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其实在原书中还没活到四分之一。
    因原书剧情离谱,男主造孽太多,就生成了一个自称是“主角们的噩梦”的系统。
    并且告诉她,就要靠自身努力,不断地完成打脸、碾压各种正派反派,通过给主角团使绊子积攒【仇恨值】。
    依靠着【仇恨值】才能兑换生命值,个各种法器。
    明夷表示明白了,然后就将拉仇恨干的如火如荼。
    别人不敢犯的错她全犯!别人不敢做的事她做,别人不敢得罪的人我统统全!部!得!罪!各种打脸整起来!
    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凡间,顶着龙傲天男主期待的目光,救了他——身边的魔王之子。
    也就是原书中血洗诛仙界的事业批大反派。
    彼时这魔王落魄的很,在下界苦苦挣扎,是个眼神阴鹜、天生反骨的小坏蛋。
    可明夷却不介意,放在身边照拂有加,替他治伤陪他修炼助他增进修为。
    一段时间后,属于原书男主的【仇恨值】蹭蹭的往上涨。
    而明夷这会,已经累积了各路炮灰的仇恨值,苟着苟着不仅把命苟长了,还一不小心突破飞升。
    正当明夷做好了要被寻仇的准备时,竟然发现她不但保住了白月光的称号,还收获了一众的迷弟迷妹,原书的男主男配们对她又爱又恨,还私自开启了火葬场?
    而身边小魔王看她的眼神也不对了……
    第26章 强留
    等那位王爷走了后, 婢女们才七手八脚地围了起来。
    为首的一位丫鬟,年纪四十上下,圆脸方额, 穿了一身蓝褙子, 瞧着甚是妥帖稳重,脸颊始终带着一丝笑影。在无形中就能让人放下心防。
    她来到了萧振玉的身前,关切地道了一句:“姑娘先下可觉得安好? ”
    不知怎的, 萧振玉觉得鼻子又些微微发酸。
    今日发生了这种事情, 这才是第一个人问她是否还安好着,有没有受伤。
    她忙低下头,掩去了眸中的诸多杂念, 缓声道:“ 谢谢姑姑, 我没事, 只是累了。”
    那名仆妇在听清之后才直起了身子,即使内心生疑可脸上笑容还是不变。
    她便轻声道:“姑娘唤奴婢为惠禾便好,要是觉着累了就可先洗漱休息。 ”
    于是便拍了拍手掌心,身后自有丫鬟捧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
    身上黏腻腻的,隐隐还有着血腥之气。
    萧振玉求之不得。
    只是那脚却是受过伤的,如今竟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那一旁的惠禾看清以后就轻叹了一声,就指挥了两个小丫鬟将床上的萧振玉给搀了起来。
    以后的洗漱也是被人架着才完成的,等沐浴完后萧振玉穿着一身薄绸里衣坐在榻上, 方觉得松快些。
    正待这时,那方才名叫彗禾的丫鬟走将进来, 走上还端着一个镂花细螺的红木托盘,那托盘之上还放着一个青花瓷盒。
    她来到萧振玉的榻前道:“打扰姑娘了, 奴婢方才看着姑娘的脚似乎是受伤了,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由奴婢看看。 ”
    萧振玉听得此话后, 就将那藏在绸被中的脚给拿了出来,她温声道:“ 劳烦姑姑啦。”
    那声音隐隐还带着一丝羞臊。
    惠禾听后,那眼中就多了一丝真切的笑意,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就将那托盘放到了一边,跪坐在了脚踏上,便朝着萧振玉的脚踝看去。
    只是看也看不出什么,惠禾就轻轻皱了皱眉,道了一声得罪了,而后就上了手。
    等到仔细查看一番后,她拍了板:“……不是什么大的病痛,应该是扭伤了。 ”
    萧振玉就松了一口气,不是崴了就好,崴了的话少不得要卧床休养几天,在这誉王府邸里修养。
    但她可不愿意在萧廷琰的眼皮子底下,萧振玉不由得安慰自己只是留宿一晚,明日就可回宫了。
    那惠禾见状心中就有了成算,她拿起一旁的青花瓷盒,微微旋开,凑到了萧振玉的眼前。
    嘴里还道:“奴婢这里有上好的药油,姑娘如若不嫌弃奴婢就给你上药了。”
    “这药可不是一般的药,里面有好些珍贵的中药材,想来今夜涂上,明日就可见成效了。”
    萧振玉就点了点头,自发地卷起了裤管。
    那惠禾就从那瓷盒中抠挖出了一坨药油,在手中微微搓热,就朝着萧振玉的脚踝而来了。
    未几便使力揉搓了起来,萧振玉起先还觉得有些疼痛,可是渐渐的那药效就上来了,肌肤上散发出阵阵的温热。
    那惠禾一直密切关注着榻上的姑娘,只见对方蹙紧了眉头,一副吃痛的模样,只是这样还是不发一言。
    那惠禾就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稍稍地卸了力,为了使她分散注意力,遂问道:“姑娘方才所穿的衣物可要如何处置?”
