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夜还没深,她处理好了府上的事情,又坐在了主院的房内......
    幽幽地叹了口气,姜灵夕道:“红枝,早些睡吧。”
    其它的事情明天再说。
    红枝正准备关门,便见一人冲了进来,正欲喊人,却见冲进来的不是旁人而是伯爷,她一面跟着他进了屋内,一面道:“夫人!夫人!伯爷来了!”
    姜灵夕寻了个衣服披在里衣上面,掀开床幔看见了一路闯进来抱着枕头的林楚墨,“你怎么来了?”
    林楚墨抱着枕头的手紧了紧,梗着脖子道:“自然是来睡觉呐,不然我睡哪?”
    说罢,他稳了稳心神,掀开床幔坐在了她旁边。
    姜灵夕见他这般,瞪大了眼睛,就连一旁的红枝都觉得自家伯爷不太对劲。
    若是放在平日里,她定然会拼命护主,但是颖娘的事情解决,真相大白了之后发现是误会,伯爷并没有对不起夫人的事情,一时她也有些不知所措,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夫妻之间的事情。
    她只能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夫人的脸色,见夫人只是惊愕并没有恼怒,一时心里也明白了七七八八,退出了里屋,站在门外。
    姜灵夕见红枝出去了,压低了声音,瞪着他道:“你过来干嘛?这些日子你都是睡在书房!我今天懒得同你再多说,莫要打扰我睡觉,赶快回去!”
    “睡在书房的是五年前的林楚墨,我可是夜夜都歇在你身边,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觉。”林楚墨抱着枕头不甘示弱的回瞪。
    两人大眼瞪大眼了好一会儿,姜灵夕实在受不了他这个泼皮样,掀开帷帐准备下床,手腕却被他一把拽住。
    “你干什么?”
    “你去哪?”
    两人异口同声。
    “这里给你睡了,我去旁的地方睡!”姜灵夕恼怒道,说着便下床穿了鞋子。
    林楚墨也不甘示弱,也跟着下了床榻,“你去哪我就去哪,总归没你我是睡不着的。”
    “你!”姜灵夕气急。
    林楚墨叹了口气,又摆出了凄苦的神态,期期艾艾,“变了,全变了,以前你分明是不管多晚,都会等我一同就寝,不管何时都会候我一同用膳,我会带回来你最爱的酒楼的菜,你会煲我最喜的羹汤。
    可是现在全变了......”
    “我最爱哪家酒楼的菜?”姜灵夕微微眯眼,盘问道。
    “南门酒家。”林楚墨对答如流,“偏爱辛辣的菜。”
    姜灵夕颦蹙的眉梢微微一松,又紧紧皱在一起,再看林楚墨的眼神不再是全然否定,而是带上了些许的狐疑。
    她确实喜欢南门酒家的里辛辣的菜肴......
    不过在府上的时候,她也让跑腿买过,这件事并不能完全算作他重生的作证。
    思来想去理不清头绪,今日她又着实太累了,昨晚哭了半宿,今早又去和离,中午又照看生病的他,下午又去颖娘那边完全不得空,现在又见他这般无赖,只觉得脑子嗡嗡的。
    对峙了片刻,姜灵夕只得先败下阵来,问了句:“这五年间,我们闹矛盾了,你都是睡在哪?”
    林楚墨见她软了口气,语气得意道:“我们之间能有什么矛盾?还不是次次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只要我将你困在床.榻上......”
    越听越不着调,姜灵夕气的到处找棍子。
    见她恼了,林楚墨赶紧变了口风,“只要我将你困/丽嘉/在床.榻上,真心实意,且痛哭流涕的道歉,你都会原谅我,然后将我赶到这个长椅上睡觉。”
    说着,林楚墨指了指床榻旁边的这个硬邦邦地长椅。
    姜灵夕拧眉盯着林楚墨半晌,警告道:“明日等我缓过来了,再同你算账!”
    说罢,她将门打开,对红枝道:“红枝,取些被褥来铺在这个长椅上,给伯爷睡!”
    “啊,啊?哦!”红枝连忙转身吩咐人同她一起,虽然不知道夫人为何这样,但总归是一个好的开始,以往伯爷和夫人都是分房睡,纵然府里下人最紧,可还是免不了闲言碎语,现在好歹也是睡在一间屋子里。
    红枝在一边忙活,林楚墨和姜灵夕对坐在桌前。
    “真不能通融一下?”林楚墨微微凑近了一些,语气可怜。
    姜灵夕直接给他一个白眼。
    林楚墨佯装懊恼,将头埋进袖子里,但实际上他的嘴角都要翘上天了,心跳的极快,心情就没有像现在这般好过。
    他本想着能在正院混个偏房睡一睡,已然算是烧高香,可没想到一番谈判下来,远远大于他的心理预期,果然他在灵夕心里还是有些分量的,只是不知道这个分量抵不低得消自己骗她重生这件事......
    “伯爷,好了,夫人你们早些安寝吧。”说罢,红枝就关上门出去了。
    林楚墨慢悠悠起身,将枕头丢在长椅上,然后躺上去,轻轻叹了口气,“唉,可怜的,醒来前是长剑贯胸,痛彻心扉但好歹有软玉在旁,时时守候,可没成想,醒来后是长凳在背,这心肠,这凳子都.硬.的心凉。”
    姜灵夕故意忽略他的碎碎念,直接熄了烛火,拉上帷幔。
    黑暗中,林楚墨抬手将眼睛遮住,忍不住无声笑了起来,明亮的黑瞳里全是满足。他之前就是胆子太小,太要脸皮了。
    随即他神色又染上了担忧,明日灵夕再问他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他又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