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小小的茶楼从横空出世到全民竞猜,每天上演的地方戏是哪一种,这样的点子能是非专业人士想出来的?
    “这个锅我可不背。”元锦敛去笑意,佯装不悦,“你有工夫跟我磨,自己动动脑子也写出来了。”
    “不瞒你说,我写了三个策划本子上去,全部被毙。”丁文说起这事就满腹牢骚,“被毙掉也就算了,还被要求整理所有和戏曲有关的综艺,收视数据和网络讨论数据。”
    他整理了一星期的数据,查资料查得人都麻了。
    元锦瞥他一眼,丢给他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拎起背包走人。
    拍摄结束,她们晚上的飞机回京市。
    还有半个月就到春节,京市电视台春晚的节目要排练,总台春晚的节目也得排练。过两天,剧团还要跟薛老师他们一起去天桥剧院演出。
    等剧团所有成员的离婚起诉状交到法院,她就不用每次都跟着,孟湘云的身体恢复的挺好,再请个经纪人跟着就差不多。
    ……
    总台春晚的节目要卡时间,十二个人怎么出场亮相,领唱的唱词谁先唱,都要算的刚刚好。薛老师剧团的两位老师,也是头一回上春晚主会场的舞台,排练时格外认真。
    她们从小学戏,基本功扎实,身段特别软。陈姐和杨姐没她们那么软,要跟上她们的节奏,得一遍一遍练,还要练眼神。
    到了休息时间,薛老师剧团的两位老师去休息,陈姐她们继续。
    元锦看着她们练了一会,调整好摄像机的镜头,起身去找薛老师。
    上春晚的节目得在他们剧团这边排练,地方大,排出场时排的开。
    走到薛老师的办公室门外,屋里传来一道有些急切的声音,“为什么不能把领唱给她们?我知道春晚不是一般的舞台,也知道能上去代表着什么。可我还是觉得不能不讲良心,咱的剧种能上去,那是因为老板娘在网上宣传了大半年。”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一会找元锦商量,领唱给她们,你们俩去凑个数。”薛老师低低笑了声,安抚的语气,“别弄得跟吵架似的,我没说不同意把领唱给她们。”
    元锦怔了下,默默往后退,放轻脚步折回去。
    剧团的老师都是好人,上了妆其实看不大出来谁是谁,露脸的时间也很短。
    只是这份心意,自己得记着。
    结束一天的排练回到茶楼,孟越之放假回来,动手和茶楼的厨师一块准备好了晚饭等着她们。
    国家队的训练强度比在市队要大许多,合理、科学的训练让他看起来更结实,也更意气风发。大家洗手坐下吃饭,挨个关心他上学和训练的事。
    孟越之一一回答,丝毫不嫌烦。
    吃完饭,大家一起收拾干净桌子,出后院继续排练。
    杨姐落后几步叫住元锦,小声跟她说,“陈姐的老公估计是看了我们的节目,最近天天给她发消息打电话,她女儿也是。陈姐这半年赚来的钱,估计已经被骗走了一半。”
    不仅仅是陈姐,她和剧团的其他姐妹,也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一个个嘘寒问暖,轻飘飘的让她们不要记着当年的事,好好过日子。
    她丈夫居然让儿子跟她哭,跟她说想她了。她只觉得恶心,他们不是想她,而是看到她出名了看到她能赚钱,才觉得她是个人。
    之前她在丈夫眼里,只是个会喘气的保姆,稍有不顺就拳脚相加。她能狠得下心,其他姐妹不一定能,尤其是陈姐。
    “这事我没法劝,你们要打官司,我帮忙找律师准备起诉资料都没问题。”元锦也有些无奈,“其他的事,你让我怎么说?痛不在我身难过的也不是我。”
    经历那么多困苦,还会被一点点嘴上的好话打动,外人劝是劝不动的。得疼到骨子里才能明白,心软,只会害人害己。
    “还是得自己立起来啊。”杨姐长长叹气,“算了,等过了年再看情况吧,先把眼前的两个节目排练好。”
    “过了年或许会有变化也不一定。”元锦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怒其不争没用,得打醒才行,怎么醒端看她想要什么样的日子。外人能扶她一把,扶不了一辈子。”
    “明白。”杨姐扯了扯嘴角,冲元锦笑了下,出后院去排练。
    指望别人扶自己一辈子,会永远都站不起来。
    元锦也出了后院,调试摄影机和其他的镜头,确定没什么问题才回到阳光走廊里陪孟湘云喝茶。
    “小杨找你告状了吧。”孟湘云给她倒了杯茶,苦笑道,“真是不争气,几个电话就心软打钱,这要是找过来,不得立即收拾行李回去。”
    “应该不会找来,有个提款机免卡免密,随时能提钱还不影响自己跟其他人好,谁会拒绝。”元锦淡淡扬眉,“还是不够疼。等过了年的吧,你别管这事我也不管。”
    孟湘云想了想,沉默点头。
    两人坐了一会,孟越之和厨师收拾干净厨房过来,坐下便主动汇报自己的期末考试成绩。
    他这次只有三天假,休息完了就得回去继续训练,准备参加比赛。他和宋以寒的年纪刚好够参加两年后的世锦赛,队里现在重点培养他们这一批新训的队员。
    “各科的成绩还行,外语差一点,过两天我送你回去顺便给你们请两个外语老师。”元锦把糕点推过去,笑道,“给你们所有的队员上课教你们口语,费用我出,你们教练应该不会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