    说完后就一直暗暗观察着,眼见那榻上之人原本平和的眉目骤然变了,换上了一副及其嫌恶的模样。
    强力摁压住内心的不适,萧振玉强颜道:“烧了吧。”
    是的,她不愿意想起方才的遭遇,只要一想起来就觉五内俱焚。
    先下被那惠禾一提起,萧振玉就觉不适,方才她是刻意不去想,谁料那当时的场景却一直浮现在了眼前。
    萧振玉简直不敢想象,要是那人没来那她现在岂不就是……
    她浑身一抖,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那惠禾见状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是如此反应,于是忙从身后拿了一个音螺纹的靠枕垫在了那女子的身后。
    原先她还好奇王爷救回的这女子到底是何身份……
    现也不敢在试探了,想来那里面自有一番惊心动魄,而她方才冷眼旁观,就见王爷对这女子是真有些不同的……
    一向不喜人触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王爷怀中竟还抱了一个女子。
    可见是有隐情。
    思及此,那惠禾忙草草地结束了上药,替对方放好帘帐后,就慢慢退了出去。
    察觉到人走后,萧振玉才终于放下了心,她心知方才的反应乙是让那姑姑起疑了。
    可任谁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后,还会面色如常?
    心下如此做想着,未几那困意竟是袭来了,萧振玉就在一片黑暗中闭上了眼睛。
    因着昨日一夜奔波,萧振玉本以为自己会失眠,却不曾想竟是一夜无眠。
    听着耳畔传来的清晰的鸟雀娇啼声,萧振玉睁开了双眼。
    那外间的阳光透过那海棠花样式的纹窗洒下。
    视线渐渐清晰,才看到榻前坐着的人,模样看着倒也熟悉。
    恍惚间眼前竟是青芫的脸。
    萧振玉一惊,连忙坐起身揉了揉眼眼睛。
    正要细细看去时,那方才还在榻前的人影竟是不见了。
    萧振玉探头看去,原来是只见榻前正赫然跪着一个人身影。
    那人适时地抬起脸来,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萧振玉这会子已经完全清醒了,她心头一喜,又觉得激动,于是忙钻出被窝,赤脚踏上脚踏,伏下身子接住了还要往下跪着的青芫。
    她态度坚决地拉过了青芫的手,又将她带到塌上做好。
    青芫还要挣脱,就要往地上跪着,直言要请罪。
    萧振玉先下竟真有些哭笑不得了,她忙虎下脸色,淡淡地说了一句:“快坐下吧,大清早的请什么罪,又不是大过年的,横竖你磕了头,我这里可是没有红包的。”
    青芫一听,当下就止住了哭声,脸上还挂着泪珠,扯出一个笑比哭还难看的笑来,随兀自抽抽噎噎道:“都怪奴婢,是奴婢没能没看顾好您,才让公主招至了灾祸……”
    话刚说了一半就被萧振玉制止了,她放下方才堵在青芫唇上的手指,又看了看青芫呆呆地模样。
    四处看了看,见没有能用的帕子,遂就抬起一边袖子为青芫擦了擦眼泪。
    嘴上还温柔道:“哪里就是你的错了呢,是那些人品行不端,要说,还是我连累了你呢。”
    萧振玉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原本南苑的一场风波,竟闹得这样大。
    青芫方才耳边听着公主的细声安慰,闻着身侧人身上的花香,心中便泛起了浓浓的自责。
    她的脸蛋微红,便挣开了萧振玉为她擦泪的那只手,连连推拒直道:“于理不合。”
    萧振玉脸上就露出了个笑影,伸出手掐了掐青芫的一张团团脸,而后就笑道:“那我们青芫就别再哭啦。”
    语气柔和,无端地让青芫想起了奶娘哄孩子的模样,于是当下就红了脸。
    拽紧了衣裳的下摆,嗫嚅道:“奴婢知道公主心善,这些年对奴婢很是纵容,于是养成了奴婢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从今往后,不消公主说,奴婢只是好好跟在公主身边,也不在调皮了,公主去哪我就去哪。”
    萧振玉就见青芫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也知道这次她也是怕了,于是就在心里暗叹一声,道了句:“吃一堑长一智。”
    其实方才萧振玉还有些忧虑不知怎么该对青芫说,因为此次却是是青芫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却不曾想她竟率先认错,态度诚恳,于是萧振玉也就不忍苛责了。
    叹息一声,就又轻轻执了青芫的手,两人就那么相视一笑。
    后面就着急叙话,萧振玉欲问青芫当日情形,青芫就低了头道:“那日看到公主走后,奴婢本来也想跟着去,没想到那后项遭到了一击,接着视线一黑就倒下了。”
    “等奴婢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着,嘴上还塞了抹布,于是当即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定是那小沙弥搞得鬼。”
    说到这里,青芫一味的咬牙切齿。
    萧振玉也感同身受,就将自己的手覆上去。
    青芫就感觉自己的手上一重,她感到一阵暖意,生平第一次,让她鼓起了勇气,也回握住了公主放在被面上的手,见公主没有甩开,于是就安了心。
    继续说道:“因着被关押在柴房里,嘴也被堵住,奴婢就一心担忧着公主,于是等啊等的,也不见那小沙弥前来,奴婢就想,那伙贼人的目标应该是公主您,于是当下一想就觉得五内俱焚,是千般万般的悔,后悔当时没跟着公主,叫公主一个人受委屈……”
    萧振玉心下一叹,不由庆幸道,那沈先奕的目标是她,要先将她掳走,没时间处置那青芫,就将她随处柴房离,又怕她喊叫起来坏事。
    于是就将人捆了起来,随意地撇在了一旁,抓紧机会就掳自己出庙,若是青芫也被抓走了,焉知还有命在?
    萧振玉不禁感到后怕,背上冷汗津津,半晌都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