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清楚顾莹灯身边的男人时,有一瞬间脑袋是空白的,那男人的视线也一直落在我身上,就连顾莹灯在他身边开心说着什么,他也没有理会。
    直到顾莹灯对身边的男人说:“精微是我喊来的。”她暧昧的看了我和顾宗祠一眼,然后挨在沈世林耳边悄悄说了一句什么,他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顾莹灯没有发现,等她从他耳边离开后,沈世林嘴角的冷意已经恢复成平和,他对顾莹灯微笑:“走吧。”
    便转身最先入了里面的房间,顾莹灯看到沈世林进去后,还不忘朝顾宗祠说了一句:“叔叔,精微就拜托你啦。”她说完,便也笑着入了房间。
    我和顾宗祠从楼上收回视线,我提着包的手有些僵硬,看向顾宗祠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宗祠说:“可能刚才。”
    我没说话。
    顾宗祠笑着说:“看来你回去后,必须和世林解释清楚了。”
    顾宗祠的车到来后,我上了他的车,他将我送到酒店附近就离开了,我回到酒店内的套房后,便在里面一直等着沈世林回来,等到差不多夜晚十点时,他终于从外面回来,只不过我们双方都没有说上一句话,他便回了房间,之后那几天都是这样的状态。
    两人随虽然生活在一栋房间内,可连眼神交汇也不曾有,夜晚睡觉时,往往是他一方,我一方,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冷战,可我知道我偷偷倒掉药的那件事情让沈世林生气了。或许他真正生气的时候,是连话都懒得说一句。
    十天其实是一眨眼的时间,在我和他冷战这几天内,他曾有几天没有回来,一直在公司内忙到深夜,第二天早上八点才回来休息,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眉间带着疲惫后,提醒他说:“离结婚只有两天了,很忙吗?”
    这是我开口和他说的第一句话,他看了我一眼,揉了揉眉心从我身边走过去,嗯了一声。
    我感觉身后传来关门声,没再说话,一直等着中午他休息好起床,酒店内的服务员将午饭端了上来,摆好在桌上,我吃的并不多,吃了几口米饭后,放下碗就要离开,坐在对面的沈世林,手中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水说:“忘记我以前和你说过的话吗。”
    我起身的动作一僵硬,重新坐在他对面,没有说话。
    他放下手中的水杯看向我,笑了一声说:“我几天不在,你似乎和顾宗祠相处的很愉快。”
    我们终于开始面对这个话题了。
    我解释说:“顾莹灯让我帮她看一下婚纱的效果,所以我才去了顾家,和顾宗祠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他靠在椅子上,衬衫有点皱,和平时一丝不苟的他有很大的区别,现在的他看上去多了一丝不羁。
    他说:“那你说说,我想的是怎样。”
    我说:“对,在长安岛的时候确实是顾宗祠帮助我躲避你,可我们之间至今也是点头之交,今天在顾家遇见只不过是随便聊两句,我没想到你出差回来便会径直来顾家。”
    沈世林低声笑了出来,他说:“纪精微,当初我和你说让你离顾宗祠远点,你难道忘记了吗?”
    我抬起眼睛死死瞪着他,说:“你可以要求我离他远点,为什么你不可以离顾莹灯远点?沈世林我是你手上的宠物还是你养的一只狗?你可以和姜婷出差五六天,回来后就径直去了顾家,难道我连和别人说话的权利也没有了吗?”
    我说这些话时,语气里甚至带了一丝连我都想不到的怨气,沈世林听着,许久他从餐桌旁站了起来,来到我面前,将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他手放在我腰上,另一只手捧住我脸,我依着他姿势站着,仰着脸看向他。
    沈世林问:“你这是在嫉妒?”
    我红着眼睛说:“对,我在嫉妒,嫉妒我永远没办法和顾莹灯一样以光明正大的身份,站在你身边,我恨你用张楚当了姜婷的替死鬼,我怨你没有未来可以给我,为什么要把捆绑在你身边。”
    我捂着胸口说:“沈世林我是女人,我不是机器,我所要的东西是一个正常女人都会要的东西,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给你生孩子吗?我不想让这孩子成为我们之间的累赘,我也并不是不在乎你,作为一个妈妈,我希望我的孩子好,我希望能够给他所有幸福的一切,而不是生下来后,被人指指点点。我问过很多次你和顾莹灯会不会结婚,你都很确切告诉我,你会。沈世林我很多次都希望你说,你不会!我希望自己是一个可以让你有改变的人。”我冷笑了一声:“可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根本没有能力来改变你,顾莹灯说的真对,我在你心里根本不敌利益。”
    我说完这些话后,忽然觉得全身疲惫,沈世林缓缓从我脸上收回手,将我紧紧抱在怀中,我们都没有在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说:“婚礼当天乖乖在家待着,那些让你难过的事情别去看,明白吗?”
    我靠在他怀中,满是疲惫的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沈世林和顾莹灯婚礼的最后一夜,尽管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他都没有离开过酒店的房间,陪着我在里面待了一天,中午时分,客厅内是电视机的声音,我在厨房内忙碌着,他靠在厨房门口看向我,笑着问我:“会下厨吗?”
    我有些手忙脚乱的切着菜,对站在厨房门外的他说:“肯定会,你别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