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 不该问的可不能问。”老师傅依旧没有抬头。
    秦征也不再追问,闷头接着打铁。
    整个矿山,哀嚎遍野。
    这里与世隔绝,外人怎能知道呢。
    —
    咸福宫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崔仁景收回把脉的手,恭敬地跪在地上,“娘娘已经有了近一月的身孕了。”
    颖嫔勾唇,摸上了自己的小腹,“多谢崔太医了。”
    椿芽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娘娘这可是大喜事啊!”
    颖嫔垂眸,“崔太医,本宫怀孕一事,还请您保守秘密。为本宫保胎三月,再告知陛下。”说罢用眼神示意椿芽。
    椿芽收了笑容,掏出鼓鼓囊囊的一包金元宝塞到了崔仁景的手里。
    “娘娘,微臣定当保守秘密。”崔仁景重重埋头。
    “崔太医,可得信守诺言,好歹你也是清河崔氏的旁支。”
    连恒的妻子就是清河崔氏的。
    送走了崔太医,颖嫔倚在软塌上,眼带愁思。
    我终于要有一个孩子了。
    可深宫之中,母亲该如何保住孩子呢。
    终归也是权谋的工具罢了。
    —
    “你打的刀都他妈的不能用!”一个官兵一鞭子抽向了秦征。
    官兵验收新兵器的时候,被秦征打的长刀气死,没一把好使的。
    秦征下意识抓住鞭子,用力一拽,险些把官兵拽倒。
    “你这刁民!还不松手!”官兵怒斥秦征。
    秦征松开了手,转头行了一礼,“官老爷对不住,小的才学了几日的打铁…”
    官兵气急,鞭子狠狠地抽在了秦征身上,秦征没躲,也不吭声喊疼。
    秦征弓着腰,故作身体抖动。
    装了两三年的太监,还是有些演技在身上的。
    “你个小子,还挺抗揍的!”官兵一脚踹在秦征肩上,“去!滚去挖矿!”
    秦征抬头,“是,官老爷,小的这就去。”
    凛冽的眼神在抬头的那一刻,瞬间化作谄媚与恐惧。
    —
    养心殿
    “姜太医,可有治疗颈椎的法子啊?”元嘉帝揉着自己的颈椎说道。
    姜雨刚汇报完哲旻的情况,元嘉帝便说了这么一句。
    “陛下可是每每批阅奏折,偶感颈椎酸痛不适?”姜雨猜想着说道。
    “正是!”元嘉帝放下手钏,“而且睡觉也睡不好。”
    姜雨沉吟片刻,“陛下可以试试正骨,不过可能有点疼。”
    “正骨,那姜太医?”元嘉帝疑惑地开口。
    姜太医这小身板,能有手劲儿正骨吗?
    姜女士察觉到了大老板充满质疑的眼神,不由得嘴角微抽。
    “陛下,微臣可能力气不够,可以请柳院判来为陛下正骨。”姜雨说道,“微臣曾同柳院判研究过正骨之术,自觉他见解颇深。”
    元嘉帝点了点头,“宣柳江!”
    —
    屏风外,姜雨调着正骨用的药油。
    “阿雨,给陛下正骨,我…”柳江神色有些紧张。
    “哎呀,你紧张什么啊!你再不用上你的好手艺,可就荒废了。”姜雨无奈地低声说道。
    嫂子给我看了你珍藏的正骨书,少给我装怂。
    柳江汗颜,接过姜雨调好的药油,定了心神,走到了屏风之后。
    姜女士见状,嘴角一勾,坐在了桌旁的软凳上,偷吃了几块糕点。
    敢在养心殿干这种事,也就只有姐了!
    屏风里边传来正骨的嘎吱声,以及李远德的尖叫。
    “哎呦,柳太医,您悠着点啊!”李远德心焦地说道。
    这皇上表情都扭曲了啊。
    “李公公放心吧!”柳江操作起来倒是不含糊。
    他准备来一个全身正骨一条龙。
    元嘉帝嘴角抽搐,恨不得缝上李远德的嘴。
    他强忍着痛苦与尴尬,一声不吭,全让这太监帮着喊出来了。
    “皇上,放松点,微臣等下再给您按按腰椎。”柳江有些上头地说道。
    元嘉帝闻言眼露惊恐。
    柳江你个王八蛋,朕要是没有好转,定然砍了你的狗头。
    唔,一声闷哼,元嘉帝觉得自己人要散架了。
    姜雨听着嘎吱声,不由得偷笑,泯了一口茶。
    —
    夜渐深,矿山的工作结束了。
    铁匠们挤在矿山口外搭建的帐篷里。周围有官兵看守。
    秦征躺在草席上,双手背在头后,望着蓬顶。
    帐篷外传来马车的声音。
    秦征眸色渐暗,应该是黑天前装好兵器的马车走了。
    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秦征猛地起身,扯着脚铐走出帐篷。
    “干什么!”帐篷外把守的官兵,抽刀指向了秦征。
    秦征故作害怕,双手举起,“官老爷,小的想去方便一下,实在是忍不住了啊!”
    官兵收回刀,“快去快回!别想耍花样!”
    秦征谄媚地说着,“谢谢官老爷。”
    矿山外是一片荒地,帐篷群的四周围着很高的铁丝网,且有官兵看守。
    所以小兵并不担心秦征会逃跑。
    秦征弓着腰,拖着脚铐行走,往茅厕那边去。
    夜视能力极强的他望向马车的方向,是往西边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