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疑惑:“你说啥?”
    顾北奇怕她突然讲究起学问来,连忙摆手:“没、没说什么,我们去别的地方再找找,这条街不小。”
    两个人直接从后门翻了出去。
    街上人多了起来,大多都是火急火燎的,门还门进,裤腰带先给解了。
    两人在一片酥胸和大腿里穿出去,宋遇险些被两个肥臀夹到窒息,好不容易钻出去,她就和顾北奇抱怨:“都他娘的瞎了眼看不见我吗!”
    顾北奇不敢接话茬,怕她记仇,默默别过头去:“咦,这女人是不是你看她肚子。”
    宋遇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肚子微微发胖的女人被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挟持,往这条街的尽头去了。
    宋遇顺势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怎么像是吃多了?”
    她肚皮也是鼓鼓囊囊的。
    顾北奇心说你一个人吃了一条羊腿,鼓起来很正常,除你之外,没人能这么个吃法。
    他再次岔开话题:“应该是怀上了,走,跟过去看看。”
    两人夹杂在女人堆里,不甚打眼的跟了过去,很快就看到了一座黑咕隆咚的小屋。
    被架着的女子带着哭腔,害怕的哀求起来,但是架着她的两个男人毫不在意她的哭声,一手捂住她的嘴,继续往里面拖。
    到了这里,红色灯笼不再挂起,只在屋子里点了一盏油灯。
    这屋子乍一看只是不热闹,可是宋遇和顾北奇看起来,却另有古怪。
    整个屋子都现出一股阴暗之气,稍微靠近一点,就有了阴凉之感。
    种种容易被人忽略的诡异之处,捕灵师则是看的十分清楚。
    不管是姑获鸟还是其他的东西,都在这里面拥有一席之地。
    “嘎吱”一声,门打开,里面坐着刚才那一家的老鸨和另外一个中年妇人。
    两人正在全神贯注的打叶子牌,并没有发现外面多了两条尾巴。
    “绑那里去。”老鸨随手指了一下板凳,又去看牌。
    被架着的女人泪痕不断,挣扎不开,叫嚷不出,目光很是绝望,等她被绑好之后,两个男人就大步离开,不再在这地方停留。
    他们也没看到趴在窗户下面的两只“壁虎”。
    女人自知自己逃不掉,见没人再来捂住自己的嘴,忍不住哭道:“饶了我吧,我是真的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他说一定会来娶我的。”
    老鸨甩出去一张牌:“骗你的。”
    女人脸上一瞬间显出了几分傻相:“不、不是的,他说他是真心的。”
    老鸨冷笑:“蠢货。”
    “真的——是的,他说挣了钱就来给我赎身!”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宋遇捅开窗户眼,往里面张望,两个人打牌结束的很快,将牌一扔,老鸨端着一碗药走了过去。
    女人闻着药味,立刻呕了一声,极力的拱起身体,想要将自己的肚子给护住,但是绳子绑的太紧,这一点努力没有任何用处。
    另一个妇人笑道:“傻子,我们这是为你好,你想想阿眉,拼死拼活生下来了,最后能怎么样,最后还不是把孩子抱走了,哪里真能娶你,我们这样的人,没这个命。”
    女人犹自不肯信:“不一样!他不一样,他说了会对我好的,我们已经相好很长时间了!”
    老鸨露出一点鄙夷:“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一脚踏进了这个门,还能再洗干净出去从良?你当自己是汴京的头牌?就是汴京的头牌,那也没见从良的。”
    她说的都是心里话。
    女人瑟缩一下,不敢再多说,低声道:“可是孩子、孩子总能生下来,我给你们卖一辈子的命!给我留下孩子吧!”
    第一百五十章 过去
    老鸨听到这里,已经不想再听。
    “孩子有什么用,不过是一团死肉,打了干净,我告诉你,苦瓜藤上结苦瓜,生下来也没好日子过的。”
    她说着,就将那一大碗浓浓的药汁往女人嘴里灌。
    药汁是黄褐色的,在灯火照耀之下流淌着邪恶的光。
    女人口唇紧闭,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将这碗药喝下去。
    药苦,活着也苦,这一辈子,从生到死,似乎就不会好过,苦瓜藤上结出来的,确实也是苦瓜。
    但是孩子,孩子已经会动了,他就在肚子里,努力的汲取每一口饭菜,他想要活。
    “呜、呜呜——不要”
    妇女上前帮忙,用筷子将她的嘴,趁着这时候,迅速的往里面灌药。
    呛咳之声不断,一碗药撒了不少,剩下的都灌了进去。
    女人痛苦的哭喊起来,然而等了片刻,并没有嚷嚷着肚子痛。
    妇人问老鸨:“是不是太久没用,你记错方子了?”
    老鸨摇头:“不可能,这方子我都用了多少回了,每次都有那么一两个打不下来的,用点别的手段就是了。”
    她经验丰富,以前白纸坊每次都有一些人不守规矩,后来提前用药,就没再见过。
    这一个,算是漏网之鱼。
    老鸨拿一条帕子将女人的嘴塞住,从墙角拿出来一根长棍。
    女人双眼瞪的滚圆,拼命挣扎。
    棍子高高扬起,就在顾北奇打算冲进去的时候,隔壁屋子忽然传来一声陀螺“咕噜噜”转动的声音。
    老鸨和妇人同时变了脸色,打开中间这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