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去不成

  迎面，王凯伦端着餐盘走过来，她边吃，边把目光望过来，看到小苹果圆圆的小脸，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看看许云波那疼爱的目光，吃饭的时候，不时关照小家伙的样子，王凯伦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追了他那么久，可是他却那么喜欢一个二手女人。
  王凯伦心里郁郁，也同时生出恨来。她吃的是西餐，用的刀叉，那手里面的刀叉都在不觉中加着力道，“叉死你！叉死你！”她在心里发着狠。
  小苹果把碗里的馄饨都吃光了，又端起碗去喝汤，许云波说：“慢点儿。”他边说边伸手到碗边帮忙托着。
  小苹果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后，小手抹了抹小嘴，“我吃饱了。”
  她哧溜一下从椅子上溜了下去，跑到外面去了。
  “小苹果，别乱跑！”许云波忙放下手里的碗筷，追出去。王凯伦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心里生出恶毒的念头：许云波，把我气急了，我会要你心肝宝贝好看！
  许云波大步追出餐馆，拉住了小苹果的小手，“不许乱跑听到没有，万一遇到坏人，会把你拐跑的。”
  “知道了。”小苹果嘿嘿笑着说。
  许云波将小丫头抱上了车子，然后开车送她去幼儿园。父女俩在幼儿园里面分开，许云波径自上班去了。
  温亦如自备了一袋杭白菊，一到公司就先泡了一杯，放在办公桌上，并且是用透明的玻璃杯泡的，菊花香甜的花瓣可以清晰看见。
  崔智焕从旁经过的时候，微微眯了眯眸。那时边公室人还不多，崔智焕跟她打了声招呼，“早。”
  很清朗很请朗的男声，温亦如也回了一句，“早。”
  可是崔智焕并没有离开，而是停下了脚步，一只手轻敲着她的桌面，笑眯眯地看着她。
  “下午，带着小苹果我们去办护照。”
  “护照？”温亦如诧然。
  崔智焕道：“去韩国啊！跟你说过的。”
  “哦。”温亦如恍然想起他曾邀请过她和小苹果去韩国的事来，忙道：“不不不，我要上班的，以后有机会再去吧！”
  “我答应小苹果带她去见do。就一定要做到，不然小朋友会以为我不讲信用。”崔智焕笑眯眯若有其事地说。
  温亦如又忙替女儿说道：“真的不用，小孩子的话不用放心上，估计她现在已经把这事给忘掉了。”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着急而脸微微发红，真的跟崔智焕去韩国，她和他的关系那不就太明显了吗？仅管，她和他真的没有关系。
  崔智焕却两手轻扳她的肩膀，把她转了个身，按坐在椅子上，“好了，说定了，我可不愿做个食言的人。”
  崔智焕竟然自作主张替她做了决定，温亦如无语愣住了。
  在公司里用过午饭，崔智焕发了信息给她，“下楼来。”
  温亦如下去了。
  崔智焕的车子停在楼前空地上，温亦如走过去，但并没有上车，而是认真地道：“崔总，我真的不能去，谢谢你的好意。”温亦如一转身，又跑进了楼里。
  崔智焕看着她匆匆跑开的背影，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然后开着车子走了。
  下班以后，温亦如带着小苹果回了家，小苹果在客厅里玩玩具，温亦如去厨房做饭，但是门铃响了，小苹果跑去开了门，然后欢快地叫了一声，“崔叔叔。”
  虽然这所小区保安极严，但崔智焕却不知用的什么方法进来了。
  “嗨，小苹果。”崔智焕亲昵地揉了揉小丫头的头，“妈妈呢？”
  “妈妈在做饭。”小苹果说。
  崔智焕在沙发上坐下，把小苹果搂了过来，问道：“告诉叔叔，还想不想去韩国了？”
  “想。”小苹果想都不想地回。
  崔智焕道：“那说定了啊！”
  “嗯！”小苹果郑重地点头。
  温亦如从厨房里出来了，朴素的家居服，胸前系着蓝色围裙，素净不施脂粉的脸，有一种居家女人的贤静和主妇的勤劳，崔智焕凝神在她的脸上，有点儿失神。
  这么多年，喜欢他的女人，相亲过的女人，不在其数，可是他就没有一个上心的。
  因为没有一个女人，给他这种感觉：朴素，纯净，有现代女性的才华，也有传统女性的勤劳诚恳。
  总之，看过一身烟火色的温亦如，崔智焕心里越发坚定了娶温亦如为妻的念头。
  “崔总？”温亦如吃惊地喊了一声。
  崔智焕笑道：“不请自来，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会。”温亦如将手在毛巾上擦净，对崔智焕道：“喝茶水还是果汁？”
