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瑜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又绝不会舍得对她下狠手,可这一记下去楚楚吃痛地呜咽了一声,吓得萧瑾瑜一下子白了脸,顿时起了一身冷汗,她可是有身孕的人……
    萧瑾瑜慌忙在那两团圆润上轻轻揉抚,“对不起,对不起……”
    怀里的人“噗嗤”一声笑喷出来,笑得都要喘不过气来了,萧瑾瑜一愣,额头一黑,差点儿停住的心脏砰砰乱跳起来,一时好气又好笑,却一点儿辙都没有。
    楚楚有恃无恐地仰头看着这个干瞪眼的人,笑嘻嘻地亲亲他黑下来的脸,“王爷,我早就知道你是好官啦!你是“玉面判官”嘛!”楚楚“咯咯”笑着,摸上萧瑾瑜漆黑一片的脸,“唔……现在是“黑脸判官”啦!”
    萧瑾瑜被她笑得一点儿脾气都没了,脸上微微泛红,“不许笑……”
    楚楚笑个不停,萧瑾瑜微恼,抬手捧住她的脸,还没来得及堵住那两瓣笑弯了的嘴唇,就被楚楚一个翻身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王爷,你不是要我说说小花将军吗?”
    楚楚这个眼神他认得……
    “不许拿我当尸体……”
    楚楚小嘴一撅,翻身滚到一边,背对萧瑾瑜躺着,“那你自己看尸单吧!”
    那个温软的身子一离开他的怀抱,萧瑾瑜整个身子都倏地一冷,“好,好……你……你轻点儿就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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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瑾瑜闭上眼,破罐子破摔地张开双臂乖乖仰躺着,要是他能挪动自己的腿,一定摆出一个标准的大字型,最大限度地任她折腾。
    楚楚这回倒是没像老虎剥羊皮一样飞快地扒下萧瑾瑜的衣服,而是搓热了手掌心,隔着一层中衣打圈儿揉在他胃的位置上,“我去验尸的时候,一进门就闻见一屋子酒味儿,还有呕吐物的酸味儿,味儿重得呛鼻子。”
    中衣很薄,楚楚的手心很暖,萧瑾瑜这几天一直隐隐作痛的胃被温和的暖流包裹着,舒服得全身都放松了,“嗯……”
    楚楚抿抿嘴唇,大面积地轻揉他瘦得凹陷的肚子,“我进去才知道,里面不光有小花将军的尸体,还有个小姑娘的尸体。”
    萧瑾瑜一怔,睁开眼睛,“小姑娘?”
    楚楚点点头,手下温柔不停,“我问贡院里的人了,是在厨房里管烧热水的丫头,叫杏花,才十三岁……她就死在小花将军身边,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全是血,身上到处都是瘀伤,还有几处骨头被折断了,是被活活糟蹋死的。”
    萧瑾瑜眉心微紧,“那王小花是怎么死的?”
    “中毒死的,砒霜的毒。”楚楚又搓了搓手心,揉上萧瑾瑜发凉的胯骨,“眼耳口鼻七窍流血,上吐下泻,吐得满身满地都是,都吐出白沫来了,他裤裆里都是带着血丝的泻物……我怕验错,又把他剖开验了一遍,别的都没毛病,就是被毒死的……是景大哥准我随便怎么验都行的!”
    萧瑾瑜点点头。
    楚楚向下揉上他瘦得皮包骨的两腿,“他两腿之间也有好多血,还有好多……”楚楚突然摸上萧瑾瑜安静的□,“那种白米汤一样东西。”
    猝不及防,萧瑾瑜身子一颤,“楚楚……”
    “他这里也是血糊糊的。”
    “……”
    楚楚若无其事地松手,揉上萧瑾瑜发颤的膝盖,“小花将军身上有好些抓伤,杏花的指甲里正好有好些黑乎乎的皮屑,应该就是她抓的。”
    萧瑾瑜劫后余生般地缓了口气,才道,“那些呕吐物……在杏花身上,还是身下?”
    楚楚想了想,“都有。”
    萧瑾瑜微微点头,“这两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就是……你进天牢的前一天晚上,丑时左右。是大哥发现的尸体,他说那天早晨他帮你把东西从王府拿来之后就想训训小花将军,让他以后别再那么暴脾气了,结果进门就看见他和杏花死在屋里了。”
    萧瑾瑜眉心微紧,“丑时……楚楚,你那晚可听到什么动静?”
    一个女子在隔壁活生生被糟蹋死,理应有不小的动静,他发烧昏睡可能没听到,楚楚在他生病的时候总是睡不沉,不至于什么都没听见。
    楚楚摇摇头,搓热手心揉上萧瑾瑜一向冰凉的脚底,“杏花出不了动静……他们说了,杏花是个哑巴,我剖开她的脖子看了,她的喉咙天生没长好,还染了病,一点儿动静都喊不出来……”
    萧瑾瑜若有所思地点头。
    楚楚揉暖了他的身子,刚要扯过被子,被萧瑾瑜抬手一拦,“不急……再帮我个忙。”
    “好。”
    萧瑾瑜摊手躺好,“验验我。”
    楚楚一愣,“验你?”
    萧瑾瑜轻轻点头,“验我身上被谭章打的伤……如实记录。”
    “王爷……真是那个谭大人打你?”
    “嗯……”
    想起萧瑾瑜瘦得见骨的身子上那些大片大片的青紫,楚楚心里就揪着发疼,恨得直咬牙,“那你快让大哥去抓他呀,得砍了他的脑袋才行!”
    “要有证据……”萧瑾瑜淡淡地看着楚楚,“验吧,有你写的验伤单,我才能判他……”
    楚楚咬着嘴唇点点头,下床搬了个凳子摆在床边,把纸笔搁在凳子上,伸手解开萧瑾瑜的衣带,刚揭开他的衣襟,露出他伤痕累累的胸膛,楚楚就红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