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林身上都没能避免,他黑色外套上在血液的融合下,透露一种神秘的深紫,不过他并没有在意。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毛巾,他细致擦拭着手指间的鲜血。然后静静坐在那里看着医生手上的动作。
    我只是躺在那里,看着自己指尖发白,由于失血过多的缘故,脑袋晕眩,躺在那里好一会,等医生止好血后,他再次叮嘱了我不要再次碰触伤口,如果血管再次破裂,我这只手肯定会废掉。我说了一句:“我会注意的。”
    医生便带着护士出了病房,沈世林坐在那里看了我一会儿,门外是付博,他从外面提醒了一句:“沈总,咱们该走了,公司的会议还等着您到场。”
    沈世林抬手,他衬衫口和西装衣袖口处露出那只男士腕表,他看了一眼时间,放下手看向躺在床上的我说:“你自己想清楚,是自己回来,还是要继续闹下去。”
    他说完这句话,便起身扣好西服扣子,随着付博从这里离开,我躺在床上看向门口已经消失的人影,躺在那无比疲惫。
    沈世林肯定不知道,这次不再是闹,而是势不两立。
    他离开后没多久,顾宗祠来了,他走到门口正好看见护士在地下清理木质地板上的血迹,又看向床单上的血迹斑斑,他助理走进来将水果放在床头柜上后,便离开了,顾宗祠坐在床边看向躺在床上的我,问:“他来过?”
    我说:“他刚走没多久。”
    顾宗祠笑了一声说:“他不会善罢甘休。”
    我说:“你怕了?”
    顾宗祠淡笑一声,说:“说实话,他算是一个强敌,可还不至于怕,顶多算是有点麻烦。”
    我说:“当然,我相信顾先生。”
    他没说话,而是坐在一旁看向床头柜上的水果篮旁边的保温杯说:“他还送了汤。”
    他说完这句话,我随着他视线看过去,发现果然有一个保温杯在那里,刚才太过惊吓,并没有注意到,桌上那杯冲剂好的药放在那里没有动过。
    顾宗祠见我没说话,伸出手将保温杯拿到手中,将盖子打开:“补血的汤,看来他对你还真是好到没话说。”
    我说:“可你没看到他对我狠的时候。”
    顾宗祠听了,笑了笑,喊来特护拿过来碗,他接过后,看到特护不是昨天的特护,皱眉问了一声:“我好像没有换特护。”
    那护士犹豫对顾宗祠说:“之前您请的特护因为上班时间失职,就在刚才被辞了。”
    顾宗祠听了,脸上的笑容一顿,问:“谁辞的。”
    那护士有点紧张,舔了舔嘴角干裂的唇,说:“沈先生。”
    良久,顾宗祠说:“知道了,你出去吧。”
    护士从病房内退出去后,他将熬好的汤盛入碗内,递到我面前,可看到我手脚都不方便,便征询我意见说:“应该不介意我喂你吧。”
    我说:“无所谓,顾先生愿意照顾我,是我的荣幸。”
    他笑了笑说:“是我的荣幸才是。”
    他用勺子一勺一勺将那碗汤喂给我,快喝完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是顾莹灯,她站在门外正好看见顾宗祠喂我的画面,她没有立即进来,而是站在那里偷笑了一声,随即才走了进来,对我作了一个嘘的动作,来到顾宗祠后面,在他耳边喊了一句:“叔叔。”
    顾宗祠喂我汤的动作一顿,然后回过头去看身后的顾莹灯,笑着说:“来了怎么也不说话。”
    顾莹灯放下手中的包说:“我说话了,又怎么能够看到我家亲爱的叔叔,会这么体贴,这么温柔呢?”
    顾宗祠放下手上的碗说:“你怎么来了。”
    顾莹灯说:“我听说精微昨天发生了一点小意外,现在不同了,她是你女朋友了,也就是我未来的婶婶,怎么说,我都应该来看看,联络联络感情,以后成一家人了。”
    顾宗祠称赞说:“你这丫头,鬼精灵啊。”
    顾宗祠笑了两声后,顾莹灯说:“对了,叔叔,我爸爸找你,你现在赶紧过去一趟。”
    顾宗祠问:“什么事?”
    顾莹灯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打电话给你秘书,你秘书说你不在,爸爸打电话给我说,如果有你消息,让我通知你。”
    顾宗祠起身说:“那你在这里好好照顾精微。”
    顾莹灯笑着说:“好的,没问题。”
    顾宗祠对我说:“你好好休息,好了后,我会接你出院。”
    我说:“辛苦了。”
    他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起身出了病房。
    房间内只剩下我和顾莹灯,她坐在我床边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从水果篮内拿出一只苹果,用水果刀削着,她看向我说:“看来,你和我叔叔是认真的。”
    我躺在病床上,看向他说:“你叔叔人很好,我们当然是认真的。”过了许久,我又说:“在我被邱泽绑架后,你是故意说出那些话来刺激邱泽的对吗?”
    她放下手中的水果刀,丝毫没有遮掩,非常直白说:“对,如果邱泽能够杀了你,更好。”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果真恨我入骨。”
    顾莹灯说:“这和恨你是否入骨没有任何关系,纪精微,我早就说过,谁都不是善类,我不会主动去害你,可当初那么好的机会,只要我稍微一句话,邱泽就会杀了你,比我平时用计谋去对付你,管用一百倍,就算别人听出我是故意的,我也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机会,如果我成功了,那你就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她话停顿了一下,冷笑一声说:“可惜,我太低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