  “果汁吧！”
  温亦如转身去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橙汁来，给崔智焕倒了一杯，递过来。
  “叔叔，去韩国是不是要说‘啊尼塞哟’？”小苹果认真地问。
  崔智焕失笑，摸摸小苹果的头，“你还可以说‘沙浪嗨哟’。”
  “哈哈哈……”小苹果咯咯笑起来。转头对她妈妈说：“沙浪嗨哟。”
  温亦如一头黑线。
  “刚才小苹果跟我说要去韩国，你怎么想？”崔智焕抬头，明亮的眼睛望着温亦如。
  温亦如想不到，崔智焕打不通她的路，竟然来串通小苹果，“呃……”她转头面向女儿，“小苹果，妈妈要上班，而且你去了韩国，就见不到爸爸了，你真的想去吗？”
  “哦。”小苹果蹙眉想了想，“妈妈，我去韩国是去旅游，不是住在那里不回来，小苹果可以回来再见爸爸。”
  温亦如看向崔智焕，后者一脸明媚的笑。
  温亦如有点没辙，“小苹果，韩国很远的，而且去那里要做很多天的轮船，轮船要是沉海，我们就都得喂鲨鱼。”
  她不得不危言耸听吓唬小丫头。
  “我们坐飞机去。”崔智焕笑意明亮的眼睛看着温亦如。
  温亦如又随口说道：“飞机会失事的，你不知道马航的事吗？小苹果，你不害怕吗？”
  小苹果有点儿为难了，轮船不行，飞机也不行，那该怎么去呢？
  “叔叔，你开车去吧！”小苹果忽然间转了身，满眼发亮的，两只手抓住崔智焕的手。
  温亦如彻底没辙了。
  崔智焕对温亦如道：“孩子这么想去，你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还执意要阻拦呢？”
  好吧，温亦如无语了。
  “明天一早我过来接你们。”崔智焕临走时说。
  小苹果拍着小手跳起来，“哇，我们要去韩国咯，我可以见到do咯……”
  小丫头才五岁不到，已经这么追星，温亦如森森表示无语呀！
  “波子，那个韩国人，最近和小如来往挺密切呀！”许西城轻呷了一口酒，才轻悠悠地吐字。
  许云波拧紧了浓眉，深饮了一口酒，才说：“她不会怎么样。”
  许西城深幽幽的目光凝视着自己的堂弟，一笑，没说话，又呷起了酒。
  许云波并没有把握温亦如不移情别恋，但是他说过，这段时间不会打扰她，他就不能去。
  他仰脖，把杯里的酒都喝光了。
  “走了，二哥。”
  许云波跟许西城打过招呼，便迈开步子离开了。
  夜风从半开的车窗吹进来，点点凉意让人的脑子越发清醒。许云波心事沉沉，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温亦如的寓所外面。
  他把车子停下，然后大步上楼了。
  房门打开，小苹果甜甜地叫了一声，“爸爸。”
  许云波带着微熏的酒意将小姑娘抱了起来，温亦如也从卧室里出来了，看到许云波一愣。
  许云波道：“我是来看女儿的，你不用急。”
  温亦如被他这么一说，想问的话便都哽在了喉咙里，“哦。”她转身又进屋去了。
  今天有点儿感冒，脑袋发晕。
  她在床上躺下，捧着一本书读了起来。
  小苹果跟许云波在客厅里亲昵地说着话，大半是许云波在问，小苹果在回，无外乎，这几天想没想爸爸，晚上吃了什么，幼儿园里还好吗？小苹果都一一回答，然后忽然间小嘴里就蹦出一句话来，“爸爸，我和妈妈要去韩国了，和崔叔叔一起。”
  很明显，许云波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温亦如听到这句话也是一愣，心底不由紧张起来，而小丫头还浑然不知道父亲的心情，又小嘴吧吧说道：“崔叔叔说要带我去见do。”
  许云波声音凝重了几分道：“为什么要见do？do是谁？”
  “是大明星啦，他长得可帅了。”小苹果夸张地说。
  许云波半晌沉默不语，温亦如以为，他会进来找她，阻止她带小苹果去韩国的，可是他并没有进来，而是隔了片刻对小苹果说：“爸爸走了，你早点休息。”
  “嗯，爸爸再见。”小苹果从沙发上爬了下来，对着许云波挥动小手。
  许云波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防盗门关上了，温亦如松了一口气。
  一切手续都办得很顺利，临走之前，温亦如带着小苹果去超市采购，母女俩买了一些中国食品和旅游必用品，又去商场给自己和小苹果挑了两件衣服，然后才回家。
  崔智焕发了信息过来：“明早我去接你们。”
  “好。”温亦如回。
  崔智焕的车子准时候在了楼下，温亦如带着小苹果下了楼，崔智焕上来帮她们拎了行李。一行三人向着机场而去。
  小苹果快快乐乐地边走边跳边仰着小脑袋问：“妈妈，我真的可以见到do吗？”
