谱,根本不会问,问了也没用,他不能代替病人痛,问了只会让病人害怕,可他就是想问简风,想听简风说痛。
    简风扭头望向后背,“嘶”了声,说:“痛。”
    苏时清拧了毛巾,过去很轻的帮简风擦拭,简风被他的动作弄得抖了几下,很痛,火辣辣的痛。
    “阿时,帮我呼呼,你呼下就不痛了。”
    “怎么突然不叫哥了?”
    简风耸耸鼻子:“刚刚那个大哥说我们像两兄弟,谁要跟你做兄弟,不想叫你哥了,叫阿清又觉得像女孩子名字,只有阿时了。”
    苏时清笑笑:“叫哥有什么不好?我喜欢你叫。”
    “哎呀你别扯开话题,帮我呼呼。”
    苏时清顺着简风的话,凑过去对着伤处轻轻吹了吹,简风抖得更厉害,浑身颤起来抖,酥,麻,痒。
    看着简风耳尖慢慢变红,苏时清也跟着脸红。
    “咳,衣服我放这里,你自己洗洗,后面还有水,我再去拎一桶。”
    出去时苏时清脚被门槛绊到打了个趔趄,头撞上门框,心跳快到离谱。
    留简风一个人傻笑。简风脱得精光,胡乱冲洗了下,换上苏时清衣服,对着门外喊:“阿时,我换好了。”
    苏时清端着泡面进来,又拎了桶干净的水:“脚是不是起泡了?泡泡脚,我刚去跟人借了点药膏,待会帮你涂。”
    吃完泡面,泡好脚,擦完药,一切就绪,新的问题来了,苏时清这里只有一床临时用木板搭的床,上方还滴着水,两个大男人要怎么睡?
    第23章 再亲一下
    苏时清看了眼简风,又看了眼床铺,去外面拿了两张长木凳,拿毛巾擦凳子时被木刺刺到手指,苏时清“嘶”了声,简风赶紧冲过来捧起他的手,丝毫没带犹豫地一口含住苏时清指尖。
    “轰”一声,苏时清脑海里炸出一片火光,那种感觉无法形容,指尖酥麻感传至每一根神经末梢。
    暧昧被点燃,苏时清喉结滚动,嘴唇动了动,没说话,心跳在瞬间加速,简风也愣了,他的恐艾症在苏时清面前无药自愈,嘴里含着苏时清手指,淡淡的血腥气在口中化开,他望着他的眼睛,再流连到他的唇上,好想……亲,好想咬,好想撕开苏医生衣服。
    苏时清抽回手指,攥在手心,指尖还湿漉漉的,轻咳一声,说:“你睡床,我睡凳子。”
    简风夹紧双腿,应了声好。
    在“床”边站了会儿,潮湿的环境下被子和床板全是湿意,说实话简风有点躺不下去,但因着是苏时清睡过的,简风又觉得没什么不能躺的,抱着苏时清枕过的枕头躺了上去。
    苏时清躺在离他不远的凳子上,带着刚才酥麻的余韵强迫自己闭上眼。简风忍不住偷看他,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心身燥动的听着苏时清呼吸声,忍不住的夹起腿轻蹭,有团火在他体内不断游走。
    外面雨又下大了,砸在屋顶噼里啪啦的,陆陆续续有雨漏进来滴在简风脸上,简风往边上挪了挪,欲望之火逐渐熄灭。
    苏时清听见动静坐起身,打开灯,“要不要换下,你睡过来。”
    简风想了想,下床,拉过他带来的背包,取出帐篷,好在有先见之明带了帐篷,“我带了帐篷,可以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