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被扫地出门了。
    赵荟蔚吃着饼一脸抱怨:“都是你干的好事,你为什么就不挽留一下邓公子!”
    赵泊睿一脸无所谓,撇嘴道:“他不是忙着找文章灵感吗?我哪里敢打扰啊。”
    赵荟蔚一听,也是,遂叹了口气,“接下来怎么办?”
    赵泊睿想了一下,迟疑道:“要不坐门口认错吧?”
    赵荟蔚简直想敲开他的脑子看看装了些什么,哪有人是坐着认错的???
    下一刻,两人就找了片比较凉快的地方坐下,赵荟蔚揉着小腿,走一早上腿都差点废了。
    不由感叹道:“下次你同窗再来别叫我了,我累了带不动。”
    赵泊睿撇她一眼,“下次他休想再来!”
    两人无话可说,皆四十五度望天忧桑。
    赵钱氏也只是气那么一阵,把两孩子赶出去以后又开始后悔,她家荟荟这么乖巧可爱,还怕找不到品学兼优的好夫婿?
    她真是太着急了,这么想着她就悄摸的打开院门,发现两姐弟倚靠在一棵树下昏昏欲睡。
    这可把赵钱氏心疼坏了,她在门边喊道:“你俩快进来吧,吃午饭了。”
    两人瞬间清醒,赵荟蔚最先爬起来,飞快的朝着院门奔去。
    干饭了!干饭了!
    正好她小睡起来又有些饿了。
    赵泊睿看着一窜没影的赵荟蔚,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正午太阳毒辣,步入了六月的天气也越发炙热。
    赵荟蔚吃了午饭以后就去以前大姐未出阁的屋子里小憩,赵泊睿回书房温习功课。
    等下午没那么热了,赵荟蔚才从老宅告辞回家。
    赵钱氏拿了个篮子,给她装了十几个黄灿灿的枇杷,这都是自家后院里种的,个头大又甘甜。
    赵荟蔚一边吃着枇杷一边往家的方向走,迎面却走来了一个熟人,赵荟蔚愣了一下,来人正是昨日和赵荟蔚和解的陈春红。
    只见她右手上里拎着一坨肉,整张脸在太阳直射下晒得通红,额角的头发被汗水浸湿,顺着她的下颌一滴滴的落在衣裳上。
    赵荟蔚走上前,发现她嘴唇泛皮干燥,一看就是走了很远的路,她秀眉微皱,“你娘让你走去镇上买肉?”
    陈春红抿着干燥的唇,轻声应道:“嗯。”
    见她沉闷话也不多,赵荟蔚心中也无奈,她从篮子里拿出三个枇杷塞她手上,“拿着,解渴。”
    陈春红愣了一下,想推拒却又见赵荟蔚继续说:“吃吧,超甜的。”
    说完,她自个儿反而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忍不住又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剥开吃得一脸享受。
    陈春红嘴边有了些微的笑意,“谢谢。”
    “不用客气。”
    说完,赵荟蔚就错开她继续往家走。
    陈春红站在原地,手里握着三个圆润的枇杷,她用手剥开一个,轻咬一口,汁水在嘴里蔓延开来,她没有骗她,枇杷很甜。
    她回到家的时候,陈富贵已经回来了,他满面红光的坐在椅子上歇凉,段霞在一旁用扇子给他打着风。
    她看见陈春红回来,立即吩咐道:“去灶房蒸饭,再把肉炒了,煮个野菜汤。”
    陈春红没动,视线定定的锁定在两人身上。
    段霞见状,眉头死死皱着,“聋了,没听见?”
    听闻这一声,陈春红才似被吓到了一般,急忙低着头匆匆就往厨房走去。
    “成天跟个瘟神一样,一惊一乍的真是吓人。”
    陈富贵听着段霞的嘀咕,心情尚好的摸着她的手,劝慰道:“娘子莫气,明日她就嫁去老莫头家了,今日就对她好些吧。”
    段霞脸微红,细声回道:“我听相公的。”
    农家小院隔音效果并不算好,他们的一字一句都传进了在灶房蒸饭的陈春红耳里。
    她嘴角扯出一抹细微的嘲笑,脑海里回想着这十六年来生活的点滴。
    她发现连一些能让她笑一笑的片段都没有……
    她在这个家受尽欺辱,没人把她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看。
    而这一切的原因竟然是,她出生的那晚,她爷爷也恰巧因为疾病去世。
    因此,她从有记忆起,受到最多的是家里人的谩骂。
    她曾经以为自己过成这样是因为有赵荟蔚的存在,那个小姑娘太好了以至于他们忍不住拿她作对比,把她贬得不堪。
    可现在她才明白,有些人的心啊,天生就是脏的。
    陈春红把那块肉放在灶台上,慢慢走去一处不显眼的角落,在角落里有一个篮子,那是她昨日去山上采摘的野菜。
    野菜跟昨日一样,没被人翻过,陈春红轻轻一笑,眼里满是阴郁。
    她把篮子拿起来,掀开最上面的野菜,下面是她冒死进了深山里找到的红伞白杆的蘑菇。
    听村里人说,曾有人误食,不治身亡,从此这种色彩鲜艳的蘑菇再没人敢碰。
    不是欺辱她吗?不是没把她当人看吗?不是随意把她贱卖,任由她生她死吗?
    她凭什么要被这么对待,凭什么……
    陈春红的眼里慢慢涌现出一丝疯狂。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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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的话
    慕慕的温馨小提示:不要随意采摘野生蘑菇食用,珍爱生命,远离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