  “这个可说不好。”温亦如对女儿小小年纪的追星行为感到无语，“他们都很忙的。”
  “哦。”小苹果有点儿失望。
  崔智焕先行去安检了，安检完毕向母女俩含笑招招手，温亦如让小苹果先过去，接着就是她自己，可是安检却将她的身份证扣留下来，并且说：“小姐，请跟我们到机场派出所去一趟。”
  “怎么了？”温亦如十分吃惊。
  “我们怀疑您跟一起盗窃案件有关。“
  “啊？”温亦如彻底惊住了。
  崔智焕也十分意外，但是机场民警已经过来了，温亦如就这样被带到了派出所。崔智焕也跟了过去。
  温亦如自始至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傻傻地忐忑不安地站在那里，崔智焕抬腕看了看表，离着飞机起飞就还差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了，温亦如说：“你先走吧，我们可能去不了了。”
  崔智焕道：“我会等你们一起去的。”
  温亦如很不安，“不要这样，你的家人都在等着你呢，我没做过什么违法的事，不会有事的。”
  崔智焕的眼睛里隐隐带着焦灼，此番的韩国之行，是一个月前就订好的，而且他也好不容易有了回去的时间，父母都在家里殷殷期盼着他回去。他往前几步，走到那个警员面前，“请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报案说她偷了别人的东西。所以我们要等报案人过来，查清事情的真相才能让她离开。”
  崔智焕说：“她不会偷东西的，我是她的老板，她的为人我最了解。”崔智焕一着急，韩语冒了出来。
  警员奇怪地看看他，这个俊秀青年的话，他有一半没听懂。
  崔智焕便又重复一遍，警员点点头，“但是我们还是要等报案人来了再说。”
  崔智焕有点儿泄气。
  温亦如道：“你先走吧，我不会有事，等事情一解决，我们会乖坐下一班飞机过去。”
  “那我等你们一起走。”崔智焕干脆放下了皮箱，人往椅子上一坐，不言语了。
  小苹果小手扯母亲的衣角，“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妈妈也不知道，不要害怕。”温亦如轻抚女儿的小脑瓜。
  在派出所的外面，一辆黑色的车子里，许云波冰冷的双眸望着里面的方向，他给里面的警员打了电话，“我的东西已经找到了，抱歉。”
  手机挂断，黑色的车子便开走了。
  眼看飞机已经到了起飞的时间，报案人都还没有来，温亦如知道，她是不可能去韩国的了。
  “崔总，你乘下一班飞机走吧，我和小苹果改天再去。”
  崔智焕站了起来，“要走就一起走，我等你们。”
  温亦如无语了，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来。
  就在这时，许云波的电话打了过来，温亦如接听，“让小苹果接电话。”许云波的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感情色彩。
  温亦如把手机递给了女儿，“诺，你爸爸的。”
  小苹果接过来，很郁郁地喊了一声，“爸爸。”
  许云波道：“怎么不高兴？”
  小苹果说：“我和妈妈和崔叔叔要去韩国的，但是他们说妈妈偷了东西，不让我们去了。”
  “哦。”许云波沉呤了一下说道：“既然那边去不了了，爸爸带你去香港吧！”
  “真的吗？”小苹果惊讶地叫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爸爸要带你去迪士尼，然后我们再去澳门。”
  “哈哈哈，好啊！”小苹果高兴地笑起来，虽然不知道澳门是什么，但是有迪士尼就行了，就足够她兴奋的了。
  许云波说：“你跟妈妈过来，爸爸带你们去办手续，我们会在一周之后出发。”
  “哇，妈妈！”小苹果叫着转了身，“妈妈，爸爸说要带我们去香港了。我们快跟爸爸去办手续。”
  小丫头一把攥住了母亲的手，满脸的急切。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刚才还满脸期翼要去韩国，可是现在又嚷嚷着要去香港了。
  “小苹果，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韩国的吗？”
  “可是妈妈，我现在想去迪士尼玩。”小苹果摇着母亲的手撒娇。
  温亦如真正地无语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崔智焕，后者拧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