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入水牢的栅栏处,御千寒便见水中漂浮着一个衣裳破烂的黑衣人,头发被污秽浸湿遮住了脸颊,根本看不清容貌。
    御千寒架在五皇子肩上的右手有些颤抖,眼角静静地划出一滴泪珠,“娘子,我来接你回家了。”
    五皇子见此时正好逃跑的好时机,上身迅速弯下挣脱了御千寒的束缚,谁知前脚刚踏出门槛便被觉得脖颈处一痛,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御千寒将他打晕后,浑身瘫软的坐在水牢边上,将水中的人捞起拥在怀中,不断地用手抚摸着那人的头部自言自语道:“娘子,你知道吗,我前世便于你结为夫妻了。可是那事军中事忙,我日日驻扎在军营,没有珍惜你。
    好在老天爷给了我一个弥补的机会,让我再次遇见你,再次与你结为夫妇。可是你还是没有原谅我,先离开了我,来世我一定不会再放你离开。”
    “原来前世的负心汉也是你!你倒是装的挺好啊,枉我还以为前世的事情与你无关。因为自己对你有偏见的事情有愧疚,哼!”
    御千寒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出,他猛地抬起头,便见苏韵柳如猫儿一般蹲在水牢的房梁之上,手上还带着一根粗粗的铁链,衣服和怀中人一样被污水泡的发黑,在这昏暗的水牢中若是不仔细看,还当真发现不了。
    “娘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以为你……”他眼中含着泪珠,一只用手掌捂住嘴巴,还想说些什么却又没有张开嘴,只能转过头用衣袖不断擦拭着脸上的泪痕,他不想让苏韵柳看见自己这幅样子,他不想让她心疼。
    “果真是负心汉,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还抱着一个臭男人的身体哭!”苏韵柳从梁上一跃而下,手中沉重的锁链随着她的行动哗哗作响。
    御千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抱着一个陌生人的身体,他赶紧将他丢在地上,冲到苏韵柳的身边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你不是小登科之喜嘛,那还有时间关心我这个旧人。”苏韵柳缓缓抬起手想推开御千寒的身体,手腕上的铁链限制了她的行动,御千寒这才想起苏韵柳手上还带着镣铐,他红着眼睛低下头亲吻了一下苏韵柳还带着污垢的额头,对她温柔的说道:“莫听那些人挑拨,我御千寒此生绝不纳其他女子入门,走,我带你出去摘掉它。”
    苏韵柳这才破涕为笑,她将自己带着镣铐的手递到他的面前,娇嗔的说道:“我可是会功夫的,若是你将来再负我,下场就如同那个欺负我的狱卒一般。”
    说罢便用眼神挑了挑泡在水牢中的狱卒,这人刚刚罔图欺辱她,却被她用手腕的链子勒晕,还找到了开锁的钥匙,可惜只有脚镣的,手腕的暂时打不开。
    在他说出自己也是重生的瞬间,苏韵柳对他是有那么一丝怨得。但更多的可惜,若是前世她们就如今生一样相处,没有错过彼此,相比现在会过得更加幸福,也许,儿女都已经有了。
    她本不知自己有多爱御千寒,直到苏挽琴说御千寒即将纳妾的事情,她的心便不由自主的揪在一起,她知道这事大概率是假的,可是在脑中想象一下那个画面,自己便已经受不了了。
    御千寒前期苏韵柳泡的冰凉的双手,看见手腕处已经被铁链磨出了道道血痕,心中心疼极了,他顺着苏韵柳的眼神看向了倒在地上的狱卒,面上的表情逐渐冰冷,他用手捂住苏韵柳的双眼,从腰间抽出短刃随手掷了出去,只听呲的一声,短刃正中了他的心脏,“我的女人,凭你也敢碰!”。
    解决掉狱卒后,二人用已经解开的脚镣将五皇子锁在水牢中,再扒下他的衣裳穿苏韵柳身上,用御千寒作为遮挡走出了水牢。
    五皇子生的肥矮,苏韵柳穿上他的衣裳也并未觉得过长,只是她的骨架纤细,奈何将死去狱卒衣裳套在里面也还是不太像,幸得二人出去时候,赶上守卫交岗,这才没有被发现。
    眼下宫中乱成一团,御千寒不知什么何人是苏挽琴的爪牙卧底,只能先找到顾郢,用刀剑砍去苏韵柳受伤的锁链。
    因为在水牢中泡了几天,刺骨的寒意早已随着衣服渗入她的骨内,此时一阵寒风吹过,苏韵柳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战栗,御千寒赶紧将自己外层的棉衣脱下,裹在她的身上,然后将她公主抱起,快步向皇上的寝宫走去。
    此时的寝宫中侍卫众多,苏韵柳此时身份敏感不能自己暴露于人前,便混入宫女房先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再与扮做太监的御千寒一同低头进入,好在御千寒扮太监有经验,从正门到床边一直没有人发现二人的异常。
    趁着换衣服的时间,御千寒不知从何处寻来一把长剑,瞬间便将她手腕的铁链斩断,削铁如泥的功夫让苏韵柳赞赏不已,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后便随着御千寒来到了皇帝的身边。
    苏韵柳悄悄抬头望去,便见皇上依旧病恹恹的躺在塌上不省人事,屋内多名御医皆是忙的团团转,顾郢却并为在屋内,想必是未曾近身便被侍卫拦下,此时得赶紧找到顾郢才行。
    二人兵分两路,御千寒去皇后寝宫联系太子,苏韵柳不能露面,便在寝殿附近寻找顾郢,她绕了半晌,才在后殿的狗洞旁发现身穿侍卫服的顾郢。
    她轻拍了一下顾郢的肩膀,却被他条件辐射的回击,好在苏韵柳尚且会些功夫,才没被他打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