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艳等回来,就打算把话咽下去了,没法说了,老太太作了也这些年了,作的老大两口子这些年只能去外地,就这样隔三差五还是打电话去骂一顿。
    什么难听骂什么,你说这样的日子老大两口子就真的过得是好日子吗?
    天天给老太太诅咒的要死一样的,孟晓这人也是头铁,刘艳就要佩服她这点,不管老太太骂什么,都是笑着。
    她要是再说一下那个孩子,她怕给老太太命送走了,不能说。
    给关太太说了,关太太如果要找,就去找。
    如果不找呢?
    不是他们家的孩子,孩子是贺清然的,人家上不上心的话,她拿不准。
    不停的有人来探望,冯椿生坐了一会儿,老太太还蛮喜欢跟他交流一下的,“有女朋友了吗?”
    “还没有。”
    “有喜欢的吗?”
    冯椿生沉默了一下,笑了笑,“没有。”
    他在车里想调一下音乐,屏幕滑过几层,歌曲很清新,他比较喜欢的一个男歌手唱的。
    田老太太拎着东西上来,顺路买了一点菜,“你们在家我才去买菜,平时都不吃。”
    “菜没多少钱,还是应该吃的,长时间不吃也缺乏维生素。”冯椿生还是听歌,劝一下。
    田老太太主要讲的,其实不是这个意思,“家里有点钱也不能乱花,都得有成算一点的。”
    看冯椿生一眼,放的什么歌啊,一会一个月亮爬上来,她是不喜欢听这些的,叽叽哇哇的,“你关一下,我跟你讲个事情。”
    冯椿生拉了拉安全带,关了音乐,听着后面人说话,“你大哥这不是要考试,他下面好几场考试的,打算什么工作都试试,不是我说,你大哥能力怪好,考什么都行。”
    从小呢,学习就比老二好很多,老大上实验班,老二就得去民办,就这样的差距。
    归根到底,可能就是人的运气,老二这两年运气很好,找的工作好,而且随便找个工作没想到还是在亲戚手底下的,上面有人。
    “那很好,考考试试。”冯椿生觉得到年纪了就工作,不能说一二三年在那里一直等,等来等去的,基本上是最后什么都没有的。
    田老太太话讲很多,讲来讲去的,“你看你贺奶奶三个儿子多好,生病有的出钱有的出人,病房里的人都羡慕家庭好,有兄弟的就一定要团结。”
    “你大哥眼看没工作,出门连个漂亮衣服也没有的,你当弟弟的,也不说给一千块钱,你看看他衣服还是学校的那些,小衫正儿八经没有一个,要带他去买也不去,肯定觉得花家里钱心里有负担,他压力也怪大。”
    冯椿生就继续开车,他也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没听明白,这但凡是个会来事的孩子,这时候应该开口了。
    结果没动静,“也不是吧,大学的衣服也还能穿,又没破。”
    他也是非常节俭的人,衣服一件就是一件,我大学的衣服没坏我就继续穿,不然还能扔了啊。
    田老太太经常就觉得跟老二讲话讲不明白,讲不透彻,你是理解能力跟别人不一样呢,还是天生的愚钝呢?
    她重点是这个吗?
    运口气,还是继续说,“你当弟弟的,赚工资的,比他上班早两年,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这时候你不是雪中送炭,你大哥心里能不念着你这个情分,这就是亲兄弟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了,你看看不都是兄弟在一起的,出事了还是自己家里人,别人谁能可怜你?”
    “不是,我看我哥还有钱,前两天还说他有钱的。”
    就说不明白的呢?田老太太觉得特别费劲,“那他还能跟你说没钱,那不是问你要钱的吗?他当大哥的肯定不好意思说自己没钱,我们给钱他不要,说是在家里也愧疚,不想拿家里的钱。”
    “奥,那拿家里钱也没事,这有什么的。”冯椿生就是不温不火的,你说什么,你说多着急,我还是有我自己的思考跟逻辑的,我心里也有自己的规划。
    “你拿一千块钱给你大哥。”田老太太闭着眼说的,不想再多说了,浪费口舌。
    这就是个好事,她觉得自己张罗的就是个好事,促进兄弟感情,以后他们都不在了,还不是兄弟俩过日子的?
    为了谁?
    全都是为了这个家。
    结果冯椿生就可能了,黑眼睛看着奶奶,“我身上也没有钱,要不等发工资的,卡里钱不够了。”
    “你钱呢?”
    冯椿生犹豫了下,“就之前,我在北京那边,又买了个小房子。”
    田老太太心里面就搓起来一股子火气,到家里家里人一听,也是来火气,你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跟家里人说一声呢?
    贺娇就觉得寒心,“你怎么不跟家里人说一声,这不是个小事,你自己的钱我们不动,但是你商量一下没问题。你奶奶管你们从小到大的,现在翅膀硬了。”
    “不是,我还没来得及说,想今晚说的,事情也是今天才办下来的。”冯椿生就还是那个样子,看着有点紧张,他想定下来再说的。
    本来打算是海市买个房子的,他那边房子租金不少钱,手里也攒了一点钱,加上之前剩的一点儿,康帅那边就提了一句,“这边的小破房子,别看一个一个小的不行,一间十几平米二十几的,但是都是等着拆迁的,一拆迁出来,就是几套房子,甭管是郊区还是河北的,赚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