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睡吧。”棠鲤柔声道。
    小家伙闭上眼睛,很快就睡去了。
    棠鲤出了门,找了大宝和许珏。
    两个孩子把东西放好了,自理能力很强,房间里整整齐齐的。
    “娘。”
    “姐。”
    “坐着,我有话跟你们说。”
    两人并排,乖乖地坐着,一副听训的模样。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你们在交朋友上一定要谨慎。今天我观那卓小公子,是个心性很高的人,很有骨气,虽然出生贫寒,但是不愿接受别人的施舍。别人的滴水之恩,他恨不得涌泉相报。这是君子,值得结交。”棠鲤道。
    许珏和大宝都点了点头。
    “大宝的眼光很准。”
    大宝得了夸奖,很开心。
    “你们俩都是好孩子,我便希望你们爱憎分明,远离小人,长成翩翩君子。”棠鲤道。
    大宝点了点头。
    许珏转头看着大宝认真的小脸,眸色转深。
    对于他姐的教诲,他是谨记于心的。
    但是,有些时候,太过君子,并不好立足一世。
    他跟着他爹,见识多了,也见识了人间冷暖,知道过刚易折。
    若是入朝堂,太过爱憎分明,更难立足。要如鱼得水,便要狡猾,便要掌控人心。
    大宝被他姐和姐夫保护得很好,没见过什么肮脏。
    他会护着大宝成为他姐说的那样的人,翩翩君子,不染凡俗。
    至于那些肮脏的,玩弄人心的,他来就行了。
    许珏转头看向棠鲤,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路上也累着了,好好休息,别看书了。”棠鲤道。
    “娘,别人家的爹娘都想要自己孩子多看书的,你怎么反着来呢?”大宝道,带着一抹撒娇的亲昵劲。
    “因为我家大宝和许珏是天才啊,和一般的孩子肯定不一样。”棠鲤捏了捏大宝的嫩脸,转身离开了房间。
    棠鲤走了后,大宝忍不住去摸书,心痒痒的,在听娘亲的话和看书之间挣扎。
    许珏看出来了:“大宝,你看一个时辰的书吧,我不告诉姐。”
    大宝露出一个笑,两个小酒窝便浮现了出来,他拿起书,认真地看了起来。
    ……
    翌日。
    大宝和许珏早早就醒来了。
    两人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就出门了。
    两人下楼,看到楼下的厅里围绕着许多人。
    那一群人都是书生打扮,大多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也有少数年长的,看起来二十好几的。
    大宝和许珏一下楼,便有人注意到了他们。
    其中有一个矮瘦的清秀少年,脸上带着市侩气,满脸堆笑:“两位,你们也是来参加县试的吗?”
    “陆凌,你是傻的吗?问这样的问题。这就是俩娃娃,刚断奶不久吧,怎么可能是来参加县试的?”
    “对啊,就是俩小屁孩,估计是来县里玩的吧,这个时候凑什么热闹,还住在咱们学子客栈,多少真正来参加县试的学子都无处可住。”
    那叫陆凌的少年被他们说着,也不生气,乐呵呵的。
    大宝的眉头皱起:“我们是来参加县试的。”
    陆凌朝着他们拱手:“小生陆凌,二位怎么称呼啊?”
    大宝和许珏回礼。
    “卫子昂。”
    “许珏。”
    那陆凌居然拿出一个本子,在本子上记了下来。
    “二位是从什么书院的?”陆凌问道。
    “宏文书院。”大宝道。
    陆凌在自己的本子上认真记下。
    其他人议论纷纷起来。
    “宏文书院?你们听过吗?”
    “没听过,这书院是不是没人了啊?居然让两个奶娃子来参加县试!”
    “这个书院我听说过,在遥水镇!听说这书院里的学生多半是农家子。俗话说,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农家子有什么出息?!所以这书院已经连续五年没有人中了!”
    “这破书院我也听说过,这种书院派俩奶娃子来参加县试就很正常了。”
    “天啊,这样的书院,怎么还给他们县试名额?这不是浪费名额吗?我们都是辛苦读书才能拿来的名额,却有书院滥竽充数!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有的学子嘲笑着他们,有的学子满脸气愤。
    大宝气得小脸都涨红了。
    这些人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和许珏,说自己的书院?!
    他和许珏根本不是滥竽充数!
    宏文书院很好,同窗们都很努力,夫子也很好!
    “所谓读书人,不仅看学识,也看人品,几位这般肆意嘲笑其他学子,足见人品不好,却也能来参加县试,我们又如何不能来?”许珏道。
    大宝觉得许珏说得十分对,跟着道:“是啊,逞口舌之快又有什么意思,到时候在县试的成绩一决高下,才是真君子。”
    两个小少年,颇具气势,说话也条理清晰,怼得那几个嘲笑他们的人面红耳赤。
    第二百三十二章 被秦文轩记恨
    那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都不太好看。
    “县试一见高下?你们是没把我们秦兄放在眼里吗?”
    那一群人散开,只见中间站着一个华服少年,想来便是他们说的秦兄。
    “你们来自遥水镇,想必不知道我们秦兄的大名吧?我们秦兄的厉害说出来,都要吓死你!”那人比着那秦兄,分外得意,仿佛说的是他自己似的,“钱兄,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