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在袁明的甜蜜攻势下,茶花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能经受的住。
    其实上次袁明说的话,她有深刻想过,若茶花做了袁明的正室,她以后在袁府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话虽然是这样讲,但许兰花不愿意。
    她是茶花的堂姐,家世长相已经矮了茶花一头,若是婚事还比她矮一头,甚至就连以后她生下的孩子还比她矮一头,她怎么甘心。
    许兰花在书塾门口徘徊了好几次,本来准备离开的,可就在这时,她看到茶花和袁明一起并肩走了过来。
    两人虽然没说话,但两人就那么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犹如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许兰花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心里酸极了。
    更不甘心极了。
    茶花她口口声声说不想嫁给袁明,现在她却和袁明走在一起,看那样子袁明是特意送她出来的!
    她可真虚假啊,竟然把她骗的团团转。
    亏的她还相信了她。
    许兰花气的双手紧紧拽住裙摆,把那块布料都揪成了一团。
    茶花刚从书塾出来,走了一小段路,就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眼圈泛红的许兰花。
    许兰花那样子,好像是特意在等她。
    茶花惊讶,她怎么在这里?
    “堂姐?”茶花还是礼貌性打了声招呼。
    许兰花现在心里怒火滔天,听到茶花和她打招呼,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恶狠狠的瞪了茶花一眼,阴阳怪气道:“若不是我今天亲眼看到,我还真就信了你的话。”
    茶花一听,便猜到许兰花可能看到她和袁明走在一起的事情。
    “堂姐,你误会了,我和袁明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俩刚好碰到,他是去书塾门口拿吃的,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呵,你当我是傻子吗?”许兰花冷笑,明显不信。
    茶花也懒得解释那么多,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
    “堂姐爱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上辈子被堂姐伤了,这辈子她对她也只想敬而远之,至于她的情绪和想法,不是她能左右的。
    看她今天特意来书塾,想必对袁明还是没死心,两人怕是还有的纠缠。
    “堂姐,袁明那人不是良人,我希望你好自为之。”茶花说罢,径直离开了。
    不管许兰花怎么想她,她对她反正是问心无愧了。
    回到家,茶花睡了一会儿午觉,便起来打络子了。
    如今络子越打越娴熟,她也开始研究一些复杂的打法。
    上辈子当过两年养尊处优的将军夫人,也见识过不少精美繁复的络子样式。
    心里有大致的样子,研究起来也比较有头绪。
    茶花这么卖力,无外乎其他,而是越精美繁杂的络子,越值钱。
    她现在很缺钱啊。
    *
    这天晚上,茶花被一阵轰隆隆的打雷声惊醒。
    她惊恐睁开眼,满头大汗直接坐了起来。
    外面电闪雷鸣,下着飘泼大雨,那闪电照的整个屋子都亮堂起来。
    茶花脸色苍白。
    上辈子她是在雷雨夜离世的,而将军也是在雷雨夜离世的。
    今生重来一次,将军虽然还好好的,但茶花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慌乱。
    心就好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不安极了。
    这么大的雨,将军住的是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那房子怕是都被雨水浸湿了。
    若更严重些,怕是房子都要倒塌了。
    这般想着,茶花脸色更加难看,上辈子她和将军没什么往来,但他家房子倒塌的事情她还隐隐有些印象。
    茶花坐不住了。
    上辈子房子倒塌,虽然没有砸到将军,但这辈子谁说的准呢?
    她都能重活一世,有些事情已然改变。
    茶花不敢冒险,也不敢抱有侥幸心理。
    茶花连忙下床穿鞋,准备过去看看。
    慌忙穿好衣服,拿了一把油纸伞,偷偷摸摸跑了出去。
    万幸现在是半夜三更,阿爹阿娘都在房间里睡觉,不会发现她不在。
    而且雷声也掩饰了她离开的走路声,茶花很顺利出去了。
    只是外面的雨实在太大了,纵然茶花打着油纸伞,依然一点用都没有,还没走几段路,浑身上下已然湿透。
    茶花摸黑前行,心里又着急,一路跌跌撞撞的,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才到将军家。
    这时天空再次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山脚。
    茶花看到原本破破烂烂的茅草屋已然倒塌成为一片废墟,眼眶顿时就红了,歇斯底里道:“相公!”声音里透着伤心欲绝,满天的雨打在她脸上,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茶花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现在想的就是救人,要把人挖出来,如果速度快,也许将军现在还没死。
    茶花贝齿紧咬着嘴唇,直接丢掉手里的油纸伞,冒着大雨颤颤巍巍跌跌撞撞冲进了废墟里。
    茶花拼命的双手用力的刨,丝毫不顾及手上传来的刺痛感……
    “相公,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啊。”茶花边哭边挖,声音凄惨无比。
    郑庭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废墟里有个粉色身影在不停的挖,哭声断断续续从她那边传来。
    郑庭瞳孔一缩,那闪电照耀下的身影不是娇小姐又是谁?
    大晚上的她不睡觉,怎么跑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