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怕他误会什么,辛蛟州只好解释道:“他身子单薄,不方便。”
    这话原本说的是白离川身上穿得单薄,她不方便见他。可到了小侍从的耳朵里就变了味。
    外面都传着魔教教主武功盖世的威名,没想到魔教教主在驭夫方面的能力也是一等一的,不是普通的肉·体凡胎能够受得住的。行那等事也要挑个自家夫郎身子强健的时候。
    小侍从心领神会,恭敬地低头福身:“是奴冒昧了。”
    辛蛟州挥挥手:“无碍。”转身离开。
    小侍从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眨了眨眼。
    传说中的魔教教主也没有传言中说得那么恐怖嘛。
    ……
    辛蛟州站在江崖边吹了一夜的江风,回到房间时天色已是大亮。
    床铺被褥干净整齐,床上的人已经不知去向,屋里干净得好像从未住过人。
    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刚收拾妥当,风偃就上来找自己汇合,众人一齐出发前往武林大会的场地。
    *
    场地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各派都忙着张罗结交。
    “洛庄主,久仰久仰。”
    “史阁主,幸会幸会。”
    “哪里哪里,史阁主莫要谦虚了,这次武林大会,抚江阁作为主办方,可谓是风头无俩啊。这主位由史阁主来坐,是再合适不过了。”
    “诶,哪里哪里,洛庄主谬赞了。”
    ……
    辛蛟州等人一进场,场上顿时鸦雀无声,难得地安静了一瞬。
    “辛教主,昨夜睡得可好?”
    华容笑盈盈地摇着扇子,丝毫没有顾忌地凑上前来搭话。
    辛蛟州仍然是那副冷淡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却少了一份刻意疏离:“尚可。”
    “哦?我可听说,辛教主昨夜被夫郎关在房外,进去不得呢。”
    华容笑得毫不收敛,只用手捏着合着的扇柄虚虚地在唇前挡了挡,意思了意思。
    辛蛟州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我怎么不知我有了夫郎?”
    “哦?”华容挑了挑黛眉:“那这事是杜撰出来的了?”
    辛蛟州一本正经地应道:“当然。”
    华容并不买账,慢悠悠地摇着扇子,压低声音,作出长者的口吻教诲她:“辛教主,你虽然已经是臭名远扬了,但可不能做提上裤子不认人的负心女啊。不然,我华容可第一个饶不了你。”
    辛蛟州:“……”
    ——既然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那你为何还要问我的意见?
    话不多说,辛蛟州走到正中间的最高位上坐了下来,风偃和华容则在两侧对应身份的位子上落座。
    在一旁杵着客套了半天的洛红光和史沙脸色难堪,但也没人敢上去说什么,只能沉默地带着身后的门徒另寻位子落座。
    看到人到得差不多了,史沙出来主持局面:“诸位远道而来,能来抚江阁做客,实在是抚江阁的荣幸。”
    “要不是武林大会在这儿开,谁愿意来你们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巫月座下的一位年轻弟子嘀咕。
    声音不大,但环境安静,在场的又都是习武之人,个个耳力匪浅,这几句话听得可谓是一清二楚。都是老狐狸,听到也装得跟无事发生一样。
    史沙自然也听到了,只是碍于场合,不好发作,只能崩着笑脸继续主持开场。
    一段中规中矩的开场告落,各门派站在原地对四周的教派作揖,尽礼数。
    按照宣布的流程,首先进行的是各派小辈之间的比试,单人一对一进行,角逐出最出色的武林新一代,是新人崭露头角扬名立万的好时候。
    接着进行的是门派与门派之间的比试,与之前的规则有所不同的是,在以往的门派一对一一轮结束之后,胜出的半数教派进行的是最终的混战,教派之间自由选择合作,获胜之后直接内部商讨定夺名次和功劳分配;而不是进行一轮复一轮的较量,扩大胜负的影响,最终名次界定优劣分明。以此缩短各门派之间日益拉大的差距。
    一上午过去,各教派之间的比试安排已经拟好,只等下午的正式比试了。
    午间用餐,辛蛟州坐在亭子里,看着不远处风偃手上端着的吃食出神。
    他去哪儿了?
    “在想什么?”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辛蛟州回过神来,发现风偃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收回涣散的目光,接过风偃手里的碗箸,淡淡地回道:“没什么,用膳吧。”
    夹取菜品时,她才发现,盘中的摆盘似乎过于奇特了。
    谁能告诉她,这盘西红柿炒蛋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红椒?而且这些红椒还摆成了一个嘴唇的形状?
    再看另一盘菜,辣子鸡丁,为什么会这么白?真的不是宫保鸡丁冒充的吗?是不是辣椒都被西红柿炒蛋用去了?
    辛蛟州抱着试一试地心态夹了一块鸡丁,刚到嘴边,便闻到一股辛辣的酒味。
    原来内有玄机啊。
    这酒是加了多少?光是闻着就醉人。
    虽说加酒也算是让辣子鸡丁有辣味了,但是这辣味和辣椒的辣味根本不一样啊!
    辛蛟州放下筷子,欲言又止:“……这……”
    风偃听见声音抬起头来,问她:“怎么了?”
    辛蛟州看了看风偃碗里的饭,也没见他有夹菜,这碗里的饭就已经快要见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