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没有入魔的?
    了之是怎么做到信誓旦旦,啪啪打脸的?
    “鹤公子既然醒了,就从窗户离开吧。”
    楼下宾客还没走。
    走窗户虽然不雅观,但能规避不少麻烦。
    她站起身要走。
    鹤寻云猛地抓住她手腕,他手背青筋崩起,“你若是不愿,我带你离开。”
    郁岁:“……”
    她思索片刻,认真劝说,“你带我离开,可能被师父杀掉。”
    鹤寻云:“无事。”
    “若是为你死,能叫你记得我,我也是愿意的。”
    郁岁:“……”
    “这和我想想的入魔,不太一样。”
    鹤寻云:“你以为是怎样的?”
    “毁天灭地吗?还是杀师夺妻?”
    他冷冷一笑说,“我可做不到。”
    郁岁:“……”
    【系统:都入魔,怎么还不嚣张起来?】
    这简直说出了郁岁的心里话。
    她好奇问:“那你入魔了想要做什么?”
    鹤寻云眼睛红的像颗红宝石,晶莹剔透,与入魔前一般清澈,他思索了会儿,乖乖说,“想得到你。”
    郁岁:“还有吗?”
    鹤寻云又沉思了会儿,摇摇头。
    “没有了。”
    他神色认真,“你现在是我师娘,又已经成亲了,我们在一起,也会很刺激了。”
    郁岁:“……”
    【系统:上!收了他!】
    【系统:这乖乖软软的小可爱,你怎么能忍住呢?】
    郁岁沉默了会儿,推开鹤寻云的手,“我得回去了。”
    鹤寻云的红眼睛像只小兔子,恋恋不舍地望着她。
    最终还是松开了。
    眼巴巴注视着郁岁的背影。
    【系统情不自禁感叹:真是个小可爱,适合杀夫证道。】
    郁岁:“……”
    他们哪里知道,鹤寻云如今还能维持一个乖乖软软小可爱的形象,完全是因为他将精神体分裂出去,压制住了。
    …
    送走宾客后。
    裴湮被了之拦住。
    了之轻轻嗅了下,“裴剑尊酒喝的太多了。”
    虽然味道很淡。
    但确实也喝的很多。
    ……跟借酒消愁似的。
    裴湮淡淡问:“有事?”
    了之撇撇嘴。
    心想,真冷漠。
    他将抓获的魔拿出来,“他说他是你的心魔。”
    裴湮盯着他瞧了会儿。
    忽然笑了声。
    “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养着玩吧。”
    了之:“?”
    “他都快把你的小徒弟玩坏了。”
    裴湮不怎么感兴趣,发出没意义的音节:“哦?”
    了之:“……”
    剑尊你要不要抬头看看,你那小徒弟就在楼上,眼红的像兔子,都快哭了。
    裴湮微微颔首,“本尊今日大婚,改日再与大师讨论。”
    路过鹤寻云时,目不斜视。
    好似视其为空气。
    …
    郁岁在房间等了大概五分钟。
    房门开了。
    她听到裴湮沉稳的脚步。
    一声一声。
    仿佛都有了节奏,充满着攻击性。
    郁岁心想。
    他进门是先迈的左脚,还是先迈的右脚?
    她不喜欢先迈右脚的男子。
    裴湮挑开红盖头时,她还在想这件事。
    没有想象中的四目相对。
    也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女孩潋滟水眸。
    裴湮用喜秤挑起了郁岁下巴。
    下巴处凉的很。
    就和裴湮身上一样凉。
    她明明最讨厌没有温度的。
    一点又不温暖。
    怎么就看上了裴湮呢?
    唉。
    裴湮盯着她瞧了几秒,慢条斯理地开口,“岁岁,今日是你我成亲之日。”
    郁岁抿抿唇,“然而我的姨妈来了。”
    裴湮将喜秤放在桌上。
    坐在她身边,自然地握住着她的小手,“为师卜过卦,今天诸事皆宜。”
    郁岁震惊一瞬:“这也能卜出来?”
    裴湮:“那不是。”
    “为师记得小日子。”
    即便郁岁如今对裴湮滤镜破碎,听到这些话,难免还有几分脸红。
    “你记这些做什么?”
    他一个大男人。
    为什么要记这些!
    又是一个减分项!
    郁岁闷闷不乐。
    她之前怎么会觉得裴湮是完美男人呢?
    明明处处是瑕疵!
    她正在沉思的时候。
    裴湮把玩她手指的动作停了下来,墨色眼眸聚攒起风暴,看起来阴恻恻的,“谁做的?”
    郁岁先是茫然,随即看到了手腕处的握痕——刚刚鹤寻云太过用力留下的。
    裴湮自已然收起了阴森目光。
    抬抬眼,温和而包容的看向郁岁,“可以告诉为师,这是怎么回事吗?”
    郁岁诚实说:“鹤公子入魔了,抓了我一把。”
    裴湮并不惊讶鹤寻云入魔这件事,不疾不徐的询问:“哪只手?”
    郁岁:“……师父是要砍掉他这只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