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蓁早已挑选好要送的礼,并无在这方面太过花费心思,而如今,她要费尽心思想的反倒是,该如何逃出某人的爪子。
    “......我这样坐着,你写字多不方便,待会腿要麻了。”挣扎几番,腰间铁臂仍是被牢牢圈住,元蓁只得开口。
    楚巽眼睛不离公文,口中说道:“蓁蓁这点重量,坐多久也不会麻。”
    “......若是侍卫们有事禀报进来见着,楚将军,你的威严何在。”元蓁犹不死心。
    “他们知道夫人在此,不会擅自进来。”楚巽应对自如,顺带还在公文上批了个宜字。
    “......这样会有碍于你的。”
    楚巽一口否定,“不会,抱着蓁蓁我才不会心心念念,如此效率更高。”
    楚巽今日休沐,若是换作以前,他要不就在前院书房或是索性到卫所衙门去办公,但他成亲后,只要逢上休沐日,事务不急,他便会拉了元蓁到内书房,她要处理家事,他就在一旁看书,她完事了他便拉着她一同下棋或在府中四处走走,若遇上有要急需处理的事,就会拉了她一同到前院书房,陪他办公,为此,还特意在他的座椅旁多添了一张舒适的玫瑰椅。
    可元蓁觉着他今日更得寸进尺了,以往她都是自己坐在旁边或看书或看话本子或给他念公文,今日一进书房却发现她那张椅子不见了,现下她坐的地方直接变成了他的大腿上。
    似乎成亲以来,他就时常这样抱她……
    明眸大眼瞧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棱角分明的俊颜,她突地说道:“我忽然想到一个词,很是适合这个样子的你。”
    “是什么?”楚巽随口问道,目光仍专注在公文上。
    元蓁抿抿唇窃笑,一字一字道:“色、令、智、昏。”
    有那么一点点地像这个词的意思。
    闻言,楚巽正要落笔的动作一顿,挑挑眉,慢悠悠地将手中的笔暂且搁在了笔架上,旋即却猛地掐住了她的小腰将她转了个方向,变成了跨坐在他腿上的姿势。
    元蓁只来得及下意识扶住他肩膀,再反应过来之时人已坐得好好的了,小脸微红。
    这个姿势......挣扎着就想离开,楚巽微使了力抱紧她,黑瞳里漾满了笑意。
    “既担了这个名,为夫若不做点什么,岂不对不住自己?”
    元蓁现在已是能轻易分辨了出来他想要做些什么前的一些神态动作,比方现下,他一手圈抱了她腰身,一手已放在了她脑后,以防被她躲开,这是他要亲她前的征兆。
    见着某人已是前倾欲要压过来的身子,背后就是书案,元蓁无处可躲,眼疾手快用小手捂住了他绯薄好看的唇。
    “这是在书房。”
    她就是想着打趣下他,这人分明知道,还当真。
    可元蓁不知道的是,男人若真想要做些什么,她这小胳膊小手的,又如何能抵挡得住。
    被捂住了嘴,楚巽的手可还是自由的,他惯常有那样的动作,只是因为喜欢抱着她的感觉,身姿纤秾有度的她就仿似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他只是喜欢那种被她盈满胸怀的感觉。
    他笑,头微微后仰,唇便从她小手中脱出,一掌将她两只调皮的小手握住,一掌仍是抱住了她柔软的细腰,道:“可书里面写着,书房亦是一增进夫妻关系的重要地方。”顿了下,又煞有介事地点头,道:“还有我面前的书案也是。”
    他口中的书是什么,不言而喻。
    “......你口渴了吗,我想喝茶了。”他的脸皮,她无法比拟,还是早些脱身为妙。
    楚巽忍着笑,“蓁蓁是想……茶遁?”这话题转的,生硬非常。
    元蓁眨眨眼,摇头。
    “这样啊……不能渴着蓁蓁。”
    说着,楚巽忽地就站了起来,朝书案前待客的桌椅旁走去,上头放置了有茶盏和茶壶。
    元蓁突然间整个人腾空,吓得两细胳膊忙圈抱住了他脖子,两条纤长的小腿更是下意识地就圈在了他劲瘦的腰身上,更让元蓁无颜见人的是,他两手还托在她……她那儿上,他定是故意的!
    “我、我不渴了!你快放下!你快放下!”
    楚巽没有放,他脚步大,几步就到了待客的椅上坐下,心情极好,趁她没反应过来前极快地亲了口她嫩滑的小脸蛋,道:“因着贪恋蓁蓁的美色,为了一心逗蓁蓁玩,将公务都抛诸了脑后。如此才是色令智昏,蓁蓁说是也不是?”
    “……”若不是元蓁是懂的,当真要被他唬了过去。这人,这么强行解释,听着居然还挺合理的样子。
    那词的意思是,因贪图美色而失去理智,把什么都给忘了。
    可他哪儿有像失去理智的样子,而且,他才不是那种会耽误公务之人。她先前就是觉着这词的浅表意思,乍一看倒真挺像他方才的样子的,故才打趣,哪知他就整了这一出。
    当真让人哭笑不得。
    楚巽到底还是倒了杯水喂小妻子喝了,又依样画瓢地抱了她回书案后继续办公,换回了侧坐着的姿势。
    元蓁这次乖乖窝在了他怀里,索性把玩起了他的衣襟扣,脑子里想着在制给他的中衣上绣上哪个式样的暗纹才好,想着想着,许是他的怀抱太舒服,又许是他胸口处有节奏的律动太悦耳的关系。
    小姑娘竟觉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便在他怀中睡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