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真相。”欧文一向冷静的声音带着几分热切,“那就是真相。”
    薄荷糖的清凉让安笙保持了清醒,“你在说什么屁话。”
    “你真的没有一点点感觉吗,没有做过,关于过去的梦吗,很过去,直到……古代。”欧文低声问着。
    藏在布巾下的手,悄悄打开了瓶盖。
    安笙看了他一眼,“古代……”
    女人露出了迷茫的神情,欧文耐心地等待,握着瓶子的手,有些颤抖。
    “你是不是也做过那个梦,灭国,亡国?”欧文紧紧盯着面露迷朦的安笙。
    然后,被安笙一脚踹飞到楼道间。
    安笙没有再给他第二次说话的机会,欺身而上,瞬息来到倒地的男人跟前,直接将欧文敲晕,“揽月……”
    “是……”
    收到命令的揽月,马上远程放出安笙带来的无人机。
    周围骤然响起激烈的枪声和惨叫声。
    好像有枪战和袭击骤然发生。
    隔间里的人再也顾不上其他,纷纷逃窜,整片街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枪声乱了。
    安笙把欧文踢到墙角,眸光鹰隼般掠过,忽地发力,跃身上楼,朝一面墙上掷出一个小圆片似的东西。
    接触到墙面的一瞬间,圆片炸裂,将土墙直接崩出一个大口子。
    安笙闪身进去,抬手飞出匕首,扎进正要逃出房间的男人身上。
    “可以停了,叫车过来。”安笙飞旋一脚,把男人踢晕。
    动作干脆利落,从枪声起到结束,不到一分钟。
    安笙从包里抽出试剂,随意注射进男人和欧文身体里,然后看了眼楼下。
    揽月远程驾驶的车已经到了楼下。
    安笙把两人从二楼直接扔下去,正好扔进货车后箱,安笙翻身爬窗落地,扯过货车后箱的货布,把两人挡住,然后上车。
    “不对,三个人,还有那个科拉尔呢。”安笙坐上车了才想起来这事。
    自己还欠着歧星和云朵一个科拉尔呢。
    安笙又下车,把带来的小玩意都布置在周边。
    这会这片街市的人都吓得跑走了,这里反倒成了真空地带,方便她动作。
    布置好之后,安笙把车开进巷子里藏起来,隐身在暗处耐心等着。
    不一定能守株待兔,先试试吧。
    希望科拉尔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安笙从口袋里又拿了颗糖塞进嘴里。
    薄荷的凉气直窜脑袋。
    她带了一小袋特制的,以防万一自己中招。
    安笙站在那里,等到把那一袋子糖都吃完了,直到这片街区又恢复平时模样,夜幕降临。
    终于看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科拉尔畏手畏脚地靠近,在楼附近转了转,然后跑进去。
    安笙跟上,无声地贴近,看科拉尔在被炸毁的那间屋子里翻来找去,最后像是找到了什么似的发出一声满意轻呼。
    安笙歪了歪头,上去一脚。
    把科拉尔的脑袋踹在墙面上,狠狠碾压着。
    然后旋身踢晕。
    要不是得把这个人留给歧星,现在就被她切了。
    “收工,去找薄先生。”
    安笙没有休息,连夜开车去塔文市。
    她其实一开始没准备去的。
    但是听到欧文的那几句话后,她迫切地想要跟薄先生在一起。
    不仅是听到他的声音,确定他的安全。
    而是,要他在自己身边。
    安笙握紧了方向盘,拿出自己的假身份给警察看,然后笑着继续出发。
    为什么那个古代帝后的梦,欧文也知道。
    难道欧文和古代也有什么关系吗。
    安笙心底带着浅浅的不安。
    这件事,脱离了现实理解的范围。
    有什么在暗中改变。
    从薄先生对自己改变态度开始。
    这才几个月而已,发生了多少事,这些事最后却都和那副古画有关。
    安笙猛地踩下油门,车子飞速奔驰。
    她想要见到薄先生。
    当地时间八点多的时候,安笙终于到了塔文市的医院楼下。
    看着这医院规模,安笙就知道为什么沈颜要亲自上了。
    如果中心医院都只有这个水平的话,那确实危险。
    安笙困得打了个哈欠,打电话给薄西元,“西元,醒了吗。”
    薄西元愣了一下,“醒,醒了。”
    “你在哪呢,在塔文市的中心医院吗。”安笙把披肩拿掉扔在座上。
    “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薄西元从病房里出来。
    薄总刚去休息,他来看着歧星。
    安笙困倦地揉揉眼睛,“能来楼下接我吗。”
    薄西元简直要吓得把手机摔了,步履匆匆地跑下去。
    小夫人怎么自己跑来了!?
    安笙靠在车边,冲跑过来的西元招招手,“嗨……”
    薄西元先是看了她一圈,确定没缺胳膊少腿的才松了口气,“您怎么来的?”
    “啊我抓了三个人,你叫人把他们关起来,这个药剂,等他们醒了就注射进去,没醒就不用管。”安笙从包里拿出一盒东西塞给薄西元。
    “阿夜呢?”
    “在楼上病房,住院楼十三层A06。”薄西元拿着那盒东西,去看了货车后箱,猛地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