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夏的神情这才缓和了一点,随即又开始忧心忡忡:“最近几天我们家来往的人肯定很多,要是它突然冒出来害人怎么办?”
    君辞拍拍背在肩上的书包:“放心吧,我做了完全的准备。”
    她说得信誓旦旦,穆夏一下子就相信了:“那就拜托观主了。”
    院子里的《哀乐曲》放了一晚上,君辞没怎么睡得安稳。
    早晨天还未亮,院子里就开始吵吵闹闹起来,君辞把被子拉上来蒙住头半晌,最终认命起床。
    楼下来帮忙的人已经在开始吃早饭,君辞走下来,就见张君烛和季叶弦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一手包子一手稀饭,嘴里还含着咸菜。
    “师……君辞,快来,这个包子好吃,咸菜也好吃,我专门给你留了一碗。”季叶弦就着嘴里的咸菜喝了一大口稀饭才招呼道。
    君辞小心穿过人群走过来,对周围打量的目光视而不见。
    “你们起来怎么不叫我?”
    张君烛啃着包子,习以为常地说道:“你每天早上都是最后一个起来,我们都习惯了。”
    君辞:“……”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君辞干脆不说话,埋头苦吃。
    另一旁,一个婶子亲热地拉着蕙兰的手,视线一直往君辞这几人身上瞟:“蕙兰,那几个真的是小夏的朋友?长得真俊!”
    蕙兰点点头:“确实是,他们听说他爸去世的消息后连夜开车从宁安市赶过来的。”
    婶子羡慕道:“小夏的这些朋友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看那衣服的料子,都跟我们穿的完全不一样,你们院子外面那辆车我也看到了,得好几十万吧?”
    蕙兰笑着摇头:“我也不知道,那是人家的车,我问这些做什么?”
    那婶子见蕙兰什么都不肯说,只好放开她的手:“我去厨房帮忙了啊。”
    她一走,昨晚给穆夏煮荷包蛋的那个婶子就走过来朝着她离开的方向“呸”了一声:“什么东西这是?连小夏朋友的主意都敢打!”
    蕙兰迟疑道:“她也没别的意思吧?”
    “你呀,就是心太善,你知道她那闺女为什么都三十岁了还嫁不出去吗?”
    “可能是没找到合适的吧,现在的年轻人结婚晚点也没什么,自己过得开心就行。”
    “道理我都明白,你看我那儿子我也没催不是?”婶子道:“我跟你说啊,就她家那女儿,之前谈了好几个朋友她都不满意,非要她女儿嫁给有钱人,你说,就她女儿那个条件,哪个有钱人能看得上?”
    “莎莎那孩子我看着挺不错的。”蕙兰低声道。
    “莎莎是不错,但她再不错也只是个初中都没读完的乡下丫头,长得也跟她妈一样,五大三粗的,又黑,你说稍微有点钱的人谁看得上?就算是咱们农村相亲第一眼也是要看对方长得怎么样吧?”
    婶子的大道理一套一套:“这人哪,都是视觉动物,特别是那些有钱人,谁不想自己的对象长得周正一点?”
    蕙兰点点头:“也是。”
    婶子见她听进去了,又低声道:“我跟你说句实话,她之前还想让我把她女儿说给你儿子。”
    蕙兰大吃一惊:“真的?”
    “可不是真的,你们家小夏好歹在大城市工作,之前还得了个什么国际大奖,村里的人眼热得很,只是别家都不好意思开口,就她,心比天高。”婶子朝地上啐了一口,手在围裙上擦了几下,“我去帮忙了,你让小夏跟他那几个朋友提醒一句,可别被骗了。”
    君辞听力好,即使是在这么嘈杂的环境,她都能把她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喝了一口稀饭,眼神在季叶弦和张君烛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嘴角露出一丝迷之微笑,转瞬即逝。
    也不知道那位大婶看上他们谁了。
    吃完了早饭,穆夏果然走过来,对君辞三人说道:“现在家里乱,我带你们出去转转,有一说一,我们村子的景色还是很美的。”
    君辞点点头:“好啊。”
    正好,她也去村子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蹊跷。
    村子里基本上八成的人都去穆夏家里帮忙了,剩下的都是些年迈的老人和孩子。
    见穆夏带着三个陌生人过来,均是好奇地看着他们。
    穆夏边走边给他们介绍:“我们村都是靠种地为生,一年到头赚不到几个钱,村子里的青壮年基本上都出去打工了,只剩下老人和妇女孩子在家。”
    君辞点头:“看出来了。”
    在他家帮忙的男人就没几个,都是些妇女和精神气很足的老人。
    穆夏跟沿途遇到的村民一路打招呼,最后都快走出村子了,他才说道:“我妈让我跟你们知会一声,村子里有人在打你们的主意,你们要小心点。”
    君辞纠正道:“准确地来说,是他们两人的主意,跟我没关系。”
    季叶弦&张君烛:“???”
    “你们俩可是别人看中的乘龙快婿啊,记得好好表现。”君辞笑得异常揶揄。
    季叶弦震惊脸:“不、不会吧?我们昨晚才到!”
    穆夏:“我们村子里有些人做梦都想把自己的女儿嫁到有钱人家里去,你们一身名牌,又开了一辆这么惹眼的车,被盯上很正常,他们只是有这个心思,但本性不坏,你们小心点就行了。”