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住手机的手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说:“我是。”
    那人说:“我是她隔壁房间的邻居,您过来看看她吧。”
    她说完这句话,便电话挂断了,并没有告诉我乔娜发生什么事情了,我马不停蹄赶到乔娜的我住处发现她大门是敞开的,里面似乎有人,我走进去后,便看到乔娜躺在地下,全身瘦骨嶙嶙,她脸狰狞的大哭着,她像个疯子一样在地下打滚,隔壁站了几位妇女,想要去扶起地下的她,可始终不敢靠近她。
    其中一位看到了我,立马走上来问:“您是乔娜的朋友吗?”
    我说:“刚才你们打电话给我了。”
    她说:“对,乔娜隔壁的邻居打电话给你了,我是居委会的,我们联系不到她父母,只能联系你,这段时间她天天酗酒,经常喝醉后,便在房间内大吵大闹,吵到别人休息不说。”那居委会的人指着地下凌乱的酒瓶说:“可天天这样喝酒,每天四五瓶下肚,谁的身体受得了?你还是等她酒醒后,带她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我听了,说:“谢谢。”
    那居委会的人便带着乔娜隔壁的邻居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好好的姑娘,怎么就染上酒瘾了呢。”便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我站在那儿没有表情看向地下还不断大哭的乔娜,她哭得喉咙的嗓了,我蹲在她面前,想要将她扶起,她忽然像是发疯一样将我推开说:“你滚!别管我!”
    我被她推的往后倒退了几步,我稳下身体看向乔娜,她依旧躺在地下,因为宿醉面容红肿,可她颈脖一下的位置却又特别瘦,她说:“沈夜阑被杀了,你知道吗?”
    我说:“我知道。”
    乔娜手紧紧抓着心口说:“你们为什么就不放过他?!就因为他的母亲是沈河志的情人吗?就因为他的母亲害死了沈河志的妻子和助理吗?可为什么才两条人命却要这么多人来陪葬?他当初回来时,健康又阳光,为什么染上毒瘾你们比我更清楚!你们是怎样一点一点将他毁掉的!你们也比我更清楚!”乔娜说到这里,趴在地下失声痛哭,我看到她颈脖处青筋暴起,莫名的,想起当初的乔娜,不胖不瘦,身穿职业装,待人有礼亲和,干练又让人感到舒服,可短短时间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乔娜在地下哭着说:“前一段时间他还说,要好好在公司工作,他说他不想让人看不起,可最后呢?他就死了,他被付博杀死了,他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为他母亲做错的事情买单?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弯身将地下的空酒瓶全部捡起来,将房间内打扫一圈,打扫好后,回头去看乔娜,她躺在地下没有了动静,大约是睡着了,她脸上还挂着泪珠。
    我只能趁这时候将她从地下拉起来,一点一点往床上挪,将她放在床上后,我坐在沙发上发呆,脑袋是放空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这里待了一晚上,到达早上后,我听到房间内有声响,便看见乔娜站在冰箱旁边,侧脸对我笑着说:“你醒了?”
    我从沙发上起来坐好,看到她清醒的模样我有点意外,乔娜正在冰箱出开着什么,等她转过身后,我看到她手上拿了几瓶酒,手上端着一碗小乳豆腐,放在茶几上,她盘腿坐下说:“有点饿了,你要不要喊点外卖?”
    乔娜见我没有反应,她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空腹大喝了一口白酒,可她脸上没有任何异样,反而被在酒精的作用下,刺激的脸颊上出现一抹酡红,她用筷子挑着碟子内的乳豆腐,紧接着,又给自己倒了第二杯,转眼又下肚了,她要倒第三杯时。
    我说:“你打算就这样活下去?”
    乔娜倒酒的手一顿,她抬脸看向我,笑着说:“那还要怎样活下去?”
    我说:“乔娜,你现在的生活方式是不对的,不管人经受多大的痛苦,可我们始终要保持积极向上的生活,要相信,只要自己够努力,一切都会过去,如果你这样自己作践自己,那你还不如去死,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痛苦?你可以惩罚到谁?”
    乔娜继续倒着酒说:“我挺佩服你的,不管你经历什么,你都可以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若无其事生活,可我不可以。”她抬脸看向我说:“你知道每天夜晚睡觉时,噩梦惊醒是什么感觉吗?你尝试过白天睁着眼睛,身上就感觉密密麻麻的疼痛吗?精微,你感受过吗?”夹来协弟。
    我说:“不,我感受不了,我也无法感受,可乔娜,你怎么会不明白,如果你活着不往前走的话,那你一直这样酗酒就相当于自残,可这样又有意思吗?它可以让你从恐慌中逃出来?酒精根本不会,她只会一次一次摧毁掉掉你的意志。”
    乔娜再次喝了一口,她脸上两行长泪,她说:“精微,你不明白,我现在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她看向我说:“你别阻止我,我知道酒精不好,可它可以暂时麻痹自己,让我什么都不想,好好休息。”
    她继续喝着酒,我坐在那儿看着她许久,没有上前阻止,只是望着多年好友,一点一点在崩溃边缘行走着,我不知道该怎样去救她,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告诉她,只要你相信生活是美好,那就一定会有希望,我不知道该怎样阻止她信心的流失,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