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各种惊讶,杨玉英回到查事司的颂德堂,心中也有点疑惑,忍不住对常青等人道:“我不过去了趟荣国府,就遇见好几次他们在街上出任务。”
    杨玉英凝眉沉思,“皇城司又不是京兆府,这般频繁活动,难道最近京城要出大事?”
    站岗的军卒听屋里少男少女们在那讨论皇城司的人究竟是很忙,还是闲得无聊,嘴角抽得快止不住,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保证自己面无表情。
    听了光明正大传来的消息,一干皇城司天眼简直要怀疑人生。
    接下来一连数日,在旁处大家的进展还算顺利,一撞到杨玉英身上,便频频出差错。
    杨玉英每每能认出他们这些人是自己人。
    “哎!”
    天眼的人也是没了法子。
    但事情不能不做。
    新人进门先锤炼一年,这一年该走的流程都必须有。
    时间磕磕绊绊地飘了过去。
    杨玉英是半个月后才发现有点不对。
    她也忙,说是皇城司没给他们安排任务,可学习任务还是很繁重。
    其中一门课是背档案,那些繁琐的,百年积攒下来陈旧档案,每一份都复杂得很,背下来,吃透了,弄明白,对杨玉英来说也不是一件简单事。
    每天忙得不知日夜,也就没发现皇城司这些新人,在这半个月里多多少少都出了些状况。
    直到今儿外头下雨,杨玉英带着夏晓雪一起闲下来吃茶,听夏晓雪说起她昨日去书肆买书,看见常常出入颂德堂的一学生,带着一队军卒抄了一家酒肆,也不知发生何事。
    常青也道,他前几日出门正好撞上个欺男霸女的纨绔,他直接把人扭送到衙门去了。
    其它琐碎小事都不少。
    杨玉英不禁有些意外,京城怎有这多小麻烦出现?还总撞到他们这些人头上。
    颂德堂的人可不多,因为上课时间不一致,她不全认识,但绝对没超过五十人。
    五十个人散到京城去,那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怎么一发生事端,就找到这些皇城司的人身上?
    “有点意思!”
    杨玉英也只是略一想。
    皇城司并非她的敌人,而且这样的组织,她还真不好太过探究。
    这日出门买生煎,杨玉英刚拎着生煎进门,就看平时不怎么熟悉的同僚江源,正一脸严肃地出门,身边还带着十几个军卒。
    他立在皇城司门前,神色凛然,冷声道:“好好查他们有无违制,违禁的地处,像这种随意欺辱人的纨绔,必有问题。”
    “诺!”
    军卒们应道,就随江源气势汹汹而去。
    杨玉英看这架势,只觉有些不好:“何事这般急切,人命关天?”
    身后几人追出,眼睁睁看着江源一步不停,消失在街头的同僚叹气:“好像是有什么人要强娶江源的未婚妻,他就急了,其实何必,缓一缓也无妨。”
    杨玉英心里咯噔一下。
    赵彦走出来,正好也听到,蹙眉道:“江源是犯了什么毛病,怎能公器私用?”
    他想了想,就让人牵马过来。
    杨玉英回忆了下听得头昏脑涨的各种戒律规矩,就叫了几个知道内情的同僚一起,迅速写了一封文书呈递给目前监管养灵司的使臣。
    按照规定,皇城司诸使臣调动军卒必须申请,若是突发事件,也应立即补上。
    这俩使臣都坐在吊脚楼里偷闲,接了底下规规矩矩呈的文书,都失笑,把东西递给旁边小厮:“归档。”
    第206章 天子剑
    杨玉英心里惦记着这事,难免留意。
    过了差不多两盏茶时间,赵彦才回来,进门笑了笑坐下吃已经有些凉了的生煎,一口气吃了七八个,才叹道:“人心不同,我也是没法子。”
    江源带着军卒砸了要强娶他未婚妻的那人的家。
    不光砸了,还编排了个对方有不轨行为,或为暗谍的罪名,把人送去牢里。
    赵彦沉默了下:“皇城司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这位本身身份就不低,宗室子弟,其实对贵胄们的处事方式早就再习惯不过。
    江源那些手段,他也看过许多次。
    但是,他总觉得皇城司如果要是放纵这般行为,那是件很让人恐惧的事。
    杨玉英轻笑:“我到觉得,很不必你来担忧。”
    是皇帝他老人家好糊弄?
    还是邹宴邹掌事这人不够聪明?
    他们几个才来没几日,眼前一抹黑,什么都不懂的,且旁观就好。
    接下来的日子到还平静,很快,一年的考察期已经过去三月,就在一个平平常常的早晨,颂德堂内,蒋谈棋蒋先生从门外来,进屋先不上课,只轻声道:“江源,高明,薛同辉,魏武,申芸,你们五个可以收拾东西离开皇城司了。”
    五人齐齐一愣。
    蒋谈棋说完,却再不理会他们。
    门外自有军卒过来请这几人出去打包东西。
    颂德堂内登时哗然,五人面面相觑,江源怒道:“蒋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也纷纷道:“我们皆是被调入皇城司,你若是要我们走,总要有个理由。”
    “蒋先生,我江源在皇城司三年半,自认为勤勉,并非尸位素餐的,如今有此升迁入皇城司内院的机会,我十分感激,但你们这样的做法,岂非侮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