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第一个欢天喜地离开的时候,他们心里还觉得有点儿忐忑,难不成这西宁城的季小东家没见过什么男人,所以对那白胖子一眼就喜欢上了?
    大家还以为自己应该没有机会了,可现在看着这第二个出来,欢喜的模样并不输于第一个啊!
    聊得这么开心吗?
    第三个书生犹犹豫豫地推门进去了,片刻之后,又神情激动,欢欣雀跃地出来了。
    怎么回事?
    这季小东家见一个爱一个?
    不对,应该说,这季小东家见一个让一个爱上她?
    外头的人都迟疑了,老实说,大家也不是没见过季星燃的模样,这隔间草帘屏风什么的,也不是很有必要。
    要说季星燃的样貌,那自然是好的,尤其是早些时候,也是西宁城一枝花。
    但是这两年频频往草原跑,人又长得高了,一个姑娘家家的,现在跟男人一般高了,平日里尽是穿的骑马装,英姿飒爽是足够的,但温柔小意是不足的。
    这模样……也不至于见一个就让一个爱上吧?
    旁人连忙拉住书生要问话:“小东家在里面都说了什么?你怎么高兴成这个样子?”
    刚才白白胖胖的有钱人,和人高马大的官兵他们不敢拦,这一个文弱书生他们还是敢的。
    书生挣扎得满脸通红,但无奈他没有习武,到底是拧不过西宁城如今习武风气大盛之下久练成兵的百姓,只得停下脚步。
    “也没说什么,不过是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话罢了……”
    “少他娘的给我们在这里放酸屁!说人话!小东家到底说什么了让你们这么高兴?把你们都收下了?”
    问话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粗,言语之粗鄙,还有话语里透出来的季星燃的特殊喜好,都让旁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虽然季小东家很有钱,但是……他们也不是什么都能接受的。
    不过……这前头都收了仨了,再多收一个应该也能行吧?
    书生被大老粗的话弄得十分不悦:“我凭什么要跟你们说?”
    大老粗直接扬起拳头:“你说不说?不说的话我一拳打死你!小东家看上你也白搭!不过,小东家到底看没看上你?老实交代!”
    “当然看上了啊!不看上我还能看上你啊!”书生大声嚷嚷,“放开!你给我放开!”
    听到季星燃看上了书生,大家不由得心神俱碎。
    倒不是碎在没被季星燃看上,主要是碎在没有机会接触季星燃的万贯家财了。
    然而,下一刻,书生愤愤不平地话语还是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小东家让我做《季氏商报》的编纂记者,这事儿你能干吗?你显然干不了啊!她不看上我,还能看上你啊?你也不想想,自己能识几个大字!”
    说完,一甩袖子,愤然离开。
    他还要赶紧去找季三先生报到呢!
    读书人,谁不以跟着季三先生学习,甚至共事为荣呢?
    书生喜得出门时差点儿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而此时隔间里,季星燃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四号是谁?人呢?”
    外头的人互相看了一圈,亮出自己的号码牌,发现自己都不是四号。
    最后只剩下一个人。
    大家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刚才那个差点儿要动手的大老粗身上:“你几号?”
    大老粗板着脸摸出自己的报名号码牌:“这个号!”
    “哎哟!你不就是四号?还不进去干啥呢?”
    大老粗掩盖住自己的尴尬,沉声问道:“我真是四号?”
    “真的是啊,这牌子上不写着呢吗?等等,你不识字?四都不认识?”
    旁边的人惊讶出声,而大老粗已经一把推开旁边的人,进入了隔间。
    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吧,隔间里一阵闹腾,外头的人面面相觑,不明白相亲怎么还摔桌子打板凳的……
    片刻之后,大老粗从隔间里出来,鼻青脸肿的,捂着脸,要匆匆离开。
    大家一看,好么,刚才盛气凌人的大老粗,现在也被揍了啊?
    墙倒众人推,刚才不敢跟大老粗对上的人这会儿都齐齐伸手拦住大老粗:“哎,你这咋啦?跟小东家打起来了?咋还没揍了?”
    “被揍了就要好好讲理啊,跑什么?总不会是你对小东家动手动脚被教训了吧?”
    大老粗捂着一边肿得老高的脸,不快地道:“放你娘的狗屁!你爷爷我虽然粗鄙,但行得端坐得正,不做那等龌龊事!”
    旁人可不信:“那你跑这么快做什么?还不是怕被人抓起来?”
    大老粗呸的一声:“我这是要去民兵队报到!刚才小东家试过我的身手了,说我能当个民兵队的队长!训练时间都有一百文一天!先到先得!”
    说完,大老粗伸手就要推开拦在身前的人,但是想想刚才季星燃在里面跟他说的话——
    “这民兵队虽然是自发组织的,但是规矩还是要有的,我们要的是保护百姓的民兵,而不是欺负百姓的匪徒,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欺负百姓的话,那这差事你就退回来,趁早滚蛋,滚出西宁城!”
    大老粗硬生生把手收回来,瞪了拦路的人一眼,这才匆匆离开。
    经过这四个人,大家也算是摸到点儿门道来了。
    五号是个身形瘦小满脸皱纹的男人,刚才就被人嘲笑说他都能当人家爷爷了,还来相亲,这会儿也满怀期待摩拳擦掌